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晓简单处理完后说。
“陆神医……”段亦如叫住了她：“此人头骨破碎怕是活不了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更何况，将他送下去之后的事情就是我的事了，您不必担心，不影响茶会。”
他这是怕影响茶会吗？
杜宏初知道了他太多事，如果落到陆云晓手中，难保不会出卖他。
楚贺璟已经派人找担架了。
“那就麻烦陆神医了，再怎么说从前也是我飞云商会的人，最后一点情分还在，您尽管用好药，所有花销有商会买单，就当是最后一份情了。”段亦如痛心。
他这么做，在场谁不赞一句仁义？
陆云晓颔首：“我自当尽心竭力。”
人被抬下去了，很快就有人来，把一地狼籍收拾干净，顺便熏了香。
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杜宏初这么一闹，反而让商会名声大涨。
“陆神医衣服脏了，不如先去更衣？”有人注意到了陆云晓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迹。
立马有人热情的带着陆云晓去厢房。
两个小丫头都送杜宏初去了，秦若雪站起身：“我陪你去吧。”
厢房。
秦若雪让人去自己的马车上取衣服。
“那个杜宏初，真的能救回来吗？”秦若雪低头看着陆云晓脏了的衣服。
“也许可以。”
“你觉得杜宏初自杀的蹊跷？”秦若雪略微思索一下就能猜到其中问题。
陆云晓才不是随时随地给自己找麻烦的圣母。
陆云晓回头看着秦若雪：“秦姊姊真聪明。”
她看了一下四下无人，这才放心的拉着秦若雪的手：“杜宏初不像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更何况我刚刚仔细的查了一下他的脉搏，他的身体像是被人用了药。”
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可是陆云晓还是觉得杜宏初的脉搏比一般人跳的要快。
他的脸也泛着一种不正常的红色，像使用了某种可以致人兴奋的药物。
秦若雪有些不太理解：“就算是想要他的命，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杜宏初是当众自杀的，就算是真死也不能把死因归结在陆云晓的身上。
“触碰而亡的人是撞不死自己的，往往在撞完柱子之后很长时间都还活着，真正的死因是因为他们头上被撞碎的颅骨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而死于后续的并发症。”陆云晓很有耐心的解释。
谁都不知道在死之前，杜宏初会不会随便攀咬别人，如果真的牵扯到她，到时候死无对证再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
“再说了，段亦如要做一个好人，我为什么不顺杆子往上爬，自己也做一个好人？”陆云晓似笑非笑。
秦若雪再怎么说也是在京城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瞬间就明白了陆云晓的意思。
段亦如都在大家面前演戏，装作对杜宏初痛心疾首的样子，她为什么不能？
秦若雪彻底明白了。
“真没想到我在家里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端阳城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也遇到这么多困难，若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不管怎么说也得出来帮你。”秦若雪满是感慨又担心的看着陆云晓。
陆云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目光：“放心，他们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丫鬟很快就把衣服送过来了。
“这是我的衣裳，没穿过几次，你不要嫌弃。”秦若雪亲自接过了衣裳。
“怎么会嫌弃呢，不过秦姊姊怎么会在马车上多准备一套衣服？”陆云晓有些疑惑。
一边帮陆云晓更衣，秦若雪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京城的那些人，动不动就耍心眼，就会把茶泼到别人身上，弄脏人家的衣裳，我也是在那会儿才养成的习惯，不管去哪里赴宴，都会在马车上多准备一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你看，今天不就用到了吗？”
原来是这样。
看来京城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帮陆云晓换好衣服，秦若雪拍拍手：“好在咱们两个身形都差不多，这衣服穿在你身上也格外合身。”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紫色的衣服，虽然不是他平时喜欢的风格，可穿在身上也格外合身，尤其是艳丽的紫色，把她整个人都衬得更加娇艳欲滴了。
“这样出去怕是要引人注目了。”陆云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少是有点不太习惯。
“你长得这么好看，就算是引人注目也是正常的。”秦若雪格外认真。
陆云晓忍不住笑了。
两个人一起出门，回到茶会的时候，这边早就已经讨论的热火朝天了。
段亦如在组织着人一起比较书法绘画。
丫鬟们来来回回，手中端着各种各样绘画用的纸笔颜料。
那个所谓的青云先生却背着手没有动笔。
“先生今天怎么不画？”有人有些好奇的看向青云先生。
“这里的风景虽然是好，可却没有我想要的灵感，人还不在状态，自然不该随便动笔。”摇晃着手中的扇子，青云先生一脸惋惜的模样。
陆云晓毫不气的笑了：“不知道先生需要什么样的灵感？”
“自然是绘画的灵感，俗话说的好，人灵地杰，上好的风景，当然要人和自然融为一体，相辅相成才是绝佳！”青云先生满脸陶醉的说。
陆云晓故作一副懵懂的模样：“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青云先生绝大多数的画都是以山水画为主，真正画人的地方并不多。”
原本大家还感慨于青云先生这些独到的见解，可是被陆云晓一说，众人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
“对啊，青云先生应该不擅长做人物画……”有人低声呢喃。
有一部分人看向青云先生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了。
青云先生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捻着自己的胡子，一脸满意的看着陆云晓：“后生可畏呀！看来你应该研究过我的绘画吧？”
“算不上有研究，只不过略通一二。”陆云晓肯定。
“怪不得，也罢也罢，我虽然追求人灵地杰，但我并不想让人影响到整个环境，在绘画的时候，我才很少去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