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寝宫内,灯火辉煌,新生命的到来为这座古老的宫殿添了几分生机与希望。
小皇子的哭声清脆,预示着皇家血脉的延续。
姜燕婉站在一旁,望着德妃怀中安然入睡的小生命,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德妃拉过她的手,眼中满是真挚:“燕婉姑娘,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儿的再生父母。我欲让小皇子认你为干娘,从此你我一家,如何?”
姜燕婉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娘娘厚爱,燕婉何德何能,只愿能继续护您与小皇子周全。”
德妃的提议很快得到了皇帝的允准,姜燕婉因此被赐予更高的荣誉与地位。
一时之间,她成为了宫中最受瞩目的人物。
数日后,晋王亲自来访。
太医院内外戒备森严,他的到来无疑为平静的水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燕婉,恭喜高升啊。”晋王笑容可掬,言语间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锐利。
姜燕婉还礼,心中却对多了几分防备:“多谢晋王殿下,燕婉惶恐。”
晋王环视四周,看似无意地问道:“听闻燕婉医术超群,不仅精通药理,更有独门秘技,实在令人钦佩。不过,我倒好奇,你是如何习得如此技艺的?之前本王可从未听说过你精通药理。”
姜燕婉心中一紧,她知道晋王此问必有所图,于是从容答道:“奶娘略同医药之术,加之个人兴趣使然,谈不上独门秘技,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晋王轻笑,眼神闪烁:“哦?奶娘?没想到那老妪竟还真……”
说到这里,晋王却突然止住话头。
姜燕婉面色微变,却依然镇定:“晋王认识我奶娘?”
晋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旧人罢了。”
沉默半晌,姜燕婉藏起心底厌恶,挤出笑容。
“若是晋王有线索,还请告知,这对燕婉来说很重要。”
晋王挑眉:“那是自然,虽然你我夫妻情缘断了,但我自然是要帮你的。你放心,我只是需要时间查证,若是查到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燕婉心底冷笑,明知道对方是在拖延,可当下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颔首接受。
夜色已深,月光如洗,照进静谧的庭院。
姜燕婉手提药箱,步履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邬君尧的寝房。
她的心中既紧张又期待,这第一疗程的药材,凝聚了她无数心血。
“君尧哥哥,我是燕婉。”她在门外轻声唤道。
门扉轻启,屋内烛光摇曳,映出邬君尧清瘦却坚毅的身影。
“进来。”
响起男人冷冷的声线。
姜燕婉步入室内,将药箱置于桌上,缓缓道:“我准备了新的药方,这是第一疗程的药材”
邬君尧没有多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片刻之后,邬君尧的脸色开始泛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姜燕婉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住他:“感觉如何?”
邬君尧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热……好热……”
姜燕婉意识到药效过于猛烈,心中暗自懊悔,连忙寻找解药。
然而,就在这时,邬君尧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无法挣脱。
“燕婉……”他低语,声音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渴望与痛苦。
“大人,你要坚持住,我这就去取解药!”她焦急万分,试图安抚他狂躁的情绪。
“不……别走……”邬君尧的声音几乎沙哑。
他的理智似乎正被药性一点点吞噬。
正当姜燕婉进退维谷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小厮的声音穿透夜色:“都督?!发生了何事?”
她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迅速回应:“快进来,都督病发了!”
门被推开,小厮快步踏入,手脚并用的按住了邬君尧,可他却如同一只困兽,东闯西撞,目眦尽裂。
看出情况危急,姜燕婉顾不得别的,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脖颈。
邬君尧这才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姜燕婉得空从药箱里拿出了调配好的药剂,小心翼翼地喂给邬君尧。
随着药液入喉,邬君尧的神色渐渐平复,燥热之感也慢慢消散。
随之而来的便是排山倒海的困意,他缓缓合上眼睛。
翌日,邬君尧早早的醒来了。
晨光中,一抹温柔的蓝映入眼帘,是姜燕婉守在床边,眼底带着未消的担忧。
“燕婉?”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意识已清醒许多。
姜燕婉闻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邬君尧尝试活动了一下四肢,的确感到身体有了些力气。
“多亏了你,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
想到昨天,姜燕婉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抱歉,昨夜药性已经超出了我的预设范围,所以我只能把你打晕,冒犯了。”
但邬君尧却没有在意,只是起身后披上外袍。
“走吧,跟我去宫里。”
“现在?”姜燕婉不解。
邬君尧没有转身,背影宽阔高大:“嗯,有个礼物要送你。”
姜燕婉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随他一同前往。
两人穿过曲折的宫巷,最终停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前。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一股霉湿之气扑面而来,姜燕婉皱了皱眉,紧跟在邬君尧身后。
牢房深处,一名衣衫褴褛、满脸淤青的男子蜷缩在地上,听到声响,艰难地抬起头。
竟是之前德妃宫中的张太医。
“张太医?”姜燕婉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张太医的眼神在见到邬君尧的瞬间充满了恐惧,他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却无处可逃。
地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张太医粗重的喘息声和铁链的摩擦声。
“说吧,为何要调换德妃宫中的药材?”邬君尧的声音冷冽如寒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太医颤抖着,眼泪鼻涕横流,终于崩溃:“是……是晋王殿下,他说我在太医院苦守多年,也未曾有个像样的名位,姜姑娘一来就替了我,乃是奇耻大辱,我鬼迷心窍,再加上他威胁我,若不照做,便要灭我九族……我……我也是逼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