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意有所指的说完，于娇的鼻梁就被李国正刮了一下。
“就你会吃飞醋，我为啥看重二嫂你还不知道？”
“大嫂是个邋遢的，也就二嫂还算个正常人，她能干活。”
“有二嫂在你一点活儿都不用沾手，妈也松快，你说有这样的免费的下人在，分家是不是不划算？”
他小算盘打得精着呢。
“我跟你说，别看你吵吵分家吵吵得凶，真分家少了二嫂给你干活，你看你后不后悔。”
别说等分家之后再后悔了，说实话，沈念念回家这段时间，于娇就后悔了。
想想那屋里乱得跟猪窝似的，还有一股子怪味。
“呕……”
“你瞧瞧你，咋说说话还吐上了。”
李国正给她顺背，于娇一把推开他：“别碰我，难受。”
她咬牙：“你这么一说，我今个儿还必须得把沈念念给‘请’回去了！”
“你说得对，没有下人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李国正赶忙跟她做嘘声的手势。
“我的姑奶奶诶，你可小点声，下不下人的，咱们家里人自己心里知道就得了。”
“你要是这么明晃晃喊出来，那咱家不就成剥削阶级了？”
“你不怕我也被人给举报了？到时候你肚子里的崽子可就没爹了！”
夫妻俩拌了几句嘴，李国正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等等，我就听护士说你往妇联来了，你刚才说你要找二嫂……”
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猜测，李国正手一抖。
“你别跟我说二嫂在妇联呢，咋？她把我二哥给告妇联去了？”
“这可说不准，指不定你二哥本来没被查出啥，你二嫂这么一使劲，愣是帮你二哥把罪都给定了。”
听出于娇是在逗他，李国正啧了一声：“又不是你刚才扶墙吐的时候了！”
“那我怀孕嘛，我脾气一阵一阵的有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于娇哼哼两声，捧着肚子搁前边带路：“刚才我问路，那老太太说妇联办公楼就在前边。”
她催促的急：“你快点走，我陪着你妈折腾这一圈都要累死了。”
整的现在有家都不敢回，还得纡尊降贵去请沈念念回去。
一想到这些于娇心里就呕得慌。
李国正小心跟在媳妇身后，偶尔还得跟太监伺候皇上似的扶扶她。
张嘴还得说好听话哄着，忙前忙后比古时候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都累。
最起码人家大内总管手底下还有一堆小喽啰能跟着一块伺候皇上。
他不一样。
他就一个人，一个人被当十个人用。
擦了把汗，李国正又想到刚才的问题：“你咋知道二嫂在妇联呢？二嫂去妇联举报二哥的时候有人跟你报信了？”
“啥举报啊，就是送妈去医院的时候，帮着抬妈的崔婶子说的，说她听人说沈念念现在在妇联呢。”
于娇撇撇嘴：“听那意思好像是在妇联上班。”
“就她那样的，想也知道能在妇联上啥班，她就收拾卫生能耐，肯定搁妇联给人家扫厕所呢。”
说到厕所，于娇捂住嘴，她又想吐了。
心中鄙夷，也多亏了沈念念能干得下去，不过她一个乡下妇女，没文化没见过世面。
去妇联收拾卫生估摸着在她娘家那破地方也是个挺能往外吹嘘的工作。
和她们城里人追求的不一样。
看着近在咫尺的妇联楼，于娇神色变得有些犹豫。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会要往厕所钻去找沈念念……啧……就觉得根本承受不来。
“你说沈念念她要是非要干活在咱家干不好吗？非得上外边来丢人现眼。”
“活不起了？大不了我每个月给她开几块钱，我是差那几块钱的人吗？”
你不差我差啊，自从结完婚手上钱就全‘交公’了的李国正暗地里腹诽。
心里憋气，面上还得哄着。
“娇娇，你咋停这不往里走了？是不是累了？要不我扶你去那边长椅上歇歇脚？”
这倒是个好主意。
于娇顺势被李国正扶到长椅前坐下，她娇气的锤着自己的腿。
“国正，我不想走了，不然你进去叫沈念念吧。”
“我去？”
不然呢？
于娇眼睛一瞪：“你不去我去？我一个孕妇我往厕所钻，她要是正收拾男厕所呢？你想让你崽子和我一块看别的男人……”
话还没说完呢，于娇的嘴已经被李国正一手给捂得严严实实的了。
“行了，祖宗诶你可别啥话都往外咧咧了，你是女流氓啊？”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在这好好坐着，有事就往里喊。”
他是不敢跟于娇抬杠了。
于娇这人比他都能说浑话，还看别的男人的……李国正呸了一口，那是能看的吗？
她也不怕长鸡眼！
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李国正冲进妇联闷头就往厕所走，压根就忘了一点——
于娇不能钻男厕所，难不成他就能往女厕所钻？
三分钟后，只听一声尖利的嚎叫在女厕响起：“啊！抓流氓啊！”
沈念念正喝着保温杯里的红糖水，耐心听面前妇女抽抽嗒嗒地讲她有多可怜。
正想喝完水就好好安慰一下这位女同胞。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声干嚎，手一抖，直接呛了一大口红糖水！
“咳咳……”
“诶呀沈干事你没事吧？这是呛气管里了？”
“咳，没事，那边是咋了？”
“不知道啊，我咋好像听到有人喊抓流氓呢？”
那妇女也是纳闷：“这可是妇联，嘿，全是老娘们这流氓可真会挑地方。”
……
“我不是流氓！别挠我，我不是冲这块老娘们多才进来的！”
“啊，谁踹我？女同志们都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啊，我媳妇还在外面呢，我咋可能进来耍流氓？”
李国正当时就是一门心思去厕所找沈念念，压根忘了进的是男厕还是女厕。
被他恰巧堵女厕所里的大姐挠他挠得最狠。
“个小赤佬，你还说你不是故意进来的，你不认识字总会看图吧？”
“门上小人儿穿这么大裙子呢你没看见？你也敢往里冲？咋地，你也穿的裙子？”
“娘的，还好老娘当时把裤子提上了，不然不让你个小瘪三给看光了？”
李国正嘴里发苦，他看个老娘们干啥？他媳妇就是怀着孕都比面前这大姐耐看。
“我真没想耍流氓，我就是找人。”
大姐一听他这么说，更来劲儿了。
“你当我傻？同志们也都来评评理，谁找人往女厕所找？女厕所，男人止步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