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三千的目光一凝,捏起一块糕点就塞进了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咱们动作快一点吧,万一叫东方家族的人掌握了话语权,咱们免不了又要费一番手脚。”
“嗯,以杨昭文的能耐,撑到现在也应该是极限了。”
杜飞宇拍了拍手,淡淡一笑,说道:“徐家的家业以后就姓杜了,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至于这个杨昭文……”
杜飞宇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如果他还在咬牙坚持的话,他就仍然还是徐家明面上的话事人。
倘若他的意志不够坚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东方家族的附庸……这个傀儡,不要也罢。
杜飞宇付了钱,一边走出了咖啡厅,一边从怀中摸出了那张可怕的面具。
雷三千呲了呲牙,说道:“老大,你的身份肯定是瞒不住了,那些调查到我身上的人,一定会联想到你,这面具不戴也罢。”
“联想毕竟是联想,只要我不承认,他们再怎么联想也不过是猜测。”
杜飞宇缓缓的把那张恐怖的面具扣在脸上,这一刻,仿佛连声音都多了几分寒意,“走吧,我倒想看看这东方家族,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
此刻,徐家仍然是哀伤一片。
死去的毕竟是徐天峰这个老家主,所以,哪怕是杨昭文暂时上位,于情于理,也必须先为徐天峰操办丧事。
徐家的大厅内,杨昭文位于首席,披麻戴孝的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的愁容。
就在不久之前,东方家族的大小姐东方皓月前来慰问,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全都是要将现在的徐家收为附庸。
并且,东方皓月还承诺继续让他做徐家的话事人。
如果放在平时,杨昭文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会笑醒。
但是现在,他无法答应下来,是不能,也是不敢。
原因无他,都是那个一手酿造徐家血祸,并且把他推上主位的男人,地狱使者!
如果说东方家族的势力让杨昭文非常敬畏,那地狱使者的屠刀,就是真真切切的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得罪了东方家族,肯定是死路一条,但是得罪了地狱使者,恐怕连求死都是一种奢望。
更何况,毕竟是杜飞宇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一个翻身做主人的机会!
士为知己者死,杨昭文是个读书人,他自然也很清楚这个道理。
“昭文,依我看,咱们依附于东方小姐,才是最正确的。”
最没出息的徐家老大,叹了口气,说道:“有了东方家族的支持,咱们自然也不用惧怕那个屠夫,如果真的为了苟且偷生,就忘了这等大仇,给那个屠夫为奴为仆,这徐家倒不如真的亡了!”
徐家老大口中的屠夫,自然就是地狱使者,杜飞宇!
见杨昭文一言不发,徐家老大跟另外几个外系兄弟对视了一眼,道:“昭文,你尽管放心,只要你现在做主依附于东方家族,未来,不管谁是徐家之主,都不会亏待你的。”
“是啊姐夫!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你不是喜欢读书吗,我给你捐一家书院,你去做院长吧。”
“妹夫,我们徐家行的是光明大道,跟地狱使者那种邪魔外道不能同行,何况,就是他害死了徐大爷爷!”
徐家第二代的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杨昭文,不惜开始用利诱的方式,打起了感情牌。
他们要表达的只有两层意思,第一,徐家成为东方家族的附庸,第二,则是另选徐家家主!
杨昭文心中暗暗冷笑,难怪徐家会出如此大的变故,这最深处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早已经烂进了骨子里。
他眨了眨眼皮,苦笑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说道:“诸位兄长兄弟的话我都明白,只是徐家突逢大变,我岳父的尸骨未寒,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早了一点。”
“早什么!等徐家被那屠夫彻底奴役,就晚了!”
一个晚辈站了出来,指着杨昭文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杨昭文!本来我还想叫你一声姑父!但是你他娘的不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你!徐家永远姓徐!我徐世豪永远不服你!谁支持你都没用!”
徐世豪的一番话,让好几个第三代的年轻人全都愤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听这徐世豪骂的难听,杨昭文的脸色也僵了起来,他挤出了一丝冷笑,道:“世豪你果然有胆色,不愧是我徐家的大好男儿,不过……”
杨昭文的话锋一转,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有一点疑惑,地狱使者行凶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站出来,说哪怕那么一句话?”
“要不,等下次地狱使者来的时候,就由你来对付他,如果你能凭三寸不烂之舌把他说的羞愤自杀,这徐家的家主之位,就非你莫属。”
一番话,将徐世豪的脸色说的红一块,白一块。
地狱使者的恐怖还在眼前,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徐世豪都快要吓尿裤子了,又怎么敢往前凑?
就在这时,徐家的一名下人跑了进来,有些慌乱的说道:“家主大人,有贵临门!”
杨昭文的眼神一亮,立刻起身,问道:“是什么人?”
下人拱了拱手,说道:“是东方家族派来的说。”
杨昭文立刻皱起了眉头,眼神中的愁绪更多了几分,他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让他在厅稍作休息,好茶伺候着,告诉他我还有事要忙,晚点再见他。”
“徐家这位新家主,好大的架子,连人都不见了?”
这时,门被按你外面轻轻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满脸倨傲的走了进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青年吸引了过去,
杨昭文的语气有些不悦,问道:“阁下是?”
“我是东方皓月小姐的助理。”
青年骄傲的昂起头,仿佛把什么都不看在眼里,语气中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