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朝廷少数忠臣郑秀言郑家被流放之时,徐太傅派人偷偷杀掉郑家全家,目的就是借此机会殃及到同为郑姓的郑儿,害你哥伤心欲绝退出争权皇位的机会。”
“他不仅没保护好郑儿,还把皇位让给了那昏君,他怎么不是窝囊废!”
江凌秋眉头紧锁,眼里怒火中烧,声如雷霆般咆哮,“都是因为他郑儿才白白丢了性命。”
他气极了,利剑拔鞘而出,光影划过抵在了宁修睿的脖颈之处,鲜血瞬间染红了剑锋,顺着光洁如镜的剑面滑动,滴滴掉落在地上。
手指微微颤抖,杀气弥漫,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对方的性命。
我冲上前去,将两人推开。
刀剑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脆响。
眼泪像是连串的珠子不停的滑落,我追求已久的真相啊,此时竟在我眼前。
我郑家全家上下竟是这般冤屈,白白被皇权之争,因那一名女子丧失了性命。
全家为那个名叫郑儿的女子陪葬。
“够了!”
我怒吼出来,无力瘫软在地上,痛哭不止。
阿爹阿娘,我最最亲爱的亲人,就只是因为一名女子离开了我,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谁人的性命不是命,那可是我最珍贵的人啊。
还有姨娘,阿嫂,小叔父,兄长,姑母……
或许是过度伤心的缘故,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等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我仿佛是在做梦。
眼前是那熟悉的床榻,年少时阿娘最喜欢坐在我榻边跟我讲故事。
碎碎念念,一年又一年。
阿爹总是天没亮上朝前来到我榻边,满怀爱意看着我和阿娘,轻声对我阿娘说,在家中好好的,等他今晚回来。
泪像是流干了罢,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阿爹……阿娘……”
我微微张开唇,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
“花娘,你醒了。”
旁边似乎有人,我没有气力去看,只是直直的盯着床榻上方,感受曾经的一幕幕。
多么欢愉幸福的时光,早已悄然离去。
想要再次拥有却无法实现。
“大夫,你瞧瞧,刚醒来就这个样子,听她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王爷,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这样吧,我认得京城内新来的一位神医,神通广大专治疑难杂症,只能帮您把他请来试试了。”
“好,大夫快快请去,我给你们二人十倍的银钱。”
耳旁的说话声聒噪得很,我不想再听,静下心来闭上了眼睛。
“花娘,别担心,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我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又睡了过去。
夜间,我半醒半睡之间,听到一声鹤鸣声。
我猛然惊醒,扭头看去是名身穿铠甲的男子。
他端坐在木凳上,双手抱胸眼睛微闭,看起来应许是睡着了。
感到四肢有了点力气,我坐起身来。
小心翼翼从屋内跑了出去,趁着月色在院内四处找寻声音的源处。
院内的青石地砖上,映着一只鹤的影子。
我回头看去,正方屋脊上方,那只鹤张开两只宽大的翅膀,忽闪了两下往上空飞去。
“大人!”
我发出喊声来,试图验证内心的想法。
那应该就是观谷子,他来找我了。
眼看他又走了,我好害怕,害怕此时还是一场梦,梦还没有醒。
蹲于地上掩面又哭了起来,胳膊被人缓缓拉起。
“花娘,你梦游了。”
“大人。”
我恍惚着抬起头,看到那身影喊了出来,定睛认清那人的面孔,只觉得熟悉但是喊不出来名字。
“花娘,我是江凌秋。今晚王爷方才被召去了宫里,留下我来陪你。”
这些天的回忆碎片在我脑海里重组,头越发的疼痛难忍。
“好痛。”
身前的狼牙挂坠发出蓝光,一闪一闪,形成流光向我脑袋上方延伸。
片刻后,疼痛感减弱,我人也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