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侯府出事以后,他们立马贬妻为妾,霸占她的嫁妆,最后自己被他们活活搓捏而死。
春柳见自家小姐半天都没有回应,抬头一看,见夏星儿眼含泪水,顿时着急了。
“小姐,你怎么了,你不想听,奴婢就不说了,我这就去找嫁妆单子。”
春柳取来嫁妆单子“小姐,这三年光贴补将军府的现银就四万五千八百四十三两二钱四十五文,商铺,庄子这些都没有动,还有夫人他们私下给你的东西,也没有动过。”
“嗯嗯”夏星儿看着单子不由得出神,父亲母亲给她这么多陪嫁,就是怕她在将军府吃苦,想到这些东西最后都便宜了这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心里就一阵坠痛。
“小姐,那我们回侯府吗?夫人会不会责怪你?要不我们先回梅山躲一阵吧,等夫人他们气消了我们再回来。”
春柳在一旁忐忑的问道。
她想到家人最后全部惨死,最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她心底蓦的一痛“我们回侯府,父亲母亲他们肯定会赞同我的做法!”
“你这一走,不就是成全了他们?”
夏星儿淡淡的说“那就成全了他们吧,就算留在这里,最后也不过是蹉跎一生。”
春柳想到老爷夫人还有几位少爷对自家小姐的宠爱,要是知道小姐受的委屈,肯定也会同意小姐的做法,还会为她讨回公道。
“小姐,我们就这样回去吗?”
夏星儿眼里透出冷意,面上却是一笑“你家小姐当然不会这样回去,我要进宫一趟,这桩婚事当时是太后所赐,要走也得要一封和离的旨意。”
以她长信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就算离开,也要体面的走。
还有三天时间,她得抓紧时间,还得准备些物资,免得上一世的惨剧发生。
就听见外面有人唤了一声“少夫人,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春柳轻声说“是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老夫人这会叫你过去,肯定是为了说服你,同意那位女将军进门。”
夏星儿嘴角上挑“那就去看看。”
上辈子因为赫连致来找她,自己当下就同意了,没有这一出。
艳阳高照,阳春三月
将军府是先帝赐给赫连致祖父的,以前的将军府可以说是门庭若市,现在的将军府却门可罗雀。
赫连致的祖父只有赫连致父亲一个儿子,也没有继承到父辈英勇善战,仕途不得意。
也就生了赫连致,一个弟弟赫连辉和妹妹赫连蓉,振兴将军府往日荣耀的重任便都在了赫连致身上。
当日求娶夏星儿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的家室。
夏星儿带着春柳来到老夫人房中,老夫人看着面色红润,没有一点病态了。
真可谓是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见夏星儿来了,笑着说“星儿来了。”
房中赫连致的父亲,弟弟,妹妹都在。
“父亲,母亲。”夏星儿按照以前的称呼问候见礼。
“星儿,过来,坐在母亲身边来,”老夫人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让坐在床边上。
欣慰的说道“现在致儿也回来了,你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三年委屈你了。”
老夫人确实是个老江湖,但是夏星儿不吃这一套。
夏星儿从老夫人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母亲今日可是见着叶清语,叶将军了。”
老夫人没有想到,她没有按照自己的思路走,面上的笑容也有点维持不下去了。
随即又恢复到先前的样子,笑着说“见过了,样貌是没法跟你比的,可能是因为带兵的缘故,性子有些粗鲁。”
夏星儿随即笑道“那这样说来,母亲是不喜欢她了?”
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喜欢不喜欢的现在也说不上来,毕竟才见了一面不是,但是致儿喜欢,这三年,你不在他身边,全靠清语与他共患难,这份情意实属难得,他们这次立了军功,会直接求皇上赐婚,这已经是更改不了的事。
往后呢她与致儿一同在军中立功,你掌管将军府后宅,享受着他们拼命挣回来的军功,这样不是挺好。”
夏星儿真的要被这无耻的言论气笑了,好像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
“母亲说的是,这样确实挺好的,但是清语将军愿意为妾?”
老夫人不以为然,以为她也赞同,笑着继续说“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清语是朝廷命官,哪能为妾,是平妻,与你不分大小。”
夏星儿道“哦,是这样吗?我朝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规矩?平妻与正妻不分大小?看来是我这三年在府中待着,有些孤陋寡闻了。”
老夫人立马冷下脸“星儿,既然你已经嫁入赫连家,为赫连家妇,必须以赫连家的利益为先。这次致儿跟清语两人立下功劳,往后他们夫妻一心,多立战功,加上你掌管府内事物,定能让将军府恢复到往日荣耀。”
夏星儿面无表情的说“他们夫妻一心,能有我什么事?”
老夫人不悦的说道“怎么没有你的事?将军府的中馈不是都由你掌管着呢吗?”
夏星儿拿出腰间的钥匙,放到桌上,说道“以前母亲身体有恙,我才代为掌管府中中馈,现在母亲身体已经无碍,往后这掌家的事还是交由母亲为好,账本等会我让春柳给您送过来,往后这府中事物,我便不再过问。”
老夫人一听,这还得了,立马说“星儿啊,我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再说你这三年掌家,大家都挺满意的,这家还是你继续管着吧。”
夏星儿唇角讥笑,能不满意吗?这三年,将军府所有开销都是她自掏腰包补贴,不然他们能过得这么舒适。
光老夫人每年的医药的花费就得几千两银子。
府中各位主子,一年四季的衣裳,首饰,奴仆的月例,都是自己这个冤大头在贴补。
以前她不计较这些,是因为想跟赫连致真心过日子的,现在嘛,自己这个冤大头不当了。
她直接站起身来,“就这么说定了,往后府中的事物我不会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