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山外头飘来一片乌云,趁着雨还没来,周明远往村里的王木匠家走去。
他打算让王木匠做两个滤架,他看过清荷自己做的,跟做豆腐摇的架子一样,清荷自己做的架子不牢固,怕是不能再继续用下去。
除了滤架,清荷还让她爹订做了个大木桶,用来洗澡。
到了王木匠家里,他一说摇豆腐的架子,刘木匠就懂了。
“这个简单,不费什么功夫,明早来拿就成。”刘木匠吧嗒一口烟。
“麻烦您了,叔。”周明远付了工钱,就往回赶。
周明远走后,王木匠家黄婆子诧异地道:“他们家做这东西干啥,莫不是要学人家做豆腐。”
见老头子不作声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他家是发什么财了,听长顺家的说,昨日买了好多东西,猪肉白面背了一大背篓。”
“你说你这老婆子,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啥。”王木匠就着鞋底敲敲烟杆子“少跟长顺家那个长舌妇来往,那嘴碎得没边。”
黄婆子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在家跟你唠嗑嘛。”
万氏和清荷清点了家里的红薯,清荷估摸着能支撑个三个月,跟万氏商量着上村里再买些红薯回来,免得到时候红薯供不上。
转眼,又是一个赶集日,这次万氏领着儿女一起去了集市。
清文还是小的时候周明远背着来过镇上,早就没了记忆,此刻见到什么都觉得稀奇,小嘴巴就没闭上过。
“姐,那是卖什么的?”
“姐,那间两层的酒楼就是满香楼吗?”
………
“姐,你看,那儿有卖糖葫芦的。”
清荷闻弦知雅意,跑去买了两根糖葫芦,递给弟弟一根,她本来想买三根的。
结果万氏连连摆手:“娘不吃,娘都多大的人了,你们小孩子吃吧。”
咬着糖葫芦,清荷和万氏商量:“娘,咱去布店买点布和棉花,这马上就要入冬了。”
“行,给你和弟弟一人做一身新棉衣。”万氏自己也琢磨着给孩子做几身衣裳,清荷身上穿的衣裳袖子都短了一截。
清荷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不光是我和清文,你和爹也一人做一身,之前的棉衣一点都不暖和了不光要做棉衣,还要做几床厚被子。”
“你这孩子,手咋这么松,做这么多东西,要花不少银子。”万氏有些不同意,钱咋能这么花,不省着点花,金山银山也不够用。
“哎呀,娘,家里的被子又薄又硬,到冬天肯定会冷的。”清荷扭着她娘的袖子撒娇。
万氏拗不过她只得同意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娘撒娇。”
清文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清荷瞪他一眼,也跟着笑起来。
三人上布店,一人扯了两身做做外衣的布,再买了三匹细棉布用来做里衣。
如今还没入冬,棉花还没涨价,十八文一斤。
万氏买了两床十斤的大被子做被盖,又买了两床四斤的棉被做垫子,加上做棉衣的棉花,买了整整五十斤棉花。
布店掌柜的见万氏买得多,笑得合不拢嘴,不仅主动抹了零头,还安排伙计架牛车送他们回去。
因着下午就要开始做淀粉,母子三人并未在街上多留,径直去铁匠铺取了订做的大擦子后,坐着布店的牛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