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发号施令,束枝吓得面色惨白,几乎是尖叫着开口,“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纵火!”

    无人理她。

    眼看着陈镶已经凶神恶煞的走上前来,束枝心中惊恐万分,扑向曲氏的方向,跪在曲氏脚边,哀求道,“曲姨娘,奴婢伺候了你七年,你应该是最清楚奴婢为人的。”

    “你倒是帮奴婢说几句啊,奴婢真的不会,也不敢纵火啊!”

    “曲姨娘,你救救奴婢啊!”

    曲氏低头望着束枝,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束枝,你也知道你伺候了我七年,再过两年,你就满二十五了,我原本已经替你备了一份嫁妆,想将来给你许个好人家。”

    “是,前阵子我是心情不好,指责了你几句,没想到你居然怀恨在心,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束枝听着曲氏的话,如遭雷击,呆呆地望着曲氏,已经明白了曲氏的意思。

    原来,曲氏想要将自己推出去,当作这纵火的替罪羊。

    束枝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自己这七年来,为曲氏当牛做马,没有一丝的怨言,如今算什么?

    在束枝发愣时,陈镶已经拽住束枝的胳膊,要将她往外拖走。

    束枝回过神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了陈镶,满面憎恨的指向曲氏,“曲莲荷!”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既然我今日难逃一死,那我也要把你那伪善的面具给揭下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吗?”

    束枝歇斯底里的喊道。

    曲氏面色一变,旁边楚云黛也及时反应过来,对着陈镶开口,“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拖下去!”

    陈镶点头,装模作样的去拉束枝,可一碰到束枝,束枝就挣扎的越发厉害。

    再次推开陈镶后,束枝快速朝着楚征元爬了过去。

    “老爷,你还不知道吧?”

    “曲莲荷她之前贪污的那六万两银子,都是去接济她亲戚开各种铺子的。”

    楚征元沉默,因为这事儿他知道。

    楚老太太真是烦死了这府里的乌烟瘴气,指着束枝,“死丫头,尽说些有的没的,这事儿早已翻盘了,你倒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束枝朝楚老太太瞪了一眼过去,“你闭嘴,死老太婆,你懂什么?”

    “你知道曲氏接济她的亲戚,她能从中获得分红吗?”

    “你又知道,曲氏和曲弘方合开那平香坊时,明知道赵玉白是平香坊的常,却还知情不报,差点让大小姐嫁给了赵玉白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束枝将赵玉白的事情说了出来,楚征元和楚老太太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曲氏更是惊得冷汗涔涔,怎么也没想到,束枝会在这个时候,将这件事说出来。

    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紧张。

    楚征元看向曲氏,在赵玉白死之前,他从不知道赵玉白真正的为人,虽可惜赵玉白年纪轻轻就意外身亡,但有时,作为一个父亲,即便对方是自己老友的儿子,他甚至也庆幸过,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可现在,竟有人告诉他,曲氏早就知道赵玉白的为人?

    既然如此,她隐瞒不报,甚至一度还撮合这门婚事,简直其心可诛!

    楚老太太也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莲荷,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不喜欢自家这大孙女,也不代表盼着对方嫁给一个登徒子啊!

    这样重要的事情,曲氏怎么能隐瞒呢!

    “老爷,是这丫头胡说八道的,如今平香坊被封,那赵公子也身故,左右都没人证,她想怎么诬赖妾身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