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寿大概说了十来分钟电话，情绪越来越激动。
等挂电话的时候已经一脸灰白，非常沮丧。
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从他说的那些话可以听得出来，就是银行打来的。
就是他的贷款到期了，不给他延期。
让颜清染惊讶的是，这些事情之前顾凌渊就已经提到了。
这不是一语成谶，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顾凌渊真是让颜清染越来越刮目相看，他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些事情的？
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他安排的，所以他当然知道。
但是这样的解释又不符合他快递员的身份，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李万寿站起来，走向顾凌渊。
但是并没有向顾凌渊发难。
而是向顾凌渊递烟，“兄弟，抽烟。”
“不抽。”顾凌渊冷声拒绝。
“兄弟，刚才多有得罪。”
李万寿陪着笑说。
笑得很难看。
明明已经笑不出来了，还非要笑。
“你是不是认识银行那边的人……”
“不认识。”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个招呼……”
“不能！”
“兄弟……”
“我不是你兄弟！”
顾凌渊压根不给李万寿讨好他的机会。
于是扭头又改求颜仁康，“颜兄，之前都是误会。”
“你能不能跟这个小兄弟说一下，让他帮我在银行那边说两句好话？”
“我确实有贷款到期了，他们如果不给延期，我这边确实会有些困难。”
颜仁康一下子挺直了腰杆。
“李老板，你刚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刚才都是我的错！这都是一场误会。以后大家互相关照，多多合作。”
刚才还势如水火的两个人，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亲近起来。
颜清染看了顾凌渊一眼，示意他走了。
李万寿要过来挽留，“别走啊兄弟，这餐饭我请……”
“谁稀罕吃你的饭，滚！”
顾凌渊毫不留情地说。
“你这……”
……
“我银行那边有朋友，所以我知道李万寿的事情。”
没等颜清染追问，顾凌渊就自己主动承认。
但颜清染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因为李万寿对顾凌渊来说，实在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为什么要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事呢？
而且是在银行打电话给李万寿之前他就知道了。
颜清染甚至觉得，顾凌渊已经猜到李万寿出来后会找颜仁康的麻烦。
所以提前布局，先给李万寿制造麻烦。
甚至时间都算准了的，就在今天，就在这个时候。
可是顾凌渊哪来这么大的能量，能做到这些事情。
感觉无法理解。
“你在银行的朋友职位很高吗？”颜清染随口问。
因为如果不是职位很高，应该很难知道这些消息。
顾凌渊也认真点头，“职位确实不低。”
锦城的很多商业银行在政策收紧的时候储备不够，也会像天一这样的国际大基金筹款。
甚至一些商业银行的大股东，就是天一基金。
顾凌渊是金融界神一般的存在，要想搞垮一个李万寿这样的小个体户，那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甚至用蚂蚁来形容李万寿都是抬举他。
如果不是这件事牵涉到颜清染，顾凌渊根本不屑于出手。
“你好像资源很丰富，人脉很宽广？”
顾凌渊笑笑，“你是不是认为我一个送快递的不应该认识那么多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颜清染赶紧摆手，“那绝对没有！我只是有时候觉得你很神秘。”
顾凌渊岔开话题，“好啦，我们不说了，去吃饭吧。
……
李若若面对李万寿的哭诉，越来越不耐烦。
“你说你出来就算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去招惹他呢？”
“去招惹了又斗不过人家，现在还惹出这么多麻烦！”
李万寿也不服气，“当初找颜仁康的麻烦就是你出的主意。”
“抢他的项目找人揍他都是你的意思。”
“现在出了事，你怎么全把责任怪在我身上？”
“而且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的公司要是垮了，那可怎么办？”
李若若烦的不行，“你想我怎么做？”
“我现在欠了银行一千多多万，必须要先把这些债务还上。”
“还了以后再想办法贷出来，不然我的资金链就断了，我这生意就经营不下去了。”
“你要我给你一千多万？”
“你是我女儿，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帮我。”
李若若咬牙，“我只是一个唱歌的，而且出道也没多久，并没有赚到钱！”
“之前有些积蓄，但是我因为要上节目，钱用来给别人买歌了！”
“我现在手上没多少钱，我帮不了你！”
李万寿冲口而出，“你没有钱，顾宇阳有啊！”
“一千多万对顾家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你让他先借给我，回头我还给他！”
“你说的轻松！”李若若怒道，“为了让我重新回到那个节目参加决赛，他已经又为我花了不少钱。”
“我不能一直把他当取款机，万一哪天他烦我了，把我一脚踢开了怎么办？”
“而且破产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李万寿都惊呆了，他没想到李若若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我可是你亲爹，你竟然不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