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每夜睡不着的感觉,墨时允是真受够了。
三年来,他没有一天是能睡两个小时以上整觉的。
这导致他身体越来越差,病症也越发明显。
要不是他一直用各种名贵的药物在吊着,怕是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如今江予希随便的一个安神茶和几个药丸,就让他每天睡到了五个小时以上,虽然中途还是可能会醒来,可这比之前已经好太多太多了。
墨时允不敢想象,要是没了这些药,再回到过去那种睡不了的日子,他会不会疯掉或者死掉。
而在遇到江予希之前,他求遍了全世界的名医,吃了无数名贵药物,一点不见好转。
要不是亲身体验,他根本不敢相信江予希有这个能力。
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还能有美美入睡的一天。
可他此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竟一点没表现出自己内心的激动。
江予希弯起双眼笑道,“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说我这药跟外面的不一样,肯定有效的。”
说着,江予希舔了舔红唇,继续道,“七爷觉得,如果我这些药拿去卖,应该定个什么价格合适呢?”
墨时允蹙眉,“你缺钱?”
江予希:??
她看起来不像缺钱的样子吗?
她现在口袋比脸还干净,手机就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你问她缺不缺钱?
简直笑话。
江予希点点头,“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假千金,目前大学也没毕业。你觉得我能不穷吗?”
“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江予希眨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墨时允。
水汪汪的眼眸,看起来纯真无暇,让人不忍拒绝。
墨时允没有出声,就听江予希继续道,“我配制的所有药物,都优先给七爷您免费使用,但您也要免费给我提供炼药的场地和所需的各种药材。”
“呵……”墨时允懒懒一笑,苍白的病态俊脸,在这一刻美得令人窒息。
可江予希却无暇顾及他的眉毛,一颗心高高的悬着。
“你直接说,想白嫖我得了……”
江予希抓了抓脑袋,“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说这么直白,多难为情啊……”
墨时允,“所以,你不再多解释两句?我看起来这么好白嫖?”
江予希,“那要看你这次答不答应了。”
眼看墨时允的脸色沉了下去,江予希干咳两声,也不敢皮了,讨好道,“说白嫖什么的,太夸张了不是?您手里固然有数不清的资源,可目前只有我才能发挥那些资源的最大效益不是?您是商人,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所以准确来说,我们之间就是各取所需,互利互惠罢了,对不对?”
墨时允:互利互惠个鬼!
但,自己确实也还需要她继续治疗,这笔生意,要做也不是不行。
“成本算在你给我治疗的医药费里,等治好我的病之后,再一并扣除。”
“成交!”生怕他反悔,江予希立刻点头。
那天之后,江予希便开始马不停蹄的搞起了自己的事业来。
一边跑医院,一边还不忘配制一些适合广大群众的药物来出售。
墨时允名下有几家药厂和药店,还有几家医院,而且在京城甚至全国都有名气。
她最后的目标是售卖自己那些不为人知的高级药丸,类似大还丹小还丹和正气丸那些一药难求,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药,在这个世界还很稀缺。
但在那之前,她需要足够的成本。
那些药虽然一颗就能买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高价。
但它们的炼制,也需要用到许多名贵的稀有药材。
她现在能白嫖墨时允,不过是他没把这些普通药材的费用当回事罢了。
她要真用那些昂贵的稀有药材,墨时允还不把她给剐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所以,她目前只打算配制一些市面上没有,但群众需求高,且配制容易,适合量产的药物。
现在的人,大都亚健康,市面上各种药品和保健品需求量很大,但要么副作用大,要么没效果。
她前世就曾专门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研究这些能解决人们亚健康的药物。
研究成功后也申请了专利,并拿下了不少奖项。
如今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什么祛湿膏,护肝片这些的,配制简单,效果明显,绝不是市面上那些能比的。
想到马上就能赚钱,江予希是打了鸡血,每天都忙到深夜。
这天她在药房忙完回来。
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洗漱一番后,肚子突然唱起了歌儿。
江予希这才想起,自己沉迷实验,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这个点,李婶早睡了,她下楼去厅摸索了一番。
因为墨时允身体不好,平时饮食都十分健康,生活也极度自律。
家里是断不可能出现什么面包薯片这些零食的。
要个麦片都没有。
江予希骂骂咧咧的去了厨房,找到一包挂面,又拿了棵青菜和小葱,丢进锅里煮了起来。
她前世是孤儿,大多时间沉迷在医学研究上,吃饭什么的都很随意,经常饿了不是外卖就是煮个阳春面,所以厨艺还不错。
在碗里加入少许酱油耗油鸡精盐油,把面条煮软之后,将面汤注入碗中,一碗清汤就完成了。
再把煮好的面条夹进碗里,撒上一把葱花,顿时香味四溢。
江予希已经饿得不行,急忙端着碗坐在厅里大快朵颐。
吃完汤都不剩,肚子暖暖的,她精致的小脸也是一片满足。
起身正准备收拾残局回去睡觉,谁知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宛如鬼魅一般,墨时允。
偷吃被抓,江予希有些尴尬的擦了擦嘴角,“这么晚了,七爷还没睡呀?”
墨时允没出声,江予希更尴尬了,“是晚餐没吃饱吗?要不我再给您下碗面?”
江予希已经做好了墨时允一口拒绝,然后把碗洗了就美美回去睡觉的准备,谁知对方竟来了一句,“好。”
“好嘞!”江予希愉快的应了一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
他说什么?
好?
这个有严重洁癖,从不乱吃东西,自律的吓人的男人,居然要在大半夜吃自己煮的面?
可话都说出去了,她如今寄人篱下,也不敢出尔反尔,只能干笑着,骂骂咧咧的再次进了厨房。
自然没发现站在楼梯上观看了她吃面条全过程的墨时允,此时止不住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