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汤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和时漾撞到一起。
上官临临也是没什么排队精神的人,看前面的位置空了就过去端起汤和餐盘就走,但也没走远,只是退到一旁的空荡处,在一旁等傅武均。
时漾端了汤放在餐盘里也想走的,回头瞥到傅武均端着餐盘的手有些抖,不是很稳。
他到底是脑出血过的患者,虽然抢救及时没有留下很大的后遗症,但一场大病多少也影响了他手脚的协调能力,一个餐盘他都端得有些吃力,抖抖索嗦的随时像是要洒了般。
时漾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腾出一只手替他托住了餐盘。
傅武均诧异看向她。
时漾并没有看他,只是将自己的餐盘放下,另端了一碗汤搁在他餐盘上。
“你坐哪儿?我给你端过去吧。”她平静说,并没有看他。
傅武均下意识看向端着餐盘在一旁干等的上官临临。
上官临临突然有些尴尬,但还是朝一旁的空桌指了指:“那里吧。”
时漾也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端着傅武均的餐盘朝那边走了过去。
傅武均也赶紧跟上。
“听说你准备走了?”他没话找话。
“和你没关系。”时漾淡声应着,嗓音自始至终是平静的,人也没看他。
傅武均却是不甘心被忽视:
“怎么就没关系了,我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
“早就不是了。”时漾说,把他的餐盘放在桌上,“东西我给你放这儿了,你慢用。”
时漾说完转身就走。
傅武均还想跟上,但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
上官临临也端着餐盘在桌前坐了下来,边坐边笑着招呼他:“傅伯伯,我们先吃饭吧,待会儿凉了对身体不好。”
傅武均不由看了她一眼。
上官临临脸上还是挂着甜甜的笑,嘴也甜,说的话都甜丝丝的。
但傅武均恍惚发现,上官临临自始至终就出了张嘴,话是挺会说,但在干活这个事上,她似乎什么也没做过。
对比起来时漾嘴上不会说,活倒是全干了,人倒是细心,还能注意到他端着餐盘的手不太利索。
他不由朝时漾方向看了眼。
时漾已端着餐盘在不远处坐了下来,和刚才和她讨论工作的女孩和办公室里的另外几个人坐一块的。
别人都是边吃边聊,只有她在安静吃饭,也不加入别人的话题。
傅武均想了想,端起餐盘朝时漾走了过去。
上官临临诧异看向傅武均,有点不可置信,又觉得有点难堪。
傅武均走到一半才想起上官临临来,歉然回头冲她笑笑:“我过去一下,你先吃。”
上官临临勉强露出一个笑:“好的。”
傅武均端着餐盘在时漾对面坐了下来,像是怕时漾不知道他过来,还特地轻咳了声,没好气地开口:“怎么一个人在吃?”
时漾诧异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今天的傅武均异常奇怪。
她没有回他,只是平静地继续吃她的饭。
傅武均心里顿时不爽:“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时漾不得不抬头看他:“你有什么事吗?”
傅武均被问住。
他都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找时漾。
就是想着傅景川的种种异常,他才鬼使神差地过来找了时漾,还跟了她一路。
时漾看他也回答不出来,也不浪费时间和他多言,继续低头吃他的饭。
傅武均不得不开口:“你和景川,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