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怨?什么私怨?”

    “我们尊天神朝,对于太子的选拔有一套极为残酷严格的流程。”

    “每一个皇室嫡裔,都会在五岁那年被暗中送入俗世王朝,隐瞒身世,秘密托付给俗世的普通人家抚养。”

    “直到十六岁那年,才会被接回皇宫。”

    “并且在这十一年中,皇裔的生死全靠自己跟养父母,即便皇子皇孙饿死冻死,神朝也只负责观察记录,不会干涉半分。”

    苏槐叹了口气:“真狠啊……”

    李敖也跟着叹了口气:“确实狠啊……”

    “不过……”

    “我朝毕竟身负统管天下之责,在深宫皇城长大,在锦衣玉食中成长起来的人,知天下,却又不知天下。”

    “这类皇室子弟,可为将,可为公,为候伯子男。”

    “独独不能为皇,不可为王。”

    “这是神皇陛下定立的规矩。”

    苏槐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怎么跟司马烛结下仇怨的?”

    李敖垂下双眸。

    “当年,我被送往的地方,便是司马烛父亲统御的国度……大荒王朝。”

    “抚养我长大的那对夫妇,在我九岁那年曾诞下一女。”

    “我十六岁离去时,她七岁。”

    苏槐浑身一震:“你特么……应该不会那么禽兽吧……”

    李敖愣了愣,明白苏槐意思后立马就瞪大了双眼。

    “竖子!安敢辱我!”

    “咳咳,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李敖咬了咬牙,接着说道:

    “被接回皇城后,我便被斩断一切外界联系,送到密地培养。”

    “因此与那女娃,并无多少关系!”

    “甚至早已淡忘她的音容!”

    苏槐:“我靠,皇室无情啊……”

    “什么无情,又不是所有兄妹都得互相喜欢,那女娃也不喜欢我啊!”

    “咳咳,你说的对,你接着说。”

    ……

    “两年前,我凭借自身努力,被确立为神朝太子!按律,曾抚养我的那户人家将由神朝出面,纳入皇城赡养。”

    “可当皇朝中人暗中抵达大荒王朝时,却只接回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

    “曾经的女娃在十五岁时被人掳走,生死不知,我的养母也因此伤心过度,没多久就病逝了……”

    “我后来暗中派人调查过,什么线索都没查到,去天机阁请人卜算,那位阁老却闭口不言,只递给我一根白烛。”

    “直到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得知女孩失踪那年,天寒圣子司马烛曾回过大荒王朝,途径那座小城……”

    李敖微眯着双眼,瞥向司马烛。

    “天机阁给的白烛,年轻貌美的豆蔻少女,失踪,这三个因素跟好色变态的司马烛联系在一起,答案再明显不过……”

    “可惜。”

    “天机阁不敢惹恼天寒宫,不愿出面作证,我又找不到线索证据,皇朝不可能为了一个大荒王朝的普通女子跟天寒宫开战,此事只能作罢!”

    “可皇朝可以不管,我不能啊……”

    “我毕竟只是个太子,还做不到如今陛下那般无私,无情。”

    “如果有机会,我必亲手灭杀司马烛那个人渣,碎尸万段……”

    苏槐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李敖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后突然扭头大声喊道:

    “司马烛!李敖说他将来必杀你!”

    “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李敖愣了愣,不过他也不是什么扭捏的性子,索性也舔了舔嘴唇,对着司马烛做了一个切脖子的动作。

    司马烛眯起眼睛,冷冷地看了过来。

    两相对视,苏槐揣着小手,在一旁笑的很开心。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就在此时,一股寒气悄然弥漫。

    沉月湖中出现了一袭白裙。

    面容清冷的女人抱着把古剑,每踏出一步,平静的湖面便结上一层厚厚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