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孙启武说找自己的人是赵东林的朋友,周墩吓得牌都不玩了。

    赵东林可是县里黑市的大人物,他们这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自然不敢得罪,而且,他还属于赵东林的手下。

    周墩也是个人物,手底下也有十几个打手,小姐也有几十个。

    “东北人?”

    这口音太东北了。

    “对,俺是黑龙江的。”

    看着一身彪悍气息的周墩,高阳微笑道:“周老板,我是红日玻璃厂的厂长高阳,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叫孙兴的饲料商,周老板认识么?”

    他也没有多套。

    “在高老板面前我哪里敢称老板啊,喊我墩子就行,你说的孙兴这小子我认识,不过人已经走了,他不是本地人。”

    周墩显得很谦卑。

    “去哪里了知道么?”高阳惊讶,果然在这里能找到消息。

    书记赶紧走过来。

    “知道,他是上江市绿壳饲料公司的。”

    “绿壳饲料公司?”

    高阳他们离开了。

    高阳也是今天才明白赵东林有多大势力,怪不得一开始孙启武吓得和鹌鹑一样,原来是一位掌控几个县灰色地带的大佬。

    与市里一些掌控灰色生意的大人物都有关系。

    如蒋大光,在赵东林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回去的路上,高阳就在想这个在上江市的饲料公司,竟然是上江市三大饲料公司之一,可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看来后来是倒闭了。

    骗子孙兴是绿壳饲料公司的一位销售员,来这里又是赌博又是找姑娘,花的钱太多了,最后才铤而走险骗了几个户。

    书记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我明天就去市里,不还钱就报警!”书记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也是略微的松了口气。

    这钱能要回来了。

    “书记,我明天正好要去市里一趟,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正好想去看看这家绿壳饲料公司的饲料。”高阳也想开一个长毛兔养殖场的,毕竟以后的几年里,长毛兔可以被称之为黄金兔。

    饲料是很重要的。

    而且钱不一定好要,对方是赔了公司的钱才会骗钱补窟窿的。

    “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的,就三百块钱又不多,我那砖窑正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出事的,书记你明天辛苦辛苦帮我看着砖窑,钱我明天一定给你带回来!”

    三百块钱,真不算什么。

    “这……行吧。”

    书记虽然想跟着,但也感觉到高阳不想让他去。

    2015年。

    在一阵布谷鸟的叫声中,高阳醒来了。

    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开电脑搜索绿壳饲料公司。

    很快查到了。

    在八十年代初,绿壳饲料公司竟然还是一家不小的企业,与外商交易进口牧草饲料,只是在1985年被收购了,也就消失了。

    “创始人宋宣毅……”

    “1982年进口苜蓿草10000吨?”

    “竟然花了这么多钱!”

    高阳很快发现为什么这个绿壳饲料走下坡路了,今年,他们花了一个天价,购买了10000吨苜蓿草饲料。

    这一批苜蓿草饲料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这一年,国内林林总总进口了上百万吨的苜蓿草饲料,有的价格很低很低,有的价格很高很高,低的还好,赔的少,高的……

    这一年,m国的苜蓿草饲料泛滥成灾。

    绿壳饲料公司,被一批来国外商人忽悠了,损失惨重,具体的时间没写,只是写了1982年,应该还没有开始。

    高阳开始快速汇聚资料,一个想法出现了。

    一整天,高阳都在查看饲料资料,又去图书馆查了很多书,1980年苜蓿草才试验性的流入国内,但需要到1984年才开始正式引进。

    “打造一个牧场?”高阳感觉可行,承包个几百亩地,打造一个牧场,养养长毛兔,养养鸡鸭什么的,甚至连牛羊都可以。

    对他来说不难。

    设定了多个计划,高阳带上资料回到了八十年代。

    他这几天不是带资料就是带辣椒种子的,都没有带黄金来,不过以后时间多的很,这些资料的价值比起黄金高多了。

    “小鸭她妈,能不能让高阳给俺家那口子安排个砖窑工作啊,这又是管饭,又是发肉的,一个月还有三十块钱。”

    “是呢,俺们看了也眼红啊。”

    院子里打水的几个女人找孙金凤聊天,想看看能不能要个砖窑工人的岗位,一大早就听说了,砖窑工人今天一人三斤猪肉!

    三斤猪肉啊!

    今天来打水的也格外多,都开始排队了,小鸭早就被吵醒了,正带着小狗到处玩。

    “一个萝卜一个坑,进一个就要出一个,除非有愿意出的。”

    孙金凤自然不会给自己儿子找麻烦。

    “这好事谁会出啊。”

    “是呢。”

    “都怪金翠芬这个贱货,叫她男人跑到我家里说长毛兔养殖是骗人的,我家男人也没心眼,楞呼呼的就去退钱了,得罪人不说,长毛兔都养不成了,眼看着第一批兔毛要卖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呜呜。”

    有人开始抹眼泪了,不过一样是没有用的。

    因为工作都固定了。

    高阳听的烦躁,来打水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家里这窗户也是这里破那里漏的,一点都不隔音。

    “吵吵什么吵吵,一天天的,不是哭就是闹,都小点声!”书记来了,眼睛发红,也是非常的暴躁。

    他一晚上没睡着觉,一直在想被骗的钱。

    还在哭哭唧唧的女人记来了和老鼠看到猫一样,一句话不敢说继续打水了。

    “小阳,书记来了。”

    孙金凤去看了眼钟,这个点自己儿子应该醒了,就喊了一声。

    “不用喊不用喊,我等会就行!”书记赶紧阻止。

    “没事,我醒了。”

    高阳起来了,看书记眼睛都是红的,还有黑眼圈,叹气道:“书记你这一晚上没睡觉啊?”

    得了,这又为以后的猝死打下了一夜坚固的基础。

    “睡了。”

    书记条件反射的表示自己睡了,想了想尴尬道:“就是没睡着,现在事太多了,哎,又是那个事,又是砖窑,还有就是长毛兔快要剪毛了,价格千万别等到剪毛的时候跌了,我这心里也是不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