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都以为是私人恩怨来着,谁能想到白澜动手的理由这么正当啊?
若白灵与邪修勾结一事是真的......倒是显得清玄真人无理取闹了。
不问清缘由,便对门内弟子直接出手。
清玄真人眼中怒气更甚,一旁的清和真人绷不住笑了一声,又很快压了下去,旋即沉声开口:“嗯?你既这么说,手中可有证据?”
“拿出证据来!白澜,你休想空口污蔑我!”白灵有人撑腰后,说话都变得中气十足了起来。
“一个月前,弟子因与一位散修道友有约,前往金元城探索一处秘境,却意外被一邪修势力恶煞帮捉了去!”
白澜眼中全是怒意,指向白灵:“恰好遇见了路过的白师叔,我亲眼瞧见她用了邪修手段召出尸傀,救了自己,却丝毫不顾其余正道修士性命,转身就走,十分心狠!”
事儿是她演的,细节她当然都记得清清楚楚。
担心做好事给白灵做了嫁衣,她甚至还推迟了救地牢内几人的时间,将好人牌交给秋天去打。
白灵眼中错愕,她拉住清玄真人的袖子:“师尊,她在说谎,这些天我一直安安分分都在玉清峰上,又怎么可能......”
“胡言乱语!我明明听见你的二师兄说,这几日常常带你出宗玩乐,哪里来的安安分分?分明就是出去炼制尸傀了!”白澜看向南宫渊:“我亲耳听到的,在场也有不少人听到了吧!”
南衔枝哼笑一声,点头:“确实,弟子当时在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南宫渊对着白灵说——小师妹~别生气了~师兄再偷偷带你出宗玩几日?”
南宫渊气得咬牙:“......”
清和真人眼中冷色一闪。
且不论白灵邪修一事是真是假,她偷跑出宗一事,清玄真人不计较,清和真人却是要计较的。
白灵与蓝宁相交甚密,难保她不会和魔族的其他人有什么纠葛。
清玄真人宠徒弟,执意说白灵无错,他们可以退一步不再追究,却不代表白灵的嫌疑已经洗清,可以就此为所欲为了。
“清玄师弟,可要管好自己门下弟子,你这样纵容她,是在害她。”清和真人无奈摇头。
“......我自有分寸。”清玄真人扫了眼罪魁祸首南宫渊,又看向白澜,冷声开口:“口说无凭,你说灵儿去过金元城,便先拿出证据来。”
“......”
证据?她就是证据本身。
一番栽赃猛如虎,一谈证据空无一物。
但是没有关系,这场官司白澜根本就没想赢,她打的就是送自己去思过崖的主意......
正当白澜打算继续表演时,一弟子御剑停到了半空中,抱拳一礼。
“禀报宗主,各位长老,合欢宗红绡真人门下亲传弟子丹朱求见,说是......”禀报的弟子话到此忽然顿住,视线扫向站在一旁的清玄真人,面色顿了顿。
清和真人见此眉头微挑,若有所思的瞥了眼一旁的清玄真人,才对向那前来禀报的弟子,声音温和:“靖儿,不必犹豫,有话直说便是。”
那弟子又是抱拳一礼,沉声开口:“丹朱说,她要告发清玄真人门下亲传弟子白灵,勾结魔修,炼制尸傀,枉为正道修士......”
白灵原本看戏的神情再次僵住,僵硬的看向白澜,视线中全是困惑。
不是白澜故意栽赃她吗?怎么还和合欢宗修士扯上关系了?
他们师徒二人在合欢宗手里多多少少都吃了暗亏,如今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心理阴影了。
“嗯?有这等事?如此之巧......”清和真人却是眉头一松,面带笑意的颔首:“请合欢宗的师侄进来,细说细说。”
原来那合欢宗女修名叫丹朱啊。
白澜低头沉思一瞬,按时间来算,那位合欢宗的弟子确实到了刚刚养好伤的时间。
不到片刻,熟悉的合欢宗女修便到了现场,下一秒便被现场的阵仗吓了一跳。
“师妹,不必害怕,有我和师父为你撑腰,放心说!”丹朱身旁的合欢宗女修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开口。
下一瞬,丹朱看清了远处白灵的脸,当即便是怒气上头:“是她!就是她!”
“清和真人,清玄真人,晚辈要告发青元宗内门弟子白灵,此女绝非正道修士,她必是邪修!我亲眼看到她操纵尸傀,与邪修勾结,置同门于死地而不顾,你们休要被她蒙在鼓里了!”名唤丹朱的女修指着白灵,怒声开口。
不像白澜这个在演戏的,她这一番话说的很是真情实感。
全是感情,没有演技。
两个人证啊......
清和真人唇角带起了一抹温和笑意:“你且详细说来......”
“且慢,你可敢发下心魔誓言,为你说的话作保!?”清玄真人却是率先开口。
清玄不认为白灵会有做这种事的可能性,他相信白灵,至今依旧认为白澜与丹朱是在污蔑他的徒儿。
未等白澜说话,一旁的丹朱便上前一步:“我丹朱在此立誓,今日所言若有半句假话,此生修为不得寸进,天雷轰顶,不得好死!”
白澜暗暗松了口气。
她是瞎掰的,发誓言指定露馅。
但丹朱不是啊,于她而言,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见丹朱如此利落果断的发了誓,连清玄真人都不由噎了一下。
一旁的清和真人见此,眉头微挑,眼中笑意更甚,他又指了指白澜:“那,你可认得此人?”
白澜闭了闭眼。
不是,都发心魔誓言了,都证据确凿了,临了就非得指一下她呗。
丹朱压下怒气看向白澜,愣了一愣:“她是......”
“道友!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亦是被恶煞帮掳去的修士之一啊!”白澜忽然激动开口:“在地牢里,我是被绑在你身后柱子上的女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