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玥趁中午时分去药店。
她差点忘记吃药了。
不敢怀孕,更不想怀孕。
买药的时候,她选择了长期吃的,至少不那么伤身。
毕竟慕释景不会那么快地就放过她。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随时随地都会化身心理变态的猛兽。
买了瓶水,边走边将药吃了。
身后传来汽车声,阮清玥以为是挡着道了,往旁边挪了挪。
结果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来。
那一刻,她以为是慕释景又要见她。
没想到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略微年长,差不多要四五十岁。
“阮小姐,还认识我么?我是照顾慕老爷子的管家福泰。”
阮清玥愣住。
难怪看着眼熟。
“慕老爷子要见你。”
“我……我在上班。”
“请个假,可以么?”
车子在路上奔驰,阮清玥坐在后座,思绪翻动不止。
以前住在慕家的时候,由于慕容并不是和慕老爷子住一起,所以阮清玥能看到慕老爷子的机会不多。
再加上慕释景可怕的存在感,她不会主动去和慕家的任何一个人攀关系。
此刻慕老爷子要见她,她能想象得到是为了什么事。
因为慕家要被慕释景弄破产了。
只是找她有什么用?
进了屋子,站在正堂,没有看到其他人。
“你来了。”
阮清玥回头,便看到撑着手杖的慕老爷子走过来。
哪怕是上了岁数,一家之主的风范还是印刻的清晰。
“慕爷爷……”阮清玥和他打招呼。
“小丫头,真是好些年不见了吧!”慕老爷子坐下。
“是。”阮清玥不知这话从何而来,在慕家时,就不怎么见。
“坐吧!”慕老爷子招呼。
阮清玥只得选了个适当的位置坐下,不远不近。
“我听说你刚从国外回来?”
“一个月不到。”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慕老爷子开门见山。“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外人不知道怎么笑话慕家呢!”
阮清玥垂下视线,搁在腿上的手指下意识地缠在一起。
“你觉得释景会听你话么?”慕老爷子问。
这话算不上含蓄。
只能说明慕老爷子什么都知道。
阮清玥脸色不自在,可他们如果真的知道,又怎么会认为慕释景是听她话的,而不是她受压迫后不得反抗的那个呢?
“我去求过情,没有用。”阮清玥说。
慕老爷子点点头,说,“既然来了,在这里多住几天吧,我这个乡下庄园的空气还是很好的,比城里干净。”
阮清玥看着慕老爷子起身离开,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无关好,她没有那个分量。
将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不相信她的话?
怕是……想让慕释景出现。
阮清玥在庄园呆了一下午,用过晚餐,她独自坐在小山坡上心不在焉地看远处的日落。
二楼位置,慕老爷子远眺独坐的女孩,说了句,“长得挺好,水灵灵的。”
福泰揣摩心思,“老爷的意思是……”
“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绝对不能牵连到慕家,这是我的底线。”
“是啊,慕家是您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不过释景少爷手腕真强啊……”几天功夫,摧毁了打了一辈子的基业。
后面的话福泰没说,但慕老爷子懂。
“他恨我啊……”慕老爷子神情深远。
“那释景少爷会来么?”福泰刚问完,远处有几辆车子靠近。
慕老爷子说,“这不是来了。”
阮清玥看着太阳落山后,天色越来越暗,她才起身往回走。
还未靠近屋子,她看到一女佣脚步快速地往后面的屋子去,手上拎着大提琴的盒子,左右提防。
阮清玥心想,这是干什么呢?
难道这是慕老爷子的计谋?她不解,跟着进入后面的屋子去。
后面屋子是不住人的,放着杂物。
阮清玥蹑手蹑脚地上楼梯,往二楼去。
刚上二楼,就看到露天阳台处的身影,吓得她连忙蹲下身。
女佣将琴盒打开,拿出来的却不是大提琴,而是一把狙击枪,直接摆好瞄准。
给阮清玥惊地眼睛都瞪大了。
为什么会有枪?枪是为了杀谁的?在慕老爷子的地盘,总不会是来杀她的吧?
杀她需要这么高端的东西?
女人一直背对着,她看不到脸,只从身材上来判断这女人个子高挑,线条不错。
阮清玥返身下楼,到达一楼的时候,刚好有个窗口。
她看到了那辆停放的劳斯莱斯。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车子。
每看到此车,她的情绪就会处于紧绷状态,已形成了本能反应。
慕释景……什么时候来的?
阮清玥脑海里闪过什么,不会那个女人要杀的人是慕释景吧?
女人的枪口方向刚好对着庄园正门的……
阮清玥立马跑出去,往正门跑。
这时,慕释景从屋内走出。
阮清玥抬头往上看,不起眼的一角,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枪口。
但此刻知道方位的阮清玥,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危险,正对着慕释景。
“慕释景!”
慕释景转过脸,看到阮清玥抓着石头朝他脸扔过来,黑眸闪过冷厉,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子弹几乎是擦过慕释景的侧脸,砰地一声,阮清玥旁边地上的瓶子炸开——
“啊!”阮清玥吓得抱头,忙躲到一边去。
慕释景神色一震,鹰隼的黑眸布满戾气地扫向二楼方向,保镖立刻冲过去抓人!
女人没想到会失手,诅咒了声,拎着枪转身就跑!
慕释景收回视线,朝墙角的人走去。
阮清玥紧紧地贴着墙壁,紧张地问,“人走了么?不会有危险了吧?”
慕释景黑眸深沉冷冽地盯着她,犀利地仿佛要将她贯穿。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刚才可是救了你!”阮清玥被他盯地心神不宁。
毕竟自己刚才拿着石头砸他……
“从十二岁开始被我盯上,在你眼里我这种货真价实的恶魔应该早些灭绝,我死了,你才能脱离掌控。”慕释景钳住她的下颚,抬起,“怎么想的?嗯?”
阮清玥眼神闪避。
她能怎么想?虽然她不想孩子和慕释景相认,但也没有想过让孩子的亲生父亲去死。
“……被你各种折磨,我是恨你……那个女佣我只是意外发现的,察觉到她的用意,又看到你,就没有想太多。”阮清玥将这种说法扣在了本能上。
慕释景捏着她的下颚,黑眸深沉无底,视线锐利地像要剖开她过于清澈的眼瞳,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