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林母赶紧把林浅浅拉到一边:“你来这干嘛,这么多的碎嘴子,到时候别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嘴都长到别人身上,她们想说什么,我自然不能决定!”林浅浅盯着吴月,小声说道:“不过带头的碎嘴子,我倒是可以拿来杀鸡儆猴!”

    “你,你想干嘛?”吴月想着当日不过是一时不慎受了她的恐吓,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不成还能对她动手不成,所以底气便足了几分。

    “想干什么?吴月,我家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都没你知道得多?难不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天天趴在我家的床头听墙角?”林浅浅温温柔柔的,但是说出的话却夹着针。

    “啧,看不出,这么文静的小姑娘,还是个喜欢听墙角的人!”

    “我,我也是听我堂姐说的”看着大家的反应,吴月说话结结巴巴的,她还没有成婚,要是先坏了名声她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所以先拉出堂姐抵着。

    “你堂姐?就是那个我瞎了眼的男人专门誊书挣钱用二两银子给她买衣服的那个?

    把我逼得和离了还不成,现在还要坏了我的名声,把我逼死。

    再说了,那和离书,是县太爷掌眼的,哪是我哭闹就能让他改主意的,你堂姐夺了我的丈夫,逼我和离;你帮着她坏我的名声,空口白牙,血口翻张,就想要毁了我的一生?”

    林浅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扯出一块碎布,边说便擦泪,颤抖着身子,带着哭腔,看得人格外的心疼。

    “也是个命苦的闺女,县太爷都同意和离,必然是那童生也有问题,现在还在被人泼脏水。”

    “这不是吴家那个侄女吗?那她的堂姐不就是大田村里正的闺女,是和那个王童生走得近,这吴家人的心可真狠啊!”

    “那可不是,不过吴家的家风看来不怎么样,一个闺女是勾搭成婚男子,一个闺女满口胡言,这谁还敢要啊!”

    很快,人群中就有人认出了吴月。

    吴月不知所措,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明明是要林浅浅陷入唾沫中的,怎么变成她被人吐唾沫:“是林浅浅,她满口胡言,你们别信!”

    “我满口胡言,我的和离书上可是县令大人签字盖章的,你污蔑我,就等同于污蔑我们的父母官,我要带你去和他当面对峙!”

    说着林浅浅就要拽着她的胳膊往官府去,却被她给挣脱开来:“啊,我手疼,我要去见大夫!”

    说着就想要灰溜溜的走,一把被林浅浅拉住后领子:“泼了脏水就想跑?给我道歉!”

    “对不起!”吴月用如同蚊子般的说道。

    “你说什么?”林浅浅的手轻轻的摸在她手上的手腕上,温柔的问道。

    吓得吴月冷汗直冒,兀然的想到那日林浅浅说的,见一次打断一次,她紧闭双眼,大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胡说的,以后不会了!”

    “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下次再让我见着你满嘴喷粪,我定让你吃官司!”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即便是心思再多,也不敢惹上官司,加上现在围观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吴月只好咬牙点头:“我知道了!”

    吴月走后,众人见没有了什么热闹,这才纷纷散去。

    “浅浅,都怪我,种子也没有赊到,倒是惹了这个祸事,你这样对她,她回去肯定会给里正说的,到时候里正对付我们,我们可怎么过啊!”林母带着愧疚还带着惶恐。

    “这是记恨我那日断了她的手臂,你放心,这事本来就是她挑起的,她绝对不会给里正告状!”林浅浅安慰林母,不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会找人给她出气的。

    “你这种子卖不卖?”林浅浅看在身后看热闹的秦老板。

    “卖是要卖的,但是我们小店生意,不赊账的!”虽然林浅浅一家可怜,但是他自己家也是要吃饭的。

    “娘亲,要些什么种子?”林浅浅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我有钱!”

    “你的药材换的?”林母的眼睛泛着泪花,真的能换钱?那今年的赋税想来是没问题了!

    “这,这,这些都要!”因为田地小,所以林母一样都只买一点,三十文一下子就花了出去,老板听闻林浅浅的遭遇很是同情,还额外给了她一些不要的种子。

    然后带着林母去买米,本来林浅浅是要用四十文买两袋精米的,被林母换成了两袋小碎米和两袋粟米,说这能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糖人,五文钱一个,买了一个;

    大肉包,两文一个,买了三个;

    还剩了几文钱,林浅浅厚着脸皮去和人家砍价,用九文钱换了一副猪下水。

    看着林浅浅把最后一文钱都交给了屠夫,林母欲言又止,算了,这本来就是她挣的钱。

    回到家的时候,林深深高兴坏了,因为他不仅有大肉包,还有一个糖人,他先让林母和林浅浅先吃,然后珍惜的拿着不放。

    “真甜,姐姐买的好不好吃呀?”林母见着他这么高兴,忍不住逗逗他。

    “好吃,我喜欢阿姐!”深深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快中午了,索性,就着那个包子,然后一人一碗野菜汤,就这么对付这过去。

    吃了饭,林浅浅就拿着农具跟在林母的身后,她要去见识见识,几年都不怎么产粮食的地!

    “你说什么?”吴娇儿看着吴月:“林浅浅那个贱人居然敢当街泼我的脏水?”

    “是啊,大庭广众之下,就差扯着嗓子喊了,我实在看不过,上去和她理论,她竟然扬言要还要断我的手臂!”

    吴月委屈极了,又惊又怕,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了吴娇儿,因为兄弟姐妹几人,就属她最聪明!

    “啪!”吴娇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当真是无法无天,我是里正的闺女,我的舅舅又是京都的大官,她敢这么对我!”

    “就是,肯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不然,还以为我们吴家怕她不成!”吴月愤愤的说道,一定要让林浅浅得到狠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