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将阮清玥拉进浴室,给浴缸放了水,让她洗浴缸,受伤的手放在浴缸上面。
慕释景亲自给她洗。
阮清玥也没有拒绝。
这是慕释景想要的顺从,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勾起阮清玥的下颚,“在想什么?”
“我能自己洗么?”阮清玥声音跟蚊子似的轻。
“你还有哪里我没见过?”慕释景的视线落在她肩头的吻痕上,粗粝的指腹滑过。
阮清玥肩头便瑟缩了下。
仿佛难以承受。
“为什么这里的颜色变深了?”慕释景问,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
连浴缸里的水,阮清玥都觉得在急速降温。
阮清玥知道,那是在办公室里慕铭禾造成的。
可是她不敢说,怎么办?
她已经开始紧张不安……
这时,门铃响起,打断了恐怖的氛围。
宋钰赶过来是阮清玥没想到的,可她的心依然是无动于衷。
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平静如一潭死水地接受宋钰的诊治。
宋钰查看了伤口后,说,“不要再碰水,就不会有事。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
阮清玥吃了消炎药后,宋钰便离开了。
慕释景坐在沙发上,气势深沉危险,黑眸锐利地盯着她,薄唇微掀,“解释!”
阮清玥知道他是在追问刚才浴室里关于肩上红痕加深的事,“我不知道……”
“你今天见了慕铭禾,也见了乔塬粱,谁弄的?”慕释景体内的暴戾因子还在克制着。
一想到另一个男人碰了她,暴戾的情绪只会加重,压抑起来就更难忍。
“是你弄的。”阮清玥说。
“早上我看过你身上的痕迹。”慕释景阴冷。
“或许加深了。”阮清玥垂下脸,没什么多大的反应。
黑影覆盖过来,手掌撑在她的身边,慕释景俯视她,“真的?”
阮清玥点点头。
慕释景黑眸深沉地落在她后脖颈嫩白的肌肤上,随即咬了上去——
“嗯……”阮清玥身体颤了颤,咬唇忍受着。
“当心被我查到。”慕释景危险地警告她。
晚上阮清玥和慕释景睡在一张床上。
什么都没做。
阮清玥很安静,几乎到了床上就睡着了。
慕释景将她抱在怀里都没反应。
慕释景也才惊觉,阮清玥瘦了一大圈。
本就纤细的腰更细了,后背的肩胛骨比以前凸出。
认为是阮苏倩的死给她很大的打击。
早上阮清玥坐在餐桌前,桌上的食物很是丰盛,让她错觉这可能不是早饭,而是午饭。
“多吃点,你太瘦了,抱着都不舒服。”慕释景坐下,说。
阮清玥没反驳,吃了很多。
如果不是慕释景阻止,她会一直吃下去。
慕释景的脸色明显不太好,“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
阮清玥看着他,“我到底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
慕释景黑眸冷下,隐忍的可怕。
阮清玥坐着慕释景的车去了公司。
一到公司,就直奔洗手间,将早上吃的全部吐了出来。
吐得她眼泪直掉。
虚弱地靠在墙壁上。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吐了,是因为早上吃得太多了么?
回到办公室,坐在座椅上,拿出抽屉里裁纸的刀片,在手臂处完好的肌肤上,划过——
“嗯!”阮清玥咬唇忍受。
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舒服点。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是乔塬粱。
她接听,“喂……”
“玥玥,你还好吧?”
“我在公司,没事,不用担心我。”
“你那样被带走,不担心是假的。”乔塬粱没说他一夜都没睡好。
“校长,以后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太难过。”阮清玥说。
“你说什么?”乔塬粱蹙眉,“这样的话不吉利,别乱说。”
“校长这么迷信的么?人总归是要死的。”
“你这么年轻,谈这个话题为之过早。”
“早晚都要面对……”阮清玥显得消极。
“你现在该想的是孩子的成长,孩子的可爱,这是别人没有的。”乔塬粱怕她想不开。“孩子也不希望你不开心。”
“我知道的……”阮清玥不太提得起劲。“校长,我忙了。”
“好,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阮清玥挂了电话。
想到她的爸爸,也会这么对她说,有事给爸爸打电话。
可她从来没有那么做过。
是不是她爸爸当时是很失望的呢?
失望,总比被慕释景不择手段的加害好……
临近中午,慕释景出现在公司,进了办公室。
阮清玥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对着电脑发呆。
不是她不想工作,而是集中不了。
脑袋好像失去了控制……
慕释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
是他送给阮清玥的那部。
“你现在倒是完全不避着我了。”慕释景阴冷地俯视她。
阮清玥知道她和乔塬粱的通话被慕释景听了去。
否则他不会来这里。
看来她每次都能精准地触怒到慕释景的逆鳞。
“只是很普通的通话,背着你,才是糟糕的。”阮清玥语气平静地解释。
她说的也很在理。
说什么,慕释景都能知道。
慕释景捏住她的下颚,眼神发狠,“不许再跟他联系,听到没有?”
阮清玥怔怔地看着他,“我们只是朋友。”
“听不懂我的话?不允许!”
“只是打个电话,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阮清玥紧紧地看着他。
很奇怪。
如果是以前,她在对上慕释景布满戾气的黑眸时,再怎么故作镇静,心里都是害怕的。
现在呢,没有一丝害怕。
好像慕释景做的一切都和她毫不相关。
慕释景心里一阵阵的烦躁,为什么他的反应要这么大?
因为他要掌控阮清玥,那种快要掌控不住的感觉让他无比暴躁!
“你真的认为乔塬粱是个好人?”慕释景狞笑,“故意将孙乐带到你面前,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接近你。看来他很清楚,给你爸下毒的是个嘴边有痣的女人。”
“他想做什么,跟我无关。”阮清玥并不为之所动。
“接近你,就是有关!”慕释景眼神凶残。
“所以你想怎么对我?”阮清玥平静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