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李云绯伸手就去拿柳鹃手中包裹。
柳鹃把其中的一个往后收,只递给她一个。
李云绯解开绑得严严实实的包布,一个造型有些怪异的女子木雕显露出来,她头上戴着类似牛角的饰物,身上的衣裙露出手腕和小腿。
“这是苗疆的花神娘娘,护佑女子生子平安,最重要的是,”柳鹃把木雕翻起,只见底部有个孔洞,“有身孕的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放在里面,日夜供奉,就能生出想要的孩子。”
李云绯看着那孔洞,又看了看花神娘娘,扑哧一笑,“阿娘,你不会是被人诓了吧?”
柳鹃神态恭敬的把木雕放好,“这花神娘娘灵验得很,我当年怀你弟弟,请了名医把脉,说我怀的是个姑娘,后来是一个贵人带我求到此处,请了花神娘娘回去供奉,果然生了你弟弟。这些年顾侍郎家的大夫人,御林军王大将军府上的少夫人,扬州府的郑大夫人,都是我帮她们请了花神娘娘回去,生了儿子。”
柳鹃从车窗内望着后面渐渐远去的土墙院落,“这位苗疆来的大仙很厉害的,但她一年只请四次花神娘娘,自从你对魏王殿下有意之后,我就提前跟她预定了一个花神娘娘。皇室不是普通人家,你父亲又没有强硬的背景,你要在皇室站住脚,只能依靠男嗣,所以阿娘要尽全力让你生下男嗣。”
李云绯心下一荡,靠在柳鹃怀中,“让阿娘为女儿费心了。”
“阿娘走到今日的位置不容易,所以深知你的辛苦,将来等你生下嫡皇孙,今日那些羞辱你之人,你就加倍还回去。”柳鹃的一双妙目透出厉色。
吴如惠,陆宛屏,孟知嬅。
李云绯念着这三个名字,那双桃花眼满是阴鸷的恶毒。
“阿娘有份厚礼送给端王妃。”柳鹃把李云绯扶起,特意和她拉开距离,又让她拿绢子捂住口鼻,然后打开方才不给她碰的包裹。
里面也是一个女子木雕,看着和花神娘娘有些相似,但脸部是偏黑的。
“这是乌神,苗疆的凶神。”柳鹃道,她美艳的脸上笑意渗人,“雕成之后,放在特制的汤药中浸泡一个月,让汤药渗到木雕的里面,有身孕的女子如果长期闻着汤药的气味,会心烦意乱,腹中的孩子也会胎死腹中。”
李云绯下意识地往后躲得更远,口鼻上的绢子也捂得更紧,她盯着那乌神,“我们接触不到端王妃,如何能让她拿到乌神?”
柳鹃把乌神又包起来,放得离李云绯远远的,轻笑:“我们是接触不到端王妃,但她阿娘为她能有身孕,能怀上男嗣,满大周的神佛都求遍了,再求这尊乌神也不算多。”
李云绯抬眸看着柳鹃,同她一样轻笑:“还是阿娘老道。”
岐山王府。
萧晏泽的房中,孟知嬅死死地拉着蒙在脸上的锦被,身子背对着床外缩成一团。
萧晏泽笑着要把锦被拉开,哄着她:“再蒙着头,可就喘不过气来了。”
孟知嬅踢着他,手用力地跟萧晏泽拉扯着锦被,闷闷地声音从锦被下传来:“你滚开。”
萧晏泽松开手,展臂连人带被全部抱住,抬头轻咬着她的耳垂,“你这个样子,我很想再来一次。”
孟知嬅呼地把锦被掀开,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杏眸气鼓鼓的,眸底的一点潮红和莹白面颊上的那抹嫣红一样,都透出羞涩之意。
“你无耻。”她咬牙恨声道,眸光不经意落在他的薄唇上,脸上越发的滚烫了,她不自在地挪开目光。
方才他那般,那般……
她脑中浮现刚才的一幕,整张脸像火烧一样。
“是,我无耻。”萧晏泽抱着她,在她红得想滴血的脸上亲了一下,俊脸上带着餍足后的惬意,还有一丝男人的得意,“只要娘子能体会欢愉的滋味,再无耻的为夫也能做。”
孟知嬅无语至极,这个男人,总能厚颜无耻到让她无从反驳。
她不甘心地掐了一下他的腰侧,“你当年在兴德殿学的是这些吗?”
“兴德殿学的是治国平天下,这些是军中那群汉子教我的。”萧晏泽看着她带着羞意的面颊,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孟知嬅眨了眨眼,“他们教你?你在哪里实践?”
萧晏泽挑了挑眉,捏了捏她滑腻的脸颊,“小醋包,行军打仗休息无聊时,那些汉子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我在军中待了好几年,自然受益匪浅。至于实践,我只在娘子身上实践过。”
他说着,皱起了剑眉,“但瞧娘子这幅模样,似乎不是很满意,看来我所学不精,得再去找他们好好学学。”
孟知嬅翻起眼皮往帐顶看。
说不过,真的说不过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她翻白眼的模样让萧晏泽忍不住一笑,但还要进宫,便不再逗她,“好了,不闹了,劳烦娘子帮为夫更衣,为夫还要进宫。”
“你自己更衣。”孟知嬅不想搭理他。
“我不会,娘子帮我。”萧晏泽摇了摇她的手,见她不理会,又道:“你祖父在宫里等着呢,若是我去晚了,会被他训斥的。”
孟知嬅回头瞪他,“我祖父等着,你还弄这些。”
她神情虽恼,还是下床去柜子给他拿衣服。
“我是个男人,这么久不得和娘子亲热,自然会忍不住。”萧晏泽说得理直气壮,被孟知嬅回过头剜了一眼。
孟知嬅拿了一件深蓝素色长袍给他穿上,给他系好系带,问道:“八百里加急,那瑞王是必须回来了,端王和魏王他们,你们预备如何对付?”
那晚在莲池水榭边,孟恪远曾说不能让萧容珩先行回京,以免遭遇不测,沈世诚笑言和他继续吵架,阻挠端王他们的阴谋。
今日萧晏泽说已八百里加急往漠北送信,想来是重压之下,萧晏泽和祖父他们扛不住了。
毕竟是母亲遇害身亡,一直拖着不给儿子知晓,天大的理由也说不过去。
但瞧着萧晏泽今日心情极好,必是和祖父有了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