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没有大喊大叫不是么?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慕释景问,几乎要将她的耳骨给咬断。
阮清玥难受地紧皱眉头,低头猛地一口咬在慕释景的食指上,用着力。
慕释景墨眉拧了下,没有去掰她的牙齿,而是狞笑着问,“想咬断它。嗯?”
是的,阮清玥恨不得将他的手指咬断。
她没有恨么?
替母还债便是她的下场么?
对啊,慕释景就更有理由了!
在他眼里,女儿比侄女要更接近犯贱的血脉。
阮清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身体还未动,就已经难受到崩溃了。
她穿好衣服,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往楼下去。
走到大厅沙发处,四处寻找着。
她记得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被慕释景粗暴对待,包包是在经过沙发时掉下来的。
海林走过来,“阮小姐,是找这个么?”
阮清玥回头,海林手上捧得正是她的包包。
“谢谢。”她准备走人。
“去哪?”低沉威慑的嗓音响起。
阮清玥身体僵了下,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慕释景还在。
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日理万机的人居然没去龙集团。
“我回去。”阮清玥的嗓子因为沙哑,声音略低。
慕释景瞥她一眼,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过来用餐。”
说完往餐厅去了。
阮清玥看着那伟岸挺拔的背影,实在是无法忽视那份压迫,也忌惮慕释景的脾气。
毕竟昨晚上发生的事让她现在看到慕释景还害怕。
她放下包包,往餐厅去。
慕释景已经坐下,午餐都摆上了。
阮清玥在慕释景下方最近的那个位置坐下。
因为餐具是摆在那里的,她总不能将餐具往别处移。
用餐的氛围安静,只有餐具轻微磕碰的声音。
还有……从大厅传来的手机铃声。
阮清玥神情微顿,是她的。
看了眼慕释景,“我去接电话。”
刚要起身。
慕释景威慑开口,“去拿。”
不远处的女佣立刻去了。
阮清玥反而有点慌了,别是学校里的电话。
在她身上还藏着孩子这么大的秘密……
女佣将手机拿过来。
阮清玥看到来电时,下意识地看向慕释景,她不想接阮苏倩的电话。
“接。”慕释景带着命令。
阮清玥只得慕释景的压迫下接听,“喂……”
“玥玥是不是你告诉慕容的?是不是?”阮苏倩急问,情绪不能冷静,“现在慕容来质问我以前是不是生过孩子,是不是你说的?许宁辉那里给了钱,他应该不会说的啊!”
“我没有。”阮清玥不想再跟她说话。“挂了。”
手机放在旁边,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慕释景没有任何表示。
但阮清玥知道,他早就看穿一切。
“是你告诉慕家的么?”阮清玥问。
“有什么问题?”慕释景反问。伸手捏住阮清玥的下颚抬起,不急不躁,“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让那个老东西看看自己费尽心思想娶的是个什么货色。”
阮清玥被那双鹰隼般的黑眸直视,眼瞳都受到了挤压,微微地颤着。
“恨么?”慕释景逼视她,脸上的狞笑如同恶魔。并未等阮清玥开口,“阮清玥,要怪就怪自己倒霉吧!”
下颚的桎梏松开。
那种被掌握的紧实和粗糙感依然残留在肌肤上。
“半年还作数么?”阮清玥问。
慕释景偏过脸,黑眸直视,“当然。”
阮清玥便没有再说话,就好像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够了。
可心里想的是,这只是障眼法,她还是会提前离开的,在找到杀姚春丽的凶手之后。
她在慕释景身边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有未知的危险。
这里一切的是是非非,她都不想再参与。
带着孩子,好好将他们养大,就好。
阮清玥回到家里,刚推开门,就看到坐在屋子里的阮苏倩。
看那眼睛,似乎刚哭过。
“慕容要跟我离婚了。”阮苏倩难过地说。
“不是我说的。”
“我知道,是慕释景说的,他巴不得我被抛弃!”阮苏倩表情转眼变得尖锐,“我是不会离婚的!生过孩子怎么了?我对他是真心的!他凭什么这么对我?”随即站起身,走到阮清玥面前,抓着她的手,“能在慕释景帮我说说好话么?只要慕释景开口,慕容还是在乎这个儿子的话的!”
阮清玥后退,和她拉开距离。
“玥玥,你还生妈妈的气啊?妈妈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不想生你气。但是,当初既然不要我,你就不应该把我带去慕家,让我碰到慕释景那种恶魔!”阮清玥的人生完全被慕释景掌控着,没有一点自由。
这和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
也不至于,生了他的孩子吓成这样!
没有人知道她待在帝城,每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在精神上的压力有多大!
“玥玥,妈妈没有不要你啊!带着你,只会让你跟着受苦,而且作为单亲妈妈,你也会被别人笑话的。你能理解么?”阮苏倩问。
阮清玥垂下视线,或许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她又凭什么要阻止阮苏倩去找幸福的道路呢?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告诉我。”
“你想问什么?”
“你有没有插足慕容夫妇的婚姻,导致慕释景的母亲跳楼?”阮清玥盯着她的神情,想看她有没有撒谎的迹象。
“什么叫插足?他们的感情本来就不好,没有我也有别人。你当慕容是什么好人么?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阮清玥被她的话气到发抖,吼她,“你疯了么?”
阮苏倩被她叫得吓一跳,“我和慕容是真心喜欢,有什么错?再说是那个女人自己想不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她跳楼了么?”
“你出去!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以后别来找我!”阮清玥拉开门,将人推出去。
“玥玥,玥玥……”
阮清玥甩上门,身体抵着,无力地滑下,将脸痛苦地埋进双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