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么叫,外面都是阒无一人。
就好像慕释景已然离开。
阮清玥用蛮力去扯手铐,最后只是将自己手腕上的皮肤弄得发红而已。
本身力气就没有恢复,浑身还酸痛难忍,这么一挣扎,仿佛虚脱了一样在床沿坐下。
眼泪一颗颗下坠。
她到底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遭遇?
还以为以死相逼能让慕释景后退。
可他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变本加厉的凶狠。
她怎么可能真的去自杀?她有父母,有三小只,不过是在赌罢了。
本以为赌赢,结果输地连渣都不剩!
实在是太低估慕释景的心狠手辣了……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
昨天的晚饭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慕释景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她在哪里。
而她无端的失踪又会造成怎样的混乱?
阮清玥难以想象……
本来以为可以为了乔塬粱保持自己的清白,结果又被慕释景给……
她寻求幸福的道路终究只是一场梦,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慕释景偏执起来太可怕了!
她这里没有手机,连床头柜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摆设,就好像是刻意清理的。
慕释景还是避开了一切危险物品吧!
阮清玥倒在床上,胸口闷得厉害,眼瞳里的泪水一直往外淌,怎么都止不住。
她都懒得去擦。
悲哀和伤痛的情绪无法消除,泪水擦了还是会有,治标不治本罢了……
阮清玥就那么留着眼泪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慕释景进房间的时候,便看到眼角含泪睡着的样子。
立在床沿,破败柔弱的姿态让他深邃的视线刻意滑过。
居然敢在他面前反抗,这就是她反抗的下场。
被他掌控的人,在她身体深处刻上烙印,跑是不可能的。
乔塬粱最近都无心工作,一心都投在寻找阮清玥上。
助理李默走进办公室,看着焦急而灰败脸色的乔塬粱,“校长,那辆车避开监控,找不到。”
“让人跟着慕释景呢?”乔塬粱抬起脸,镜片后面的眼神闪过玻璃的锋芒。
“很难靠近。慕释景的保镖车很敏锐。”李默说。随即问,“会是慕释景干的么?他跟没事人一样进出龙集团。”
“除了他还会有谁?”乔塬粱怀疑的人只有慕释景。
“在乔小姐失踪前后,慕释景都是有迹可循的,他不承认的话,就难办了。”李默担心地说。
乔塬粱也知道慕释景的权势很大,想藏一个人,并非需要在他的房子里。
无凭无据,都没法上门要人。
到底该如何是好……
“校长,您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吧!”李默说。
“没事。”乔塬粱想到什么,拿起手机,号码拨打出去,“阮清玥不见了。”
对面的慕铭禾声音略沉,“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把人藏起来了吧?”
“她应该是被慕释景藏起来了,你知道慕释景有什么秘密基地么?”乔塬粱问。
“你怎么觉得我会帮你?”
“你我之间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她不见,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是想用她去拿捏慕释景的么?就算如此,找到她,算我的人情。”
慕铭禾考虑了将近三秒,才回答,“那我就帮你去找。”但挂断电话后,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给洛音打电话过去,“去慕释景所有的房产中找阮清玥!”
吩咐后,他都要待不住了。
想买机票立刻飞回去。
不过想想也不急在一时吧!洛音在国内,她可以先去找。
他失策了,应该让洛音盯着阮清玥的。
但是,谁知道她会被慕释景藏起来?为了什么?
细想一下,乔塬粱能打电话过来,说明,事情的起因肯定是他。
他们又背着他做什么了?
看来阮清玥真的不安分啊……
到了下班时间,费珵也没有回去,叶佳卿打电话过去,他说工作忙。
叶佳卿能不知道么?
肯定是为了阮清玥的事情在忙。
事实上确实如此。
费珵去找过慕释景,也问过乔塬粱情况,更是过半个小时给阮清玥打电话,都没有任何线索。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阮清玥是被不明黑车带走的。
他和乔塬粱的猜测一样,跟慕释景有关。
但慕释景否认。
他们甚至连慕释景的行踪也只能掌握到百分之五十。
他最后不得不改变想法,问乔塬粱,‘会不会跟慕释景无关?’
