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公子。
徐文盛气不打一出来,急忙挪步到我身前,将我遮掩的紧紧实实。
他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对方,冷哼一声。
能当着男子的面,抢他心爱女子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徐文盛一点儿也不气,再次催促道,“娘子,我们走。”
不知怎的,我有意无意嗅到一股狐臊味,顿时怔在原地。
见我不为所动,他越发着急起来,在我耳边低声催促道,“娘子,你怎么了,快走啊。”
我忽而明白,这白尘白公子,是一只狐狸。
他已然修成人形,说不定关于赤狐精魂的事他能解。
“等一下,白公子,我是花娘子,叫我花娘便好,有幸与您相识。”
我将徐文盛有意拦在我身后,上前同这狐狸打着招呼。
他脸色尚好,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打趣道,“花娘,名字好听,只是你这小夫君,恐怕不是吃醋了罢。毕竟论相貌,论身段,我都比他卓越很多不是?”
我承认他有自己的魅力,可是徐文盛的魅力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纯粹,真诚,没有心眼算计和欺骗,这足以获得我对他所有的信任。
可是这狐狸,狡猾,神秘,令人捉摸不透。
既然他有意接近于我,恐怕早就在心里有了打算。
我有利于他,那么作为交换,我自然希望他能帮我一把。
只要赤狐能够再次复活,比什么都重要。
我给他了一个眼神,他当即会意。
“我们只是赶路人,有缘再见。”
我牵着徐文盛的手离开了栈。
坐于马轿内,徐文盛的占有欲达到了巅峰。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心不肯撒开,面色略显阴沉,眸底情绪错杂翻涌。
往常的清冷俊逸一扫而光,身上透散着一股怒气。
“我不介意你曾经,但并不代表不介意你现在,以后不许与其他男子说话。”
“从今往后,你只有我,也只能有我。”
憋了半天,吐出来两句话。
我听罢,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可真是幼稚呢,好了别气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只不过我们出门在外,还是不要得罪人比较好,你说呢?”
在曲州城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刚去就得罪了王沉不说,临走前还又得罪了一番。
若不是我们二人走的及时,恐怕就被官府抓到打入牢里了。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问道,“话说,你与青禾的关系不也挺好的么,我也不会像官人这般吃醋。”
“那不一样,我现在只是她的师父,临走前教于她了一些扎针手法,够她存活于世。”
他及时解释,生怕我误会。
我把手从他手心使劲抽了出来,撅起嘴赌气。
“原来还不是一般的关系,这下好了,你们二人成了师徒,你与她便是有了一辈子也解不开的关系了。”
心里虽然隐约觉得不开心,但还是担心她的安危。
走的匆忙,听了徐文盛的安排及时走了,还不知道青禾会怎么样。
他说的那么令人放心,也不清楚青禾会怎么断后。
徐文盛沉默了一下,念道,“是她非要拜我为师,放心,相信很快就会收到她的喜讯了。”
喜讯?
是我想的那样?
“不会是王沉……”
我将自己猜疑到的新郎人选说出,徐文盛点了点头。
“没错,她告诉我王沉喜欢她许久,馋她身子也好,真心想要得到也罢。既然他害死了青禾的父亲,青禾不会饶过他。说是为了维护我们要嫁给王沉,事后再报复王沉。”
原来这就是我们能够安心离开的原因。
牺牲了青禾的幸福,置她于危险当中。
“你怎么能同意呢?”
在我心中,徐文盛是至善之人,不会做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
若是青禾所求,恐怕也是因徐文盛才有了此想法。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教予她医术,她会把王沉父亲的疫病治好,而且还答应了要帮我把剩下得病的人都救治过来。”
我感慨万千。
此等大公无私,青禾值得。
我不再有所丝毫偏见,只有尊重和佩服。
女子,本身立于天地之间就不易,更何况命运多舛呢。
只是报复是件折磨自己的事。
我深受折磨,才知当中的苦楚。
愿她心中所想所愿,顺利实现,得一生安稳。
喜乐镇有一条小路,直通万象城。
我们二人在镇外停留了几分,他抵挡不住昨晚一夜劳累,疲乏间睡了过去。
听到轿外有动静,我从马轿下来。
张望四周过后,朝着林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