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我这青楼,曲莲荷她也有参与!”

    “她是二东家!”

    曲弘方惊天一言,震得众人几乎耳膜都嗡嗡作响,偏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曲氏,竟是平香坊的二东家?

    这一点,是连楚闻月都没料想到的。

    若说这平香坊真是寻常茶楼也就罢了,可是,这平香坊背地里,做的是青楼生意!

    前世的一些事,又再次在心头炸开。

    楚闻月曾以为,前世曲氏明知相府嫡子赵玉白是青楼常,却还撮合他与姐姐的婚事,不过是因为在亲戚口中得知。

    没想到,曲氏竟是直接牵扯其中。

    曲氏不仅谋着青楼的利,更是明知赵玉白私下秉性,却还极力撮合姐姐这桩婚事,真是其心可诛!

    一旁,曲氏在听到曲弘方的话后,脸色早已变了又变,面上的慌乱掩盖不住,却还要极力保持镇定。

    未等楚征元从曲弘方话中的信息抽离,曲氏已然跪倒在地,控诉曲弘方,“二叔!天底下,怎会有你如此没有良心的人!”

    “我省吃俭用贴补你,事到临头,你竟然还要泼我一身脏水!”

    “我清清白白的深闺妇人,只懂相夫教子,且不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即便是做生意,我也断不会与你合开什么青楼!”

    “二叔,你太让我失望了!”

    曲氏话语间,已然泪水涟涟,眸光直勾勾的盯着曲弘方,眼中暗含警告之意。

    曲弘方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为了自保,说了不该说的。

    这些年,曲氏的确贴补自己不少。

    但有来有回,自己生意好大赚的时候,分红可没少过曲氏的,不过就是近两年沾了赌,银子不够花了而已。

    何况,曲氏也不是光贴补他一个亲戚。

    楚征元面色凝着,反复消化了一下曲弘方的话后,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但,无缘无故,曲弘方不会这么说。

    楚闻月淡看了眼曲氏,又看向曲弘方,“是啊,我曲姨娘一向规矩本分,怎会沾你平香坊的事务。”

    “定是你死到临头,要拉我曲姨娘下水,真是心思歹毒,枉我曲姨娘平日如此照顾你这位二叔。”

    说罢,楚闻月对着神色威严的楚征元开口,“父亲,此人不懂感恩,恶毒至极,未免他再口出诳语,还是先将他扣押起来,明日一早送京兆尹处吧。”

    楚征元赞同这话,轻轻点头。

    当陈镶等人再次扣住曲弘方时,曲弘方刚从曲氏话里添出的一点良心,眨眼便消失干净。

    猛力挣扎,“侯爷!小人可没乱说啊!”

    “这平香坊的生意,莲荷最清楚不过,我那里可有进出往来的账簿,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平香坊刚开张时,专做品茶生意一度要关门大吉,还是莲荷提议,做些别的,方能留住贵。否则,就我这榆木脑袋,打死我也想不到青楼这一层啊!”

    “说白了,莲荷拿银子接济我,也不是白给的,若没好处,她凭什么这么帮我?”

    “前几年平香坊生意红火的时候,我一年就给她三万两分红呢!”

    曲氏愣在原地,浑身发抖起来。

    楚云黛轻轻皱眉,本想说些什么,可察觉到自家姨娘的不对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曲弘方说的都是真的。

    楚云黛走向曲弘方,痛心疾首道,“二姥爷,亏得我平日喊你一声二姥爷,我姨娘待你不薄,你为了保命,竟泼了如此大一盆脏水过来。”

    楚云黛又看向楚征元,跪了下来,“父亲,我姨娘平日为人,府里上下皆是清楚,云黛以项上人头保证,姨娘绝不会和平香坊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