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准备怎么做?”
一旁,赵凤咬着牙,怨毒问道。
“很简单,直接杀上门去。”赵镇目光一闪。
“这样不妥吧?”
赵凤吓了一跳:“当今陛下赵高,对秦尘十分在意,简直把他当成了国宝一样,若是直接杀上门去,恐怕会被陛下抓住把柄,只有偷偷行事,以父亲你们的实力,暗中击杀那秦尘,轻而易举。”
赵凤忍不住出主意。
直接杀上门去,这是要将事情闹大的节奏啊,家族在岭南做大,赵高心中其实本就十分不乐意,若是贸然在王都闹事,肯定会给娘家带来危害。
“凤儿啊,你还是太嫩,暗中行事才是不妥。”赵镇摇头。
“怎么会?”赵凤不解。
“今日,我们大摇大摆进入王都,你以为赵高会不知道?以赵高的眼线,我们明知无法躲过对方查探,所以才故意公然亮相,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赵高,我们此行,并非故意来生事。这些年,赵高对我岭南赵家,十分忌惮,无时无刻不想将我们吞并,我们若是遮遮掩掩,暗杀秦尘,反倒是会被赵高抓住把柄。而若是公然上门,是为我两个孙儿讨还公道,那赵高即便是想动手,也没有足够的理由。”
岭南赵家,势力庞大,一直掌控岭南大半资源,甚至连皇室都很难渗透,一直引得皇室十分不满。
赵镇前来,就是不能给赵高抓到任何把柄,因此暗杀这种事情,是决计不能做的。
“可是,那秦尘不知用什么办法,竟然与丹阁和血脉圣地勾搭上了,并且,也深受赵高的喜爱,就说这一次,丹阁收押了祁王一事,女儿调动了秦家和家族在王都的所有势力,试图对赵高施压,可没想到,赵高非但不理会祁王生死,反而将我秦家和家族关系密切的几名王爷大臣狠狠训斥了一顿,若是我们公然对付秦尘,赵高肯定不会同意,定然插手其中。”
赵凤苦笑。
之前,她调动秦家和家族势力,鼓动不少大臣王爷上殿进谏,就是要让当今陛下赵高对秦尘下手,可结果传回来的时候,赵凤都懵掉了。
赵高非但不惩罚秦尘,反而将诸多进谏的大臣,狠狠教训了一顿,引来朝堂哗然。
这一次进谏,秦家和赵家在朝中的势力,可谓是大受打击。
“什么?你调动秦家和我赵家势力,对赵高施压,严惩那秦尘?”
赵镇听到之后,吓了一跳,旋即眉头一皱,忍不住呵斥:“糊涂。”
“怎么?”赵凤疑惑,忍不住道:“女儿见那秦尘竟敢对祁王下手,以为是个机会,所以才这么做,没想到那赵高,竟如此护着秦尘。”
“你以为赵高,真的是护着秦尘么?”赵镇摇头。
“难道不是么?”赵凤咬牙:“若非他护着,这一次秦尘怂恿丹阁扣押下祁王,赵高岂会连一点举动都没有?反而是将祁王任由丹阁处置?不顾皇家颜面,赵高为了秦尘,可是什么都敢做。”
“这便是赵高的精明。”赵镇冷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之前也有所了解,若是赵高内心,真的护着那秦尘的话,就不会在风儿回王都之后,便许诺其冠军侯一位了,冠军侯,乃是年轻一辈侯位之首,军中实权侯位,岂会那么容易就赐予?赵高这么做的目的,是巴不得风儿和秦尘闹矛盾,好坐山观虎斗。”
“坐山观虎斗?”
赵凤和秦奋他们傻眼,堂堂大齐国陛下,没必要看着两个年轻一辈,争斗不堪吧?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赵镇摇头,面色阴沉:“赵高此人手腕极为可怕,在这大齐国,他最为忌惮的,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定武王秦霸天,另一个就是为父。”
“其中,他对秦霸天的忌惮,更加深厚,为父虽然掌控岭南,但毕竟没有兵权,但是秦霸天不同,这些年,大齐国能够如此安稳,可以说,全是秦霸天的功劳,整个大齐国江山,可以说一大半都是他守住的。”
“但是,秦霸天功勋显赫,却已经被封为定武王,且掌控大齐国大半军队,在军队中的名声,极其显赫,不断立功之下,赵高已经再无能力赏赐,可谓是功高震主。”
“赵高其实一心想要削减秦霸天的军权,但是,却无计可施,再加之秦霸天也很聪明,常年驻扎在外,不回王都,赵高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贸然行动。”
“而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你们却将秦尘母子逐出了秦府,若是那秦尘母子一无是处还好,偏偏那秦尘和天星学院褚玮辰以及康王的关系极好,使得褚玮辰和康王,一直弹劾你们秦家。”
“这对赵高来说,却是一个机会,正好撞到了他的胃口之上,于是,他便两边支持,目的,就是为了分化秦家,削弱秦家在朝中的势力。”
“这也是赵高,为什么明眼看去护着秦尘,却又许诺风儿的缘故,没有风儿,便达不到他削弱秦家的目的。”
“可是凤儿你,竟然贸然动用秦家和我赵家的势力,对那赵高施压,非但不会起效,反而会惹怒赵高,偏向秦尘,并趁机对秦家和我岭南赵家下手。”
赵镇边说,边摇头。
“这……”
赵凤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没想到,赵高真正要对付的人,居然是秦家和赵家,难道不怕这两大势力反扑么?
“所以说,其实我们对付秦尘,将事情闹大,赵高非但不会阻止,反而十分乐意,若是暗中行事,反倒是会被他抓住把柄,对我岭南赵家下狠手。”赵镇目光闪烁,仿佛早已看透赵高的内心。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听了赵镇的话,赵凤也犹豫了。
“很简单,直接杀上门去,那秦尘母子所住的地方,你们应该清楚吧,今天老夫,就要光明正大,为我的两位孙儿讨还公道!”
冷喝一声,赵镇嘴角勾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