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笑的声音让许尽欢想过去打招呼的脚步退缩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球鞋,缩回去好几步。
那帮人走过去,但讨论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人揶揄韩梅,“阿迪霸丝怎么了?说不定是你没见过的大牌子呢!”
韩梅连连称是,“对对对,就是我见识短。谁让咱没见过呢!”
许尽欢一个人回了宿舍。
沈辽给她发信息,他马上要登机了。
许尽欢回了个一路顺风。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
沈辽:机构怎么样?
许尽欢:挺好的。
沈辽:那就行,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
许尽欢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个好。
没发出去的那句话是她的调侃。
沈辽,就算告诉你,你也不能立刻赶回来啊。
......
京城。
暮色降临。
夜晚的繁华仿佛是白天的延续和新生,车水马龙,灯红酒绿。
周肇南站在落地窗前,房间里没开灯,玻璃上映出岑桉的身影。
她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袍,长到脚踝,站在周肇南面前,媚眼如丝地解开腰带。
里面什么也没穿。
周肇南睨了一眼,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肇南。”
岑桉的手指勾着他的领带,“我要去国外演出,你能陪我吗?就三天。”
周肇南轻轻揽过她的腰,“什么时候?”
“后天的飞机。”
“去不了。”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在沙发落座。
岑桉冷下脸,欲色褪去大半,也走过去倚在他怀里,手里把玩着自己的腰带。
“以前你都会请假陪我去的。”
“这段时间忙。”周肇南点了根烟,手恰好搭在她锁骨上,轻轻刮蹭,“听话,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我报销。”
“我不要那些东西。”
岑桉跨坐在他身上,虔诚地吻他的喉结,“我要你。”
男人一动不动,怕手里的烟烫到她,胳膊始终横在沙发背上。
视线微垂,夹杂着令人热血澎湃的轻蔑。
“要我?”他嗤笑,“是不是要的有点多了?”
岑桉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
一件事她要是在周肇南这里争取不到结果,那就及时放弃,直接做。
说的多不如做的多。
她捧着周肇南的脸,呼吸紧促地吻了下去。
但还没来得及深入,男人头一偏,“下去。”
“肇南?”
周肇南薄唇轻启,几分不耐,“没心情。”
岑桉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肇南,两个月了。”她像个怨妇一样,“你外面又有人了?”
男人都是肉食性动物,不想吃了只有一种可能——在外面吃饱了。
周肇南冷眼横过来,岑桉立即识趣闭上嘴,从他身上起身的同时系紧了睡袍。
“你又要走吗?”
周肇南起身,捞起搭在旁边的外套,“嗯,约了人。”
岑桉不想问,也不该问。
眼见着周肇南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不要追。
是个人都有嫉妒心。
周肇南觉得她没有,是因为她装得好。
睡了五年的人,怎么可能一点儿心都不动呢?
比薄凉,永远都是男人更胜一筹。
程翼见周肇南下来,连忙过去接,“南哥,现在要去哪儿?”
周肇南抬腕看了眼时间,“小百花剧院。”
看来还是惦记许尽欢啊。
但这话程翼也只能在心里说。
上了车,周肇南问了一句,“沈辽人在哪儿?”
“南哥,我刚打听了一下,沈辽好像又出境了,估计是回国外了。但是很奇怪,他是从津城坐的飞机。”
“津城?”
“是。”
周肇南没再说话。
他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晚上八点半,他的车子在剧院停了一个多小时。
半包烟都抽完了,周肇南才黑着脸让程翼开走。
“南哥,我问过剧院的人了,他们说许小姐早就离职了。我也问了许小姐的那位朋友,许小姐走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去了哪里。”
“查,许尽欢在哪儿。”
很好,竟然敢偷跑,不就是跟她玩玩,至于跑出京城吗?
他收回以前的话,谁说许尽欢胆子小的,这不是大得很吗。
许尽欢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让郎晋去定位她手机的位置也没法定位,他不信许尽欢背后没有高人指点能做到这个地步。
目前周肇南掌握的只有许尽欢白天跟沈辽见了一面。
而沈辽又是从津城出发的。
难道许尽欢跑津城去了?
沈辽抵达日不落帝国的那个早上,接到了一个从国内打来的陌生电话。
对方开口第一句就是,“许尽欢在哪儿?”
他凭记忆猜出对方的身份,“周肇南?”
“许尽欢在哪儿?”
沈辽从他语气中感受到了强势的压迫。
要不是为了知道许尽欢的位置,他肯定不会打来这个电话。
目的性极强,且有一种不得到誓不罢休的气势。
沈辽好像能明白许尽欢之前的某些行为了。
他去找她的时候,许尽欢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连他坐火车买的票都是用朋友的身份证买的。
周肇南如果能查到他,那肯定也会顺藤摸瓜找到许尽欢。
既然许尽欢不想让周肇南找到,那他就把水搅得再浑一点。
“我跟她在津城见了一面,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见面干什么了?”
“聊了会儿天。”
周肇南不屑地嗤笑,“你们有什么可聊的?聊你那青梅竹马?还是聊你拿她当棋子那事?”
沈辽的态度随着他的话冷下来。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我要是没记错,你是尽欢的姐夫吧?你不觉得你对她的关心有点超出正常范围了吗?”
周肇南懒得费口舌,“我问你跟她聊什么了。”
沈辽停了两秒,实话实说,“我向她表白,她说会等我毕业。”
“等个屁。”
周肇南说得直接,“不给名分还想让她替你守身如玉,做梦呢?你那算盘打的隔着海我都能听见,跟许尽欢过家家呢?有意思吗?”
沈辽一时不知道是该气他太过逾越,还是气他说话太难听。
“你找她做什么?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她既然不告诉你,就说明不希望被打扰——”
周肇南毫不气打断他的话。
“我看上她了,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