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明前世我跟许霁没有交集,跟许霁的男朋友更没有,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重生后,我竟阴差阳错跟他们都走到了一起,甚至关系不差……
谢锦的耳朵都红透了,忽然道:“对了,小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设计师,姜小姐,昨天我不小心撞到的人就是她,她人特好,都没追究我。”
许霁闻言,仔细的看了看我,也惊喜的道:“诶?你不是那晚在水房烫伤手的人吗?当时怎么一声不说就走了,药都没上,你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仔细检查我的手,眼神也认真,声音也温柔。
“还好,没留疤,也没烫伤,下次要注意了。”
我看她温柔得体知分寸,越发自惭形秽,与她是真的比不了啊。
不怪陆少卿喜欢她,我也喜欢,我要是个男的,我也要娶她。
我低头苦笑,“好,谢谢医生。”
许霁笑道:“谢我什么,女孩子的手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保护。”
我认同的点头。
女孩子的手很重要,尤其是我这个行业,后半辈子要靠手靠脑吃饭,不能有闪失。
简单聊了一会,我就老老实实缴费去做检查,其实我很清楚,现在没到胃癌的地步,而且我得胃癌,全是自己作的。
做饭给陆司卿吃,他不回来我不吃,三餐都不规律,又总生气,胃痛了也是吃药敷衍了事,从来没有认真理会,慢慢的就发展成了胃癌。
这辈子只要我不胡来,开心一点,按时吃饭,问题不大。
有些检查很快出报告,我回病房拿给许霁看,谢锦许是瞧我嘴巴干,给我倒了杯热水。
我的眼睛也在看报告,没料想谢锦给我的是一杯热水,水杯滚烫,我条件反射的松手,热水就全都砸在了许霁的手上。
她吃痛的嘶了一声,报告都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心中一紧,连忙去扶她,想带她去冲冷水,可我还没挨到她的手,肩膀蓦然一重,被很大的力气推开。
我猝不及防,就这么重重的往地上摔了下去,右手本能的撑在地上,瞬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我咬紧牙,才没有叫出声来。
我抬头看去,就见穿着西装革履的陆司卿,抓着许霁的手急匆匆的往洗手间走,我登时愣住了。
很快,洗手间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还有他低沉关切的声音。
“怎么样,疼吗?”
许霁摇头,“好多了。”
洗手间的玻璃微透,看不清楚具体的,但能看见交错的人影,还有我从未听过的,他的温柔声音。
我抿唇,换了手撑在地上爬起来。
谢锦也傻了,连忙将我扶起来,一脸担忧的问道:“姜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我眼眸垂下,“没事。”
手崴了一下,有点疼而已,问题不大。
洗手间里的人也听见了我们说话,下一秒,陆司卿就走出洗手间,朝我看过来。
他深黑的眸子里有点讶异,似乎没料到刚刚被他推开的人是我,随后视线下移,落在了谢锦搀扶我的胳膊上,俊脸倏地阴沉。
谢锦脸色难看的瞪了他一眼,“你是谁啊,怎么推人?跟小霁什么关系?”
这时,许霁走了出来,站到了谢锦的那边,“这是资助我念书的陆总,说话要气点。”
说罢,她也很歉意的看我一眼,“对不起,没受伤吧?”
我微微挑眉,原来陆司卿是许霁的资助者,怪不得他对许霁的感情这么别扭,原来是从一开始的保护角色变成强取豪夺的角色,确实得别扭。
“没事。”
谢锦脸上的怒意消减了一点,却依旧不满,“那也不能推人,而且他还抓你的手。”
越说,话越酸。
陆司卿的脸色不知为何更难看,冷声道:“不要嘴上心疼,她的手还没有处理好,带她去上药。”
谢锦再不满,也心疼许霁,赶忙带她回办公室,上药去了。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我跟陆司卿。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陆司卿冷冷的看着我,眼里全是暴虐和狠厉,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一点点朝我逼近。
“姜知意,满意了吗?”
我揉着还隐隐作痛的手腕,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模样,满眼迷茫,“我该满意什么?”
我不小心烫着别人了,还没补偿就被人推到在地,手腕嘎吱痛,谁都不高兴,我能满意什么?
他的薄唇溢出一声冷笑,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语气狠厉。
“还装?姜知意,我以为你只是没本事、没才能,贪一些蝇头小利,没想到现在你长能耐了,居然还敢勾引男人了,有人护着你你很高兴是不是,嗯?”
他一声比一声凶狠,我也跟着心惊肉跳,被他骂的头晕,也忽然气笑了。
“你这话听起来,我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陆司卿见我笑,英俊的脸上神色更阴鸷,捏着我的下巴加重了力道。
“难道不是么,昨天今天都是他,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突然想跟我离婚,是为了他?”
昨天?
我瞳眸微缩,一下抓住了重点,昨天我被他抛弃在路上,后来上了谢锦的车,这事只有我跟谢锦和许霁知道,陆司卿怎么知道?
“你昨天回来找我了?”
他冷笑,“不要转移话题,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拍开他的手,俏脸比他的阴沉,“你吃醋了就大大方方承认,我还敬你内心坦荡,现在把错推我身上,说我勾三搭四,你有意思吗?”
我才不信陆司卿那么喜欢许霁,会不知道许霁的男朋友是谁,却偏偏将我跟谢锦捆在一起,还说我勾引谢锦,他是不是有病?
而且,他吃谢锦的醋,心情不好那就跟许霁发火去,跟我扯什么,凭什么骂我勾三搭四?
陆司卿的脸上像是闪过一丝恼怒,随后不屑的嗤笑。
“我吃醋,你也配?你明知道许霁是医生,还敢用热水烫她,她的手是用来握手术刀的,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拿什么赔?”
我的脸色蓦然发白,像是迎面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觉得,我是故意烫伤许霁的?”
陆司卿眼神阴霾,“难道不是吗?”
纵使前世我就对他爱意消泯,今生也经不住他这么戳我心窝,我久违的感觉心尖刺痛,遍体生寒。
许霁的手金贵,我的手又何尝不重要,他漠视我的痛苦,却盖棺定论的将故意伤害许霁的罪名,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自嘲一笑,不再解释了。
“好,你说的都对,我是故意报复许霁的,她是很好,可是你喜欢,我就不喜欢,所以我故意烫她的手,故意想毁了她。”
“就连她那男朋友,我也是故意勾搭的,我就是这么恶毒,这么水性杨花,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跟我离婚,拖着干什么?”
我不知道那句话刺激到了陆少卿,他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额间青筋暴起,极罕见的暴怒。
“姜知意,我要是不跟你离婚,你还真把我当窝囊废了!”他咬牙切齿的冷笑,“我成全你,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