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卧槽!4那个P?
暮色降临。
天空黑沉。
眨眼间,电闪雷鸣。
萧清河步入栈房间,正欲关门。
只见天际一道电龙,撕开黑夜,发出雷鸣咆哮。
“轰隆隆!”
声势之大,天地为之震颤。
萧清河心头,为之一颤。
一股死亡逼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今夜,便是他的死期。然而,他不知自己会如何死。
被师尊大义灭亲,一剑穿心?
如今的师尊,早已今非昔比,还会对他痛下杀手?
不。
他不信。
即便师尊并未恢复现实的记忆,师尊待他,已然与现实一般疼爱,岂会伤他分毫?
若非师尊,他又会死在何人手中?
“徒儿,夜寒雨冷,莫要在门口吹风,小心着凉。”
白玉卿的声音近在耳边。
带有身体余温的白袍,顺势从身后,将萧清河包裹住。
好暖。
暖到他心尖轻颤。“徒儿,为何面色如此苍白?”
白玉卿抬起手,贴在萧清河脸上。
面无血色,且冰冰凉凉。
他眉头便是一蹙。
“今日一行,你始终忧心忡忡,究竟为何?你有心事,为何不告诉为师?”
今晚就要gameover!
还可能是您老给毙的!
说出来,您下一句百分百是我犯大病了!
我哪敢说话啊!
白玉卿将披在他身上的白袍裹得更紧。
“是不是舟车劳顿,身子乏了?”
萧清河不答,只静静凝视他。
这朵高岭之花,不知何时,褪去那股仙气儿,多了几分人间烟火。在他身边,尤甚。
不敢想象,若是他今夜躲不过死劫,于师尊而言,是怎样的梦魇。
恍惚间,他抬起手,描摹那清冷之人的眉眼。
白玉卿一顿。
随之,眉眼微垂,感受他的微凉指尖,在眉眼间轻点。
带起轻轻的战栗。
“徒儿是否有话要对为师说?”
“若是今夜,徒儿躲不过此劫,无论结果如何,徒儿只希望师尊好好的,莫要自责,徒儿是自愿的,一切后果,徒儿愿意承担。”
萧清河闭上眼。
头一回放任自己,微微偏头,靠向他肩膀。
白玉卿微微僵滞,竟有几分手足无措。见他神色凄迷,指尖便是一颤。
这徒儿,不像犯病。
可他所言所语,又毫无根据,难以听懂。
果然有心事了。
“你何时愿意告诉为师,为师便何时听你说,但你需记住,你永远是为师徒儿,答应为师,无论做错何事,你还有为师,莫要独子硬扛,好吗?”
“……好。”
白玉卿轻轻将人揽入怀中。
“乏了便歇息吧,为师陪你。”
不是。
为何要陪?
如何陪?
萧清河那一丢丢伤感,全飞了。“师尊,您要睡这儿?”
白玉卿望向外头瓢泼大雨,正色。
“雨势过大,为师那厢房漏雨。”
“……徒儿叫来小二,为您换一个房间?”
“区区小事,何须再叨扰小二?”
“……”
莫非是我格局太小了?
反应过来时,已被人扶到床边。
白玉卿率先侧躺下,拍拍空出的位置。
“徒儿,过来。”
“……”
是我变色了吗?
这节奏,真的对劲吗!
“昨夜你睡了为师床榻,今夜为师便不得睡你床榻吗?”“……徒儿绝无此意!”
“那是何意?”
没等萧清河答话,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先响起。
“来得不是时候?”
来人一袭黑衣,几乎隐没在夜色中。
却气场凛冽。
一双黑瞳,怒气沉沉。
弥漫着一股酸不溜秋的味儿。
萧清河:“……”
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你不在自己屋里睡觉,也跑来作甚?”
“打雷,我怕。”
“???”“一个人无法入睡。”
“……”
理由还能更扯一点吗?
就特喵离谱!
少年居高临下,俯视已然躺下的白衣某人。
“他能来,我不能?”
萧清河:“……”
又来了!
该死的修罗场既视感,又杀气腾腾地来了!
他默默铺开一床被褥。
“这床榻小,怕是容不下三人,不如二位将就一下,我打地铺?”
“不必。”
“你敢?”
两道回应,异口同声。萧清河头痛欲裂。
然而,这竟只是开始。
只因一道含羞带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师兄,人家怕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
你们约好的?
欧阳素素望向房内,果然看到那二人,剑拔弩张。
难怪去他们房中,寻不到人。
“萧师兄最疼人家,不会让人家独守空房吧?人家真的好怕黑。”
她揽着萧清河的手臂,视线却在白玉卿与谢筠之间来回瞟。
“既然大家都在,不如一起睡吧?”
4,4P?!少女,你格局这么大吗!
隔壁房间,仿佛地鼠冒头,一个个探头出来吃瓜。
“那姑娘年纪轻轻,就是脑子不好使,非要往小三口身边凑,男女有别这道理,她怎就不懂?”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萧清河:“???”
你们修仙之人不用996,没作业要写,所以这么闲吗!
欧阳素素气呼呼,反手便把门关了,屏蔽掉吃瓜群众。
转身,直勾勾望向那张床,面红娇羞。
“这床有些小呢,只勉强容得下三人,怕是要委屈一人打地铺呢,萧师兄,你……”
“呯!”她话没说完,谢筠一记手刀,将人打晕。
她白眼一翻,朝萧清河怀中倒去。
尚未碰到萧清河,被少年领着衣领,硬生生调转方向。
拎小鸡似的,拎到地铺被褥前,手一松。
噗通——
脸着地,姿势扭曲。
“她说得对,床小,仅容得下三人,容不下的第四人睡地铺,她已经躺好了。”
萧清河:“……”
你-管-这-叫-躺-好-了?!
谢筠不多解释,揽过他腰肢,便跟他双双倒在床上。
“我怕打雷,你要睡在我身边。”
萧清河躺在中间,左右为男,浑身僵硬。谢筠却心满意足,扯过薄被,欲要跟萧清河同盖一床被子。
然而,扯不动。
被子另一头,是白玉卿的手。
看似清瘦无力,实则岿然不动。
这条被子,仅仅盖在白玉卿与萧清河身上。
谢筠被隔绝在外。
他黑眸一眯,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被子不夺了,转而靠入萧清河怀中。
俊脸凑近萧清河耳畔,魅惑低语,呵气如兰。
“萧清河,我好冷。”
不止凑近,还蹭。
萧清河浑身僵住,耳尖泛红。
恐怖地发现,他疑似被蹭出了一丢丢……艹!
艹艹艹!
老子直男清誉不保!
“你别……”
刚要说什么,四面八方,突然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