正当费珵在办公室一筹莫展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响起来。
他急切地拿起手机,以为是阮清玥。
结果是阮苏倩。
阮苏倩到现在还不知道阮清玥失踪的事情。
阮苏倩一般只会给他发短信,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是和阮清玥有关……
“苏倩。”
“玥玥怎么回事?我给她打视频电话都不接,也不回,她在干嘛?”电话一接通,阮苏倩急着问。
“应该是工作忙。”
“再怎么忙,回个电话的时间总要有吧?”阮苏倩狐疑,“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怎么会?现在接近月底,她部门忙,正常的。”费珵脸不红心不跳地找理由。
“好吧……”阮苏倩没有怀疑,再说怎么可能会出事,费珵不是在那边嘛。之后意识到什么,“我不是非要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的,实在是我担心玥玥。”
“我知道,没关系,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半夜也行?”
“我手机24小时开机。”
“你这么说,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跟叶佳卿分房了。”阮苏倩哼笑着。
“……没有。”费珵虽然没有和叶佳卿分房,但他大部分晚上都是睡在书房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和阮苏倩说。
没有意义。
阮清玥是被开门声给惊到的。
坐起身,在触及到房间里的高大黑影时,吓得往后一缩。
慕释景将晚餐给她放在床头柜上。
“我不吃!”阮清玥眼神愤怒而倔强。
“不吃我就做到你吃为止!”慕释景威胁,黑眸狠厉。
这个‘做’指的是什么,阮清玥秒懂,让她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下。
慕释景疯狂起来,过于可怕。
她怕自己意志稍微欠缺就真的死了。
而她不是真的想死……
见慕释景冷冽地转身,即将要离开房间。
阮清玥忙不迭地开口,“我不会寻死的,放了我,我不能一直在这里,我爸爸我妈会担心我的!”
慕释景微侧身,凌厉十足,“与我无关。”
说着就出去了。
阮清玥气愤的,真想将唯一能砸的晚餐给砸了!
最终手抬起来,没有勇气挥出去。
她失踪了这么久,慕释景的这处房子又没有人知道,谁会来救她?
只能等慕释景大发慈悲地放她出去。
可慈悲和慕释景毫无关联,他只有凶残!冷血!
她都怀疑这男人身上的血是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晚餐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地唱起了空城计。
阮清玥不得不去拿筷子。
手刚伸,手铐拉住了。
虽然自己能将饭菜吃到嘴里,但这样实在是不方便!
正当阮清玥胸口垫着枕头,趴在床沿吃饭时,门打开了。
慕释景俯视着她,睥睨的眼神。
阮清玥脸色冷着吃自己的。
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都说了不会寻死。
草草地填了肚子。
坐起身,眼神往上,对上慕释景那张居高临下的脸,“什么时候让我走?我真的不能一直在这里,我不会自杀,不会再和乔塬粱有什么,放我走吧?”
慕释景逼近,抬手,捏住她的下颚,提起,“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阮清玥眼神心虚地瑟缩了下,“这次是真的……不骗你……再说,是你回答了‘不会’,我才去做的。”
“不许去做,更不该去想。戴别的男人送的手链,也不怕我砍了你的手。嗯?”
如此凶残的话让阮清玥吓得身体颤了颤。
“不了,再也不会了,能让我走么?”阮清玥不管什么,她都答应。
总之不能以失踪的状态被困在这里。
找不到她的人多担心啊?
她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
在慕释景深不可测的沉浸氛围之下,须臾开腔,“不能。好好给我在这里反省。”说完,松开了她的下颚,离开。
“慕释景……慕……”门被无情的关上,将阮清玥求饶的声音隔阂开来。
阮清玥无助崩溃地捂着脸。
她又要在这里待上一夜么?
疯子……疯子!疯子……
一晚上,慕释景都没有再出现过。
留阮清玥一个人睡在房间的床上。
醒来,外面天色亮了。
而她手腕上的手铐还在。
慕释景怎会放弃折磨羞辱她的大好机会呢?除非他得去陪未婚妻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