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玄幻小说 > 当世界迎来新生 > 第190章 科洛西斯不相信爱情(3)
    女孩在关门前看着站在那里向葵,她半个身子已经离开了房间,但留一只手挂在发黄的墙壁上,很潮湿。

    她默默的看向站在房间最中间的向葵。

    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会像是甜言蜜语的类型。

    如果她长大了一定是一位一流的大美女。

    向葵默默的想着。

    “帮我关一下灯吧!”向葵冲着女孩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孩眨了眨眼,灯光在一瞬间熄灭,在灰色的世界里,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了发潮的地面。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南特斯·向葵,只听到噗通一声。

    向葵整个人瘫倒在地,她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虚弱了。

    就在一个月前她发现自己的流淌病又复发了。

    她刚刚从椅子上跳下来,就已经觉得腿软的不像话了,她现在连动都变的困难。

    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这一屋子的好孩子们还需要她去拯救。

    她能做到就只剩下了……

    ……

    “怎么样了?”黎兰多·美卡莉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她的坐姿一点都不符合一位贵族的审美,她更像是一位山野村夫。

    “有人提供了线索,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那群孩子藏的太深了。”安加里娅摇摇头。

    “真是麻烦,让我想想,安加里娅你说如果我用500卢卡森悬赏一个开拓帝国的流淌病患者会怎么样?”莉兰多·美卡莉笑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想大概率会出问题。”安加里娅保持着反对的态度。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两个星期。”安加里娅回答。

    “放心好了,会有结果的。”黎兰多·美卡莉一副大权将获的模样。

    很遗憾的是什么?

    贵族的眼中无论是什么,不过是卑贱的工具罢了,死亡……与命令,下达指定的,对于他们来说无足珍贵,不过是那白花花的卢卡森的区别罢了。

    但可惜的是,贵族从来不缺那东西。

    从他们手上榨取的权利,变成了刺向他们的利剑。

    牛羊牲畜们在原野外的世界遨游,那么牧羊人的鞭子,牛鼻子上的锁链是否是他们的禁锢。

    第二天早晨。

    莫斯利安内,伯爵以科洛西斯皇家学院的名义开始招募志愿者,开拓帝国人身患流淌病者,提供一人奖励500卢卡森。

    一瞬间整个莫斯利安陷入狂潮。

    在这则公告下的南特斯·向葵愣在了原地,她紧紧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画报,她的目光平静,瞳孔比平时略微放大,她的脚步沉稳。

    台上的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复述着。

    声音大的不像话,她站的又近,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她默不作声,在偌大的广场上推销着报纸,她特意改了今天的宣传语。

    “先生,最近的报纸上好像有关于流淌病的消息来着,您要不要一份啊?”她的目光带着笑意,递上手中的报纸。

    “那,拿一份吧!多少钱?”

    “谢谢惠顾!”说完,南特斯·向葵低垂着眸子,今天的莫斯利安是阴天,寒流带来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了,就算是穿了一件外套的她也觉得身体有点冷。

    也可能是流淌病的原因让她的身体变的虚弱了。

    当天回去的晚上,下了冰雹,不大也就只下了半个小时。

    向葵很幸运并没有受到波及,她在冰雹来临前的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家,平时这个时间她还在外面,在娱乐区的那条主街上卖着花。

    在那条街上的无非都是些风流子弟,或是人物。

    她的年纪让人不会觉得她是一位等待出售的商品。

    但也是她的年纪让她没办法成为一件可以获利的商品。

    她刚回去内心还是庆幸的,这所谓的流淌病让她又少了点麻烦,虽然它已经是最大的麻烦了。

    空气阴沉潮湿,往日从窗户看向后山,可以看到黄昏下最后的夕阳,这时候最浪漫的是祈祷自己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双手合十,等着。

    可惜了像是在雾里的世界,她没能看到那天黄昏的夕阳。

    她只能无奈的努了努嘴,给自己洗了一个澡,卖花的女孩可不能遭到人的嫌弃,她做的算是服务行业的事情,这样只会亏损最大化。

    卫生间里的镜子带着一层水雾,她透过那水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大眼睛里也是水雾,白色的气在沸腾,她只觉得镜子里的女孩真好看,如果穿上一件漂亮的裙子,就像是娱乐区主街上正在揽的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上的衣服。

    很性感的衣服。

    她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脸颊,没多少肉,消瘦的不像话,如果说她只是养活自己的话,对于一个13,4岁的女孩来说可能会困难,但对于她来说,她可以活的很好,很自由,甚至比的上那在娱乐区风流的贵族。

    可惜的,命运在那一刻给予她的一切,早就标注好了价格。

    为此,她支付了一切的美好。

    洗完澡的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衣服。

    白色的小短袖,灰色洗的发皱的外套,这件衣服的主人是一位已经死掉的少年,大概16岁左右,他瘦小的不像话,那衣服她穿着也才刚好合适。

    洗的特别干净,保留的也特别完好,那是少有没打补丁的衣服。

    她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

    对于她来说冬天是格外的难熬的,可惜的是莫斯利安的冬天格外的漫长。

    因为早晨的人会畏惧严寒,不怕严寒的大都不需要她手上的报纸,夜晚的雪会阻碍娱乐区那些娇生惯养的贵族脚步,他们只会躲在那温暖带着火炉的包厢里,享受着纸醉金迷。

    而那些在黑色巷口里喘着粗气的男女,男的大概4,50岁挺着自己的大啤酒肚,女的也有个3,40岁的人,更是不会需要一束用来调情的玫瑰花。

    而她呢?

    这个冬天也许她会像雪花一样。

    消失。

    她不打算服药了,剩下的药足够其他人撑过这个月,只要那封信能到达目的地,那么也许那个男人会像是天降的太阳。

    她的手在漆黑的夜晚,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虽然她还小,但她自认为自己不比那娱乐区街头的叫卖的女人差上多少。

    夜渐进的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打在生锈的铁窗上。

    那扇院子里的大门被人敲响。

    也许是为了那500卢卡森而来的家伙。

    这可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