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单纯,说什么都信,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吐槽。
“肯定是因为那个凯特本来可以把东西拿回来做,但他偏偏不让,我觉得他就是故意折腾我们,每天都要早起去他那里,都不能睡懒觉了。”
她絮絮叨叨,我静静听着。
手机页面上的消息还是昨天那个样子,只有大猪蹄子发过来的两条孤零零的躺在屏幕上。
我嗤笑一声,熄掉屏幕。
男人的话,信不得。
今天的工作格外顺利,凯特居然也不在家里,我没有问他去了哪里,这也不重要,他不在,我的工作反而会更好做。
我急着结束这一单,干起活来毫不马虎,甚至连午饭都没吃,一门心思结束最后的收尾工作。
三个小时后,我直了直有些酸楚的脊背,心里很放松。
终于完工了!
今天的小希一直没离开,倒是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妈妈没事吧?”
小希摇头,“放心吧,昨天也只是一点小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我拎起包,小希立刻过来帮我拿过去,我没有拒绝,因为这丫头固执,拒绝也没用。
有过失败经验,我就随她去了。
到了楼下,我俩直接傻眼。
只见原本还不在家的凯特,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在和一个女人拥吻,小希一把捂住眼睛。
我也皱了皱眉。
但想到这是在人家家里,我们两个倒更像是不速之,只是这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我们也不能此时下去打扰。
只能尴尬的站在楼梯上。
好在这两人似乎没有在楼下进行少儿不宜运动的打算,纹了不到一分钟就分开了。
女人紧紧抱着凯特,“亲爱的,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凯特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不是哦,亲爱的。”
语气多么温柔,话语就有多残酷。
女人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可是刚刚我们吻的那样热烈,平时在床上我们也最契合,就因为我和你闹矛盾,你就要跟我分手吗?”
凯特只是温柔的看着她。
乍一看好像特别深情,但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意,无论女人用多么缠绵的眼神望着他,用多么依赖的姿势抱着他。
他都一动不动,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把完整女人垂下来的发丝。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怜惜。
好像刚刚跟女人热吻的人不是他。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闹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甜蜜,你对我那么好,你舍得离开我吗?”
女儿撒起娇来甜腻腻的,而且她长得非常漂亮,这样的美人,就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心软。
奈何凯特心如磐石,“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说要分手,那就是真的要分。”
女人大概也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绝情,抱着他的双手渐渐落了下去。
脸上的妩媚褪去,只剩伤心。
“你怎么能这样绝情?难道你曾经跟我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了吗?”
凯特笑了一下。
“情浓时的山盟海誓当然是出自真心的啊,我也的确很喜欢你。”
女人的眼睛亮了一下。
重新燃起希望。
但凯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将她打入谷底,“但那是曾经。”
一句曾经就将曾有过的山盟海誓浓情蜜意尽数抹除。
女人似乎还不死心,抱着他踮起脚尖又想去亲他。
我撇过头去。
男人似乎天生就能把情和欲分开对待,他也许不爱你,但仍然能够和你在床上进行缠绵。
用身体去挽留是最愚蠢的做法。
果然,凯特这次根本就没有让女人触碰到他,而是动作缓慢,却不容置疑地将她推开。
女人备受打击,踉跄了一下,凯特很绅士的扶住她,在女人站稳的那一瞬间松开手。
当真不给她一丝一毫的希望。
“好聚好散,好吗?”
看。
他多么温柔,声音低沉性感。
但没有任何情意。
女人眼泪落了下来,一转头看到我站在楼梯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凯特。
那个眼神的变化,让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我拉着小希,“凯特先生,藏品已经修复好了,我们这就告诉了。”
凯特啊了一声,“走这么快?我还想留你下来吃晚饭呢,我听说你特别喜欢川菜,特地找了川菜厨师,你不留下来品尝一下吗?”
“不了,谢谢款待。”
我急着离开这个危险的修罗场,总觉得继续待下去会被波及。
“你站住!”
女人疯了一样冲到我面前,目光极为挑剔的审视着我。
随即很不屑的道:“凯特,这就是你的新欢吗?”
凯特眨眨眼,“你误会了。”
女人冷笑,“也不怎么样啊,你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甩了我,她哪里比得过?脸长得还不错,但身材比我差远了!”
她又看着我,满脸嫌弃。
“而且你也太邋遢了,身为女人不好好打扮自己,你这是去捡垃圾了吗?”
我刚刚完成一个单子,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衣服看起来灰扑扑的,和眼前这个娇艳妩媚,气质明艳的大美人完全就不能比。
当然我也没打算比,看在她刚刚为情所伤的份上,我还是解释一句,“你真的误会了,我是凯特先生请来的……藏品修复师,并非……”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女人在用一种你编,你接着编的了然眼神看着我。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你以为凯特是真心对你,你错了,他不过是新鲜感而已,我敢跟你打赌,你和他在一起不会超过三天,像你这样的女人是自以为灰姑娘可以上位,实际上是特别无趣的人!”
女人跟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就把我给损了一顿。
我深吸一口气,任谁被贬低到尘埃深处,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你要跟情敌对线,是不是也应该先搞清楚我是不是你的情敌?”
“少跟我装!”
女人战斗力强悍,且听不懂人话。
我无语了,“算了,你们俩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让开,我要回家了。”
女人自说自话,“你这是怕了,想要逃跑吗?还是意识到自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没脸见人了?”
我皱起眉,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胡搅蛮缠的陈画,果然受了情伤的女人智商都在同一水平。
况且,她也不是罪魁祸首。
我看向凯特,“你就用这种方式招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