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请神容易送神难
回到楚府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刚一回到楚府，楚倾月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当下心中一寒。
顺着满地的鲜血，楚倾月疯了一般跑进楚府，看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总算是找到了安然无恙的众人。
九黎境抱着长剑，冷眼看着归来的楚倾月，声音不浓不淡却冷冽之际的告诉楚倾月，九天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
“算是你救了本尊的人情，还你了。”
话音落下，九黎境纵身一跃离开了楚府。
狄阁老命人处理着尸体，看到楚倾月和萧玉珩平安归来也算是放了心。“还好你们两个平安无事。”
狄阁老与楚倾月说着二人离开楚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前半夜九天的人突然间对楚府发动了攻击。
还好楚府事先做好了完全应对的准备，在第一时间将老弱病残全都送入了密室之中，即便是如此，九天攻势仍旧迅猛。
好在九黎境的血煞宗出现，在家上楚府自身的力量，这才击退了九天，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倾月丫头……”
狄阁老欲言又止，余光看向了正在处理着尸体的楚倾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丫头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一时半刻也说不上来。
“你去看看倾凝丫头吧，你爹天泽灵儿这边有老夫照看着。”楚府老老少少都没有受伤，相比之下，他更是担心倾凝，以一人之力斩杀九天数十人，这种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尤其是在楚倾凝击杀九天之时，那眼中的神色……让他感觉到恐惧，完完全全感受不到正常人类该有的温度。
“倾凝。”
楚倾月叫住了楚倾凝，伸出手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楚倾凝笑着，冰冷的眸子看着月色下的楚倾月，松开手，扔下了拎在手中的尸体。
“长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倾凝……”
“长姐，要不要陪我喝一杯，咱们姐妹两个许久没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喝过酒了。”
楚倾月张口之时，楚倾凝打断了她的话语，并且提出了共同饮酒的要求。院落中，一方石桌上，楚倾月倒满了一杯酒推到楚倾凝面前，这些酒还是从燕国带回来的。
“本来藏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狄阁老是怎么翻找出来的！”
楚倾月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想藏起来等着过几年在喝，离开燕国的时候，那酒家老板特意找到她，告诉她饮酒的最佳时间三年后。
结果，别说三年的时间了，这脸一年的时间都不到，酒就被狄阁老和楚老头给偷喝的所剩无几。
“好酒。”
楚倾凝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辛辣之后只剩下甘甜的芳香。
“长姐。”
“怎么了？”
“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有些事情，没得选择，楚倾凝其实一直就知道。
“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喜欢哪一个。”
被楚倾凝问着她喜欢从前啥憨憨的妹妹还是现在冷酷无情的妹妹之时，楚倾月笑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答她。
“倾凝，那长姐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喜欢从前蛮横刁钻的我呢，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呢？”
“都喜欢，无论是以前的长姐还是现在的长姐，都是拼了命的保护着我。”
六年前也好，现在也罢。
她楚倾凝对长姐的爱丝毫不减。
“我亦是如此。”
伸出手，楚倾月轻轻地拍在楚倾凝的头上，眼中的慈爱暖暖的，如阳光一般照射在楚倾凝的内心。“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姐妹两个挂在树上，是你放弃了活命的机会，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回忆着从前，原主的记忆也好，她的回忆也罢，倾凝永远都是她最喜欢的妹妹，没有之一。
听着小时候的事情，楚倾凝亦是笑着，笑的那么的甜。
“长姐。”
再次饮下一杯酒，楚倾凝仰着头看向夜空。
“我决定了，会让她回来，而我会彻彻底底的消失。”
“倾凝……”
“我知道长姐舍不得做出决定，但我清楚，现在的我已经越来越没有人性了，若再次下去，不知过多久，我就会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形式走肉。”
