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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论心机,燕某自愧不如

    被他攥在手里,似乎是他在用传音符连线萧清河之前,一直看了许久的。

    然而此时,白玉卿怒火万丈,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呯!”

    白玉杯应声而碎,碎片深深扎进掌心。

    有血痕从掌心流出,凝结成珠,落在地上。

    一滴又一滴,红得刺目。

    “白师弟,你这是做什么?手受伤了!”欧阳崇大骇。

    然而,话音未落,便见一道白光射来。

    欧阳崇一惊,下意识偏头。砰的一声。

    有东西砸在他耳边的门框上,碎裂成片,掉在地上。

    竟是一只白玉小猫的残骸。

    欧阳崇惊疑不定。

    白师弟不要他派人送来的上等茶具,却偏偏用着他那徒儿给他雕的粗糙白玉杯,尤其对那只雕得丑丑的小白猫爱不释手,平日里更是当宝贝似的放着,轻易不让人碰。

    如今,竟亲手摔碎?

    那一身雷霆之怒,更不像往日里的高岭之花。

    “白师弟,究竟发生了何事?”

    “出去。”

    “白师弟?”

    “出去!”白玉卿一挥袖,一道真气凌空震来,硬生生将欧阳崇震飞出去。

    白玉卿满面寒霜,只死死盯着谢筠那张俊美妖邪的脸。

    “无耻魔族!你若真珍视清河,岂会趁他意识不醒,轻薄于他?清河正直端方,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以为他会做何感想?”

    谢筠面色煞白。

    白玉卿果真眼光毒辣,一眼便识破他的恐慌。

    他是魔族,生来便是不祥之人,本该一生在黑暗泥沼中挣扎。

    师兄端方温柔,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光。

    他本不该肖想,可他不甘。

    为了碰触他的光,他情愿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岂会不珍视师兄?为了师兄,我什么都愿意做!”谢筠轻抚着萧清河的睡颜,眼中流露出偏执的温柔。

    白玉卿死死攥着拳头。

    鲜血,从他手心一滴一滴落下。

    然而,他毫无感觉,只觉得碰触他爱徒的那只手刺眼。

    无比刺眼!

    “混账,不许碰他!”

    谢筠轻轻一笑,“我不止会碰触师兄,七日之后,还会跟师兄成亲。”

    “不可能!”白玉卿脑袋嗡嗡响,从不喜形于色的俊脸上,透出一丝惊人厉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河是我一手带大,与我情浓于水!若没有我点头应允,他怎可能做出欺师叛道之事?定然是你这妖孽,使了什么阴险诡计,欺骗于他!”他早就说过,清河赤子之心,单纯善良,人世间惊险凶恶非他所能想象。

    他后悔了。

    当初就该阻止他,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他离开他半分。

    为由在他的羽翼之下,清河才不会被世间凶险所迫害,更不会被这妖孽所荼毒!

    “莫说七日后,便是明日,清河一醒,我一封书信召回他,你的歹毒奸计便不可能得逞!”

    谢筠面色微变,一双黑瞳戾气森森,“你又要跟我抢师兄?你就如此笃定,师兄会听命于你,将我抛下?”

    “妖孽,你太高看自己了!”

    “哦?”谢筠嘴角勾起,隔着传音符看白玉卿。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为了心尖至宝,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萧清河梦游天外,哪知道这里的腥风血雨?

    谢筠轻抚他的发丝,目光执拗而温柔,“若是师兄选择留下陪我呢?”

    “不可能!”

    “那我便跟你赌上一赌,看看师兄会留下与我成婚,还是会弃我而去,回到你身边。”

    说罢,随之,抬袖一挥。

    传音符凭空冒起火花,很快焚烧殆尽。

    而画面中,白玉卿冰冷的面孔,也随着灰烬落下,消失了。

    房间内,终于只剩两个人。

    谢筠轻轻将睡着之人抱在怀里,妖孽俊脸埋在他脖颈间。

    良久,发出嘶哑的低叹,“师兄,对不起,我想让你选择我。”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哪怕只有这一次,在白玉卿与我之间,选择我一次,好不好?

    自然无人应答。

    怀中之人依然衣衫湿漉漉。

    “师兄不作声,我便当师兄答应了哦。”

    谢筠耳尖通红,强压着心跳,终于将萧清河一身湿衣由内到外,全部换掉时,他浑身上下,已然出了一身汗。

    再看睡成死猪的某人,谢筠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轻哼,“师兄总是这般,撩了人而不自知,师兄可知我忍得有多辛苦?待师兄与我十五月圆,新婚之夜,师兄加倍补偿我,好不好?”

    浴桶内的水早已冷掉,但对此时的他而言,刚刚好。一身热火,无处发`泄,冷水刚好降温。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果然是谢筠。”

    月上柳梢,月光倾斜,洒落在窗棂之上,留下朦胧疏影。

    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道身影贵妃躺姿,斜斜躺在窗口上。

    双腿交叠,慵懒散漫,怡然自得。

    那双折扇一开,轻轻摇摆,又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月色下,那张病美男的脸上似笑非笑,隐隐透着一丝邪。

    不是燕云鹤又是谁?

    他眉梢微扬,扫了一眼床上睡如死猪的人,再看竟在泡冷水的谢筠,戏笑。

    “到手的鸭子还养肥,也不怕养肥了就飞掉,早该狠狠吃掉才是。”

    谢筠与他仅有一面之缘,便是在白日的擂台上。

    他与温长庚的爱恨情仇,明眼人一看便知。

    而他突然到访,谢筠必然警惕,沉声道:“师兄并非同道中人。”

    正因如此,他才小心翼翼隐瞒心意,生怕吓跑师兄。

    “你怎知他不是同道中人?你步步为营试探于他,设计与他成亲,不就是将他往这条道上引?”

    谢筠从浴桶中站起身,长衫一摆,便落在身上。

    举手投足,绝世风华。

    哪有半分在萧清河面前的委屈小可怜模样?

    对燕云鹤的话,他不置可否。燕云鹤啧啧摇头,“论心机,燕某自愧不如。”

    谢筠轻嗤,“论胆量,谢某倒是要跟燕兄学学。”

    “有些滋味一旦品尝,便食髓知味,毕生无法戒掉,离之则想,思之如狂,一点甜头便销魂蚀骨,让人疯魔。”

    燕云鹤轻摇折扇,似乎回忆起某种曼妙滋味,眸色便是一深。

    “为了这滋味,区区胆量算得了什么?”

    为了今天,他苦熬十年,不惜忍受敲骨洗髓之痛,从一个濒死之人,硬生生从修罗地狱中爬回来。

    为了让那眼中只有修炼的武痴注意到他,他不惜违抗师命,只身独创魔窟。

    一整年,踏着嗜血狂魔的尸首,从无数毒牙鬼爪中杀出一条血路,硬是以病魔缠身的肉体凡胎,变成世人眼中,在江湖年轻一辈中,唯一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存在。

    凡此种种,岂是一句胆量能道尽的?

    谢筠对萧清河之外的人事物一概不感兴趣,他走到香薰炉边,燃起一支助眠香,放到萧清河床边。

    抬眸,发现碍眼之人还在。

    “还有何事?”

    燕云鹤身形一转,坐在窗台上,折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微微弯起。

    “我的小奴隶受了点伤,我料想你会有药,借我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