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太尽兴，或者说不太完美的感觉，是陆远原先学习思考时从未感受过的。
哪怕在学习《高等代数》等课本内容时，可以不断深入挖掘，但却并没有感觉难受。
脑中的思考可以随着他的停止而有意识的停下。
但如今到了这算法上，陆远觉得他每一次的改动和方案都觉得不舒服。
再次翻看这笔记本上的那么多方案，仿佛都是从开头就不对。
突然，一个新的想法来到陆远脑中。
此刻陆远忍不住起身，下楼去买了瓶红牛。
其他的不说，这种功能饮料的确能比较能让人兴奋。
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后，陆远重新开始思考。
这一次，他是彻底转换了思路。
或者说将一切推翻，连带着字节公司本身的算法主体都给推翻！
脑中的思路再一次不断迸发，下一刻，一个完整的新算法主体在脑中形成。
并且很快，一些细节包括需要增加的思考因素在这主体上不断雕刻。
这种协同过滤算法实质很简单。
就是寻找相似的用户，进而对相似用户推荐同样关注的产品。
在新的重新推翻老思路，开启新架构后，陆远的思考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顺利。
脑中那种隐隐的别扭和不畅快的感觉也再没有产生。
很快便提笔将脑中的思路雏形不断写下。
没错！
陆远这会儿是终于发现问题的关键。
脑中的别扭，不是他的思考能力下降了，或者说是心理开始出了问题。
只不过是因为这个算法思路从开始思考时就有问题。
借着字节公司算法工程师的原始思路，来做改进和推论，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个算法的主体框架本身就有问题，或者说上限就在那里。
陆远在意识到这问题后，将一切推翻。
所有的思维算法主体，都从他自己的脑中过后，瞬间就截然不同。
如今新的主体算法思路已经形成，就剩所有细节的演算，包括跟整个推荐系统的综合匹配演算。
……
“远哥，你还不睡么？”
身后郑航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12点。
陆远对于新算法的整体演算已经完成，目前正在模拟计算评估效率的提升。
“你先睡吧，我再过一会儿！”
简单回了句郑航后，陆远是继续埋头工作。
想在今晚就心里有个数，他想的新算法与新思路，到底有多少效果。
直到12点半，放下笔的那刻，陆远脸上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以他目前的估计，新算法的效率比原先的算法提升210%-230%之间。
如果应用到推荐系统整体，效率将提高15%-18%。
这并不是这个算法对系统整体提升的极限，而是整个推荐系统其它方面的细节不够到位。
新算法的效率哪怕再高，也没法补足整个系统其它的短板，极限大概就在18%。
但对陆远来说，能达到10%以上的效率提升，足以超额完成任务并拿到额外的奖金。
……
第三日，下午。
字节跳动公司里头，陆远跟凌度两人正在小会议室里头休息。
简单的黑色真皮靠椅，以及长方形的椭圆红色实木桌上，正放着两瓶水和一些小零食。
“师弟，你那新算法真的靠谱么？”
“我那边可还什么进度都没有呢！”
凌度此刻有些紧张，见会议室内没其他人，再次跟陆远确认起来。
“我演算过，光这个算法的改进，就足够整体提升10%以上的效率，你没必要继续花时间。”
“兹~啦~！”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此刻被打开，是张总侧身进来冲两人笑着提醒道。
“服务器资源已经空出来了，我安排你们改进方案的大数据模拟已经开始。”
“这次是一千万条数据的模拟，大概要个50分钟到1小时才有比对结果。”
“你们有什么需求随时到外头跟于助理提啊！”
说完就转身离开，脸上不复刚刚办公室初见他们俩时的惊讶。
张总之前对赵教授团队的期望，是能在9月前出一版改进方案。
谁知道距离上次见面才十天时间，赵教授上午刚跟他通完电话，下午他的两位学生就已经带着方案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出的新方案，加上赵教授电话里对于新方案也没给他没太大的信心和期待。
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这一切看结果，这让张总内心是对新方案没抱太大希望。
不过对于赵教授的两位学生，此刻还是尽量招待。
陆远他们会议室内，每隔十几分钟总会有零食，水果送来。
“老师不过来，我心里总有些慌啊！”
“你确定你的算法方案，老师他看了？不会中间有错误吧？”
吃了两瓣西瓜，凌度是忍不住再次发问起来。
这第一次的测试模拟，虽然最后失败也能继续改进。
但短时间内说着有成果，急匆匆的来字节公司，占用宝贵的服务器资源。
要真是最后没提升或者负提升，终归是带着老师一起丢脸，同时会也让张总看轻他们。
“师兄，你信我就行，保证有提升的，具体的话还得看测试的。”
实际赵教授自然是没看，这点陆远清楚的很。
他都没能把方案亲手交给老师，只不过是按要求发了一份邮件过去而已。
赵教授平时工作繁忙，上次算他们俩运气好，有空才叫他们进去，并且陪他们接项目。
这段时间赵教授又已经在工作的关键时刻，接到陆远改进方案后，第一天还说晚上休息后看一看呢。
谁知道第二天他就说自己太忙，让他们俩直接来字节公司服务器模拟测试。
陆远这会儿也只能继续给凌师兄保证，让他放宽心。
事实上，陆远自己内心也有些忐忑。
虽然理论模拟数据是能提高15%-18%，远超预计的10%。
但毕竟那是只是他演算的数据模拟，真实的服务器数据测试，可跟纸面模拟不一样。
误差和一些小的因素，都可能影响他新算法的效果。
不过来都来了，他相信只要不出大问题，10%已经是他很保守的估计。
大概一小时后，比陆远跟凌度两人预想的时间要长一些。
会议室门外，那位熟悉的于助理已经推开门。
“两位同学，张总请你们去一下办公室。”
两人一听是赶忙起身，跟着于助理前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