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头的姜伯约,苗山叹了口气说道。

    “你从小和少主一起长大,少主也一直视你为手足兄弟。”

    “但情谊是情谊,现实是现实。”

    “在现实当中,你和少主是君臣的关系,那就应该做好臣子的本分。”

    “作为兄弟,你或许可以替少主做一些决定,但作为臣子,你有什么资格替少主做决定。”

    “这些年来,别人提起太明天,都会称赞你天水姜伯约,可他们又有几人会想起少主的名讳。”

    “你真以为少主样样都不如你吗?”

    “要知道,就算是少主的生父,也没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事事替他做主。”

    “反观你,身为臣子管的却比帝君还宽,你甚至还敢替少主做决策。”

    “如果不是少主宽容,你还有命能活到现在吗?”

    此话一出,冷汗瞬间从姜伯约的额头流了下来。

    经过苗山这么一提醒,姜伯约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年来干了这么多荒唐事。

    “所以少主故意与长生走的近了一些,就是为了敲打我吗?”

    “没错,少主就是在敲打你。”

    “如今风雨飘摇,战火尚未停歇,你们不能再像年少时那样行事了。”

    “少主未来会接掌太明天。”

    “到那时,他需要更多人帮助他,不是只有你一个姜伯约就够了。”

    听到这话,姜伯约想了想说道。

    “少主的想法弟子已经明了,等一下弟子就去向少主请罪。”

    “可弟子始终觉得长生有问题,此事绝非弟子气量狭小,恳请老师明鉴!”

    说完,姜伯约以头触地。

    看着面前的姜伯约,苗山抿了抿嘴说道:“长生确实有问题,但这不代表我们马上要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为何?”

    “攘外必先安内,内部都不稳定,我们如何应对外敌。”

    “道理没错,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找到证据。”

    “为了检测长生是否有问题,我请四位帝君一同探查,但结果就是长生毫无问题。”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没有理由继续怀疑他。”

    得到这个回答,姜伯约傻眼了。

    世间一切伪装都逃不过重瞳的探查,四位帝君一起出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问题。

    “这怎么可能,谁能逃过重瞳的探查?”

    “我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但事实就是如此。”

    “类似的问题,不仅仅是太明天有,整个四梵三界都有。”

    “自从和送葬人开战以来,我们的部署频频泄露,为此四梵天的大帝不知道探查了多少次,可始终没有结果。”

    “若是按照你的思路,我们是不是应该停下所有动作全力排查。”

    “我们可以停下,但送葬人的进攻会停下吗?”

    “伯约,现实不是沙盘推演,没有那么多清晰的条例和黑白分明的阵营。”

    “想要赢,你要学会在鱼龙混杂的环境当中运筹帷幄。”

    “有些时候,我们不但要向身边的人学习,更要向敌人学习。”

    听到这话,姜伯约思索了一下说道:“老师,你说的敌人,是指送葬人吗?”

    “对,就是他!”

    “如今的送葬人可以说是倒行逆施,纪元之内无人会帮他。”

    “所以他只能和不死魔尊这种败类勾结在一起,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让整个四梵三界人心惶惶。”

    “论背负的东西,论前路的阻碍,他面对的事情都要比你多。”

    “可你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手段,像是被束缚的人吗?”

    “他‘借力打力’的手段堪称炉火纯青,想要打败他,你就得了解他。”

    “等你了解他,并且超越他之后,送葬人这个名字就真的可以成为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