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却是一个冷着脸的保姆。

    奶奶帮我收拾行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珍珍啊,跟妈妈好好的,奶奶会想你的。”

    车子开动,我看到奶奶在后面追着跑。

    她摔倒了,我哭喊着要下车。

    保姆充耳不闻,使劲拽着我。

    “这些破烂都扔了吧。”保姆嫌弃地看着奶奶给我准备的衣服和点心。

    我紧紧抱着,“不要扔……这是奶奶给的……”

    保姆笑,“不扔?那你妈妈就不要你了。”

    我畏缩了,松开了手。

    看着奶奶的心意被扔进路边的垃圾桶,我好舍不得。

    原来,这就是妈妈的世界。

    #第2章

    妈妈没接我回家,而是把我扔进了一间出租屋。

    六岁之前,我只见过她一面。

    那天,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令人厌恶的物品。

    上学后,我拼命学习。

    我的书包总是最重的,卷子上满是红色的笑脸。

    每次考试,我都是第一。

    保姆把成绩单发给妈妈,我守在手机旁,幻想着她会回复“做得好”。

    可是,石沉大海。

    我对自己说:没关系,再努力一点,她一定会喜欢我的。

    三年级那年,奶奶偷偷来学校看我。

    “珍珍,奶奶想你了。”她递给我一袋花生糖。

    同学们指指点点,“看,乡下老太太。”

    我低下头,不敢看奶奶。

    心里又甜又苦,像那袋糖,甜的是奶奶的爱,苦的是我的懦弱。

    课间,几个同学围住我。

    “听说你妈妈是大老板?骗人的吧?”

    “就是,要是真的,她怎么从来不来接你?”

    “我看啊,她就是个孤儿。”

    我忍不住了,攥紧拳头冲了上去。

    结果,我被推倒,额头撞在了桌角上。

    医院里,我躺在病床上,听到外面的窃窃私语。

    “这孩子听说是个野种。”

    “那给点钱打发了就行。”

    我紧紧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

    是妈妈。

    我激动地想叫她,却被一记耳光打懵了。

    “你就是个灾星,克死了你爸还不够,现在又来丢我的脸?”

    我呆住了。

    这时,班主任老师走了进来。

    “贾女士,珍珍一直是我们班的特优生,你应该为她骄傲。”

    妈妈冷笑一声,“有什么用?”

    说完,她转身就走。

    高跟鞋的声音像是敲在我心上的钉子,一下下敲碎了我的希望。

    不管我多努力,在妈妈眼里,我永远是个错误。

    我一天一天长大了,可妈妈的心还是那么冰冷。

    系统的声音总在耳边回响:“获得贾红爱的拥抱,否则你将消失。”

    这个任务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剑,让我每一天都活在焦虑中。

    十岁那年,我发高烧住院。

    喉咙火辣辣地疼。

    “妈妈……我想要抱抱……”我对着电话虚弱地说,希望能唤起她一丝怜悯。

    保姆叹了口气,“贾总说她在开重要会议。”

    我闭上眼,泪水悄悄浸湿了枕头。

    初中,我获得了全市演讲比赛冠军。

    台下掌声雷动,可我只在找一个身影。

    主持人说:“请获奖学生与家长上台合影。”

    我孤零零地站在台上,聚光灯刺得我眼睛发酸。

    周围是其他孩子和父母的欢笑,衬得我更加孤单。

    妈妈只会定期打钱过来。

    冰冷的数字,就是她给我的全部关心。

    我常常盯着银行卡余额发呆,想象那些钱是妈妈的拥抱。

    高二开学那天,我在校门口看到了妈妈。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也许这次,她终于想起我了?

    “妈……”我刚要开口。

    “月月,别忘了妈妈的话哦。”她温柔地说。

    原来,她是来送沈月的,我同母异父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