楚倾凝笑的几许无奈，几许不舍。可又能如何，为了长姐，为了爹爹也为了楚府，还有那个笨蛋，她愿意离开。
“长姐，和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亲情爱情友情，来这一趟我已经值了。”
话音落下，楚倾凝站起身坐在了楚倾月身旁，就像是小时候一样，楚倾凝枕在楚倾月的腿上。
“长姐，能不能唱小时候你总唱给我的歌。”
“好，你想听长姐就唱给你听。”
苦笑着，楚倾月嘴边有太多太多的话哽咽在喉，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两个倾凝都存在。
微凉的月光中，楚倾月唱着记忆中的童谣。
枕在楚倾月腿上的女子深沉的睡了过去。
一阵清风吹来，吹散了姐妹二人的长发，也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站在不远处的柳予安紧握着双拳，眼中有着不舍，但他更明白，若是让倾凝成为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活下去，她宁可选择去死。
“你哭了？”
狄阁老扭着头看着红了眼的柳予安。
“没有，谁哭了，风沙太大吹进了眼睛里面不行啊！”
柳予安倔强的抬起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可紧紧咬着泛白的唇角再次出卖了他。
楚天雄长叹一口气，这世间无奈的事情太多太多，大多的事情都没有两全之法。
一．夜，悄然而逝。
清晨的阳光照在大地上。
枕在楚倾月腿上的楚倾凝坐了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挂满了天真烂漫的笑容。
“大姐姐，早安。”声音甜美可爱，楚倾凝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青草，眨巴着一双杏花双眸不解的看着渐渐走进的一众人。
“大姐姐，爹爹，狄阁老，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呀，倾凝脸上脏脏的么？”
楚倾凝低下头，双手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
“没有，咱们倾凝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
柳予安一瘸一拐的架着拐杖来到楚倾凝面前，在看到柳予安这般模样之时，楚倾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打架了么？爹爹说打架不是好孩子，你为什要打架呀，呜呜呜呜！疼不疼。”
楚倾凝想要触摸着柳予安的手臂，可有担心碰疼了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是倾凝。”
“倾凝回来了！”楚天雄和狄阁老高兴地都抱在了一起，柳予安激动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连忙说着自己没打架，就是摔了一跤而已，这才哄好了哭泣不止的楚倾凝。
“倾凝想吃什么？”
“嗯，我想吃包子，大姐姐我好像睡了好久好久，梦里面看到好多人咻的一下子出现，又咻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呢。”
楚倾凝眼角还带着泪花，很是认真的和众人说着她做的梦，梦里面有好多好多奇怪的人。
“好了好了，咱们不管那些人了，咱们去侯爷府，告诉我爹你回来了。”
“回来了？我去了哪里么？”
楚倾凝大大的眼睛里满满都是不解，再吃了早饭之后，被柳予安拉着去了侯爷府。
侯爷府内，当老侯爷看到楚倾凝的时候，拘谨的要命，生怕自己一个做错了什么就会被儿媳妇给损一顿。
可得知以前的倾凝回来了后，老泪纵横，恨不得 给祖宗烧香。
他再也不用过被儿媳妇骂的生活了，感谢柳家的祖宗显灵了。
楚倾凝回来了，虽然又变成了原来天真无邪的少女。
楚府内，知喻大巫笑眯眯的看着众人，但楚倾月却是头疼的看着知喻大巫。
“大巫，您这真是在进货不成：”
成吨成吨的胭脂水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能用的完么。
知喻大巫表示，别管她能不能用得完，就算是带进坟墓里也值得了，花别人的钱就是爽。
“既然倾凝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老婆子我也不在都城停留了，正巧有人托我去临近的燕国办事儿，车费报一下来！”“……”
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深难，说的就是知喻大巫。
吃喝拉撒都是最好的，六十多岁的老女人浪心不改，在都城的这段时间里，都化了楚府近百万的银两。
不仅如此，当得知楚倾月是逐月品牌的创始人之后，更是要了好几款名贵的背包。
不给就犯病，给了病就好，狄阁老也甚是头疼，并且劝着楚倾月忍一忍，知喻年轻的时候就如此。
“那老婆子我就走了，各位有机会再见吧！”
话音落下，知喻大巫总算是转身离开了楚府。
但就在即将离开楚府之时，余光看到了楚倾月脖子上戴着的一个银饰吊坠。在镂空的吊坠里面，好像藏着一道符纸之类的东西，并且透着一股特有的力量。
“丫头，能不能把你脖子上戴着吊坠给老婆子看看。”
“可以。”
楚倾月摘下了吊坠放在知喻大巫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