女孩不敢，仍旧唯唯诺诺的。
周屿彻伸手，拉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轻轻把面前的橙汁递到她面前：“有我在，她不能把你怎么样。”
女孩仍旧惴惴不安，但周屿彻递过来的橙汁她不敢不接，只能诚惶诚恐的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得解释：“周总，您别这样说，会让谭经理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是……那种关系。”
周屿彻挑眉：“我们什么时候不是那种关系了？”
女孩惊讶的抬起头来，脸色绯红一片，眼神里带着惶恐，还有些不可置信。
周屿彻含笑安抚了一下她，然后敛住眉目，笑容也淡了下来，冷冷问到：“为什么辞退她？”
这句是问谭惜的。
近距离观察过一会儿，谭惜已经认出来眼前这个女孩是谁了。
一个月前来公司的实习生，叫秦湘湘，在市场部实习。
上周，市场部负责人给她反馈过，这小姑娘的业绩不行，而且情商不太好，说话间得罪了一个老户，害的她亲自跑了好几趟，又是赔罪又是说好话，才终于把这笔单子挽了回来，让她找个时间聊聊，把这个姑娘劝退。
谭惜想着这姑娘一看就是刚毕业，没什么社会经验，所以故意迟了一周才找她谈。
今天下午那会儿，她看着也挺伤心的，但是应该有心理准备，毕竟她谈崩了一个大合作方，整个市场部忙得脚不沾地都在给她收拾烂摊子，她是亲眼看到的。
所以，她也没打什么绊子就接受了。
只是没想到，晚上竟然会在周屿彻的局上遇到她。
“问你话呢。”
周屿彻见她半天不回答，皱眉催促。
谭惜说：“工作能力达不到公司要求，所以予以劝退。”
“公司什么要求？”
谭惜一哽。
公司对于实习生，并没有制定硬性的业绩要求。
但是业内默认的规则都是，KPI高的留下，低的劝退。
谭惜有些不懂他现在是什么意思了。
周屿彻说：“明天开始，湘湘调去总裁办。”
这句，是给谭惜说的。
谭惜只觉得自己好像烧得更狠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脚步也有些虚浮。
“周总，那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谭惜深吸了一口气，站定，还是问了出来：“除了赌局，你叫我来，还有别的事吗？”
“有。”周屿彻突然发了话。
谭惜直直的站着，等着他的后续。
周屿彻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侧的秦湘湘，对谭惜说：“给她道歉。”
谭惜愣住。
她问：“凭什么？”
周屿彻说：“无缘无故辞退一名优秀实习生，你不但伤害了一个女孩的自尊心，公司还因此错失了一个人才，不该道歉？”
谭惜突然觉得，退烧药真是伤脑子。
她真是自取其辱。
“问完了，我先走了。”
秦湘湘突然甩开了周屿彻站了起来：“谭经理请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小姑娘红着眼圈，快速站了起来，小跑着躲到了谭惜身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个小鹌鹑。
看到她这幅样子，谭惜不禁有些想笑。
在女人中无往不利的周屿彻，这次竟然没得手？
她心里突然有些快意。
转身离开酒吧的时候，谭惜被外面的冷风吹了一下，智商终于有些回笼。
她现在只想给刚刚酒吧里的自己一耳光。
她刚上了车，车窗玻璃就被敲响了。
她降了下来，外面站着的是个熟面孔，正是刚刚里面那个“狐朋”。
他晃了晃手机，笑着说：“谭经理，加个呗？彻哥虽然比我有钱，但没我会疼人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大半夜的二十分钟赶过来千里送，再怎么说也得给你宽限到半个小时。”
谭惜勾了勾唇角：“要我？”
对方点头：“嗯啊，要不直接留电话也行？”
“行啊，我说，你记。”
对方喜滋滋地捧着手机，等待她的回答。
谭惜想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串号码。
余光里，秦湘湘站在她的车旁边，小姑娘穿的单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谭惜问：“你怎么回？”
秦湘湘说：“我打车。”
“上车吧，送你。”
这里是酒吧一条街，一到晚上灯红酒绿的，不太安全。
秦湘湘也是冷的不行了，快速说了一声：“谢谢谭经理。”
然后小心翼翼的拉开车门上了车。
“狐朋”笑嘻嘻的冲她摆手：“号码我存好了，等我电话啊，下次我们直接约时间地点……”
谭惜直接一脚油门，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余光扫了一眼后视镜，狐朋哥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尾气，正弯着腰咳得脸红脖子粗，半天说不出来话，只能愤怒的指着她的车屁股叫骂。
秦湘湘对着后视镜呸了一口：“活该！”
谭惜问她：“去哪？”
“……榕江大学。”
“住学校宿舍？”
“嗯，对。”
谭惜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沉默了一会儿，秦湘湘小声嗫喏着解释道：“谭经理，我真的不知道周总今天为什么会那样说，我今天下午去办离职手续，然后有几个同事说，要给我办个欢送会。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前阵子我给大家惹了麻烦，我心里很内疚，所以还是来了。但是我没想到周总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