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明显！”
萧景然回头来，坐在了萧祈睿的对面，“皇兄去找公主，难道碰壁了？”
萧景然只看到，皇兄那眼刀，似要戳他肺管子一样。
公主到底做了什么，让皇兄气成这样？
“皇兄，你倒是说话啊？”
他要走吧。
又把人叫回来。
他回来了，可皇兄臭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那凝重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先说你，进展如何？”萧祈睿话不多，直接问道。
“我……”他清了清嗓子，“什么也没有，那李姑娘寻常比我还主动，就这两日，稍微收敛了一点点。”
“你也觉得她们收敛了？”
“嗯，从上次，从清风楼回来之后，我觉得李姑娘对我若即若离一样。”
萧景然微蹙着眉头，“反正就是感觉不太一样。”
萧祈睿袖中的手微微握了握，他也有这种说不清的感觉，那商羽柔对他和最初时是不太一样的。
他甚至想，总不能是商羽柔真的猜透了他的身份吧？
想着，萧祈睿敲了三下茶几。
一抹身影进入屋中，萧二抱拳道：“主子。”
萧祈睿问道：“这几日，你也暗中查探过了吧，公主府确实没有暗卫监视我们。”
萧二点头：“回主子，要么是她们的暗卫的确善于隐藏，否则就是，她们的确没有安插暗卫和侍卫监视慕书院。”
萧景然：“……”
几个人面面相觑。
萧祈睿道：“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如果商国送质子入燕国，就算对商国质子不屑一顾，但也会着人盯着的，为什么没有人监视他们？
还是说，他们的暗卫本领更大，骗过了他们的眼睛？
“确实奇怪。”
萧景然同样不得其解。
就像李承甜，她不过是个落魄的武将世家女子，与战天阙和离后，和公主好得像亲姐妹一般。
举手投足，半点自卑都没有，在公主府俨然比在自己家时还随意自在。
萧二沉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萧祈睿道：“你知道孤的规矩！”他冷眼瞥了萧二一眼。
“主子，”萧二单膝跪下，“其实今晚你回来时候，属下看到公主的贴身护卫笏羽跟了过来，但，他在主子回慕书院时，离慕书院还有很远的地方，就折返了，好像，就好像无令不得踏入慕书院一样……”
“此话当真？”
萧景然站起来，手里的折扇没差点叫他捏碎。
萧二点头，“属下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除了公主和那李承甜来时带着下人过来，寻常，那些下人连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
“不对劲，”萧景然来回踱步，“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商国皇帝，还有这昭宁公主，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一室寂静。
落针可闻一般。
萧景然正准备想问一问萧祈睿和商羽柔今夜的事情，萧祈睿就赶人了，“没什么可说的，孤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
“六皇子想吃望宵楼的八宝珍，属下这就去给你买。”
丢下这句话，萧祈睿便起身离开。
萧景然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说，皇兄近来变化太大了，他都有些看不明白。
他看向萧二。
萧二耸耸肩，然后在烛光被一阵风吹斜时，眨眼间便消失了。
萧祈睿大摇大摆的走出慕书院。
一路畅通无阻的，他甚至四处公然的打量，直至最后走出了公主府。
想也是，六皇子是质子，却不是囚犯。
商国自然不会限制他们正常的活动，但，公主府内居然没人监视慕书院，这就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萧祈睿前脚走出公主府。
笏羽便去同商羽柔汇报了。
“这么晚了他出府做什么？”商羽柔觉得有些好奇。
笏羽道：“公主要派人跟着吗？”
“不！”
商羽柔立马阻止，“我说过，不许监视他们，在公主府里，只要他们不是杀人放火，你们不许去慕书院打搅他们。”
笏羽道：“可出了公主府，府外，皇上的人肯定会行动。”
“父皇行动，那是父皇的事情，与本公主无关。”
笏羽：“……”
怎么觉得公主对燕国的质子也太好了。
要不是公主是商国最得宠的公主，他都要怀疑，公主是不是燕国的细作了。
“怎么，你有疑问？”商羽柔看笏羽皱着眉头，一副想不通透的样子。
商羽柔清了清嗓子，“你都知道外边有人监视着，你瞎操心在府里监视人家做什么？不是脱裤子放屁？”
李承甜‘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而笏羽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了的虾，抱拳道：“是，属下知道了。”
商羽柔深呼吸一口气，“反正他们作不了什么妖，本公主的决定自有本公主的道理，说了你也不懂，下去吧。”
“是。”
笏羽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样。
待门关上之后，李承甜道：“但是，萧祈睿出去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想了想，商羽柔道：“或许是去想法子刺探商国国情去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统一天下？”李承甜问。
商羽柔道：“设定是三年。”
“三年啊……”
“怎么了？”
“也就是说，咱们其实只要在三年之内，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就行了。”
商羽柔点头，“你这么说，我还得提前去准备路引，咱们两个，改头换面的活下去。”
李承甜点头认同。
与此同时，萧祈睿走出公主府之后，径直去了望宵楼，他点了一桌子菜，还吩咐小二给打包一份八宝珍带走。
他是个极其敏锐的人。
在公主府，他的确没有感受到被人监视，但走出公主府之后，便知晓被人监视着。
望宵楼，名副其实，坐在窗边，能望到京城灯火通明的夜色。
这样一个繁荣的国度。
想要打下来，他其实心里没底，否则也不会亲自来刺探国情了。
就算公主府里没有暗卫监视他们。
但公主府外依然有很多甩不开的尾巴。
要得到敌情，还是得走商羽柔这条路，只有她在前，才能给他更多的机会。
砰砰砰……
有人敲门。
萧祈睿冷眉一蹙，侧目看向玄关，穿着一身翠烟罗裙的女子走进来，“公子，是你点的八宝珍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