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草:“江湖中早有传闻,据说是因为盟主父母不同意,嫌弃毒娘子出身不好,武功太弱,仗着一身毒功行走江湖,到底不算什么正派。当日盟主成婚,老夫还被请过去,以防毒娘子下毒。”
婚礼那日去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三教九流,有名望的没名望的,甚至一些隐世不出的都去了,另外还有朝廷的人。
接下来就是陆仁最喜欢的时刻,分享他知道的故事。
陆仁悠悠的道,“不对,他们之间并无私情。”他坐直身体,盘起腿,“我跟你们说,武林盟主看上去彬彬有礼、一本正经,实际上非常好色,他最喜欢柔弱可怜的女子,而毒娘子,没有一点符合。”
“你刚刚还说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盟主对毒娘子确实比较关照。”
陆仁:“谁说青梅竹马就要有私情?我当初可是走访了他们小时候住处的邻居、询问过盟主的奶娘、小厮、丫鬟,甚至还找到毒娘子小时候的玩伴,多方调查,最终才确定,他们之间只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俞百草信了,要说江湖中有谁能把这些隐秘的事查的一清二楚,非面前这位江公子莫属。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是好友,为何盟主成婚,毒娘子不去恭贺?”
当时大家还传,说毒娘子是为情所伤,决定退出江湖。
“自然是因为...她怀孕了。”陆仁不知道从哪摸出把扇子扇着,“你想想,如果毒娘子挺着大肚子上门,婚礼上的宾会如何猜测?新娘子怎么想?”
心里还不膈应死?
大好的日子怎么能给人家添堵,因此,毒娘子未曾露面,只是让人转送了一份贺礼。
俞百草:!!
好家伙,竟然是这样。
孔灵之举手,“我还有一问。”
陆仁:“问。”
“你是因为整天打探别人的事,所以被下毒的吗?”
俞百草:我怀疑是,但他不承认。
陆仁:“不是,我中的毒与毒娘子无关。好了,说回正事,嘿嘿,你们难道就不好奇毒娘子是怎么怀上秦掌门的孩子的吗?”
俞百草掐着手指算算日子,“她怀孕既然是在盟主成婚之前,当时秦掌门还未成婚,难道她跟秦掌门曾经有什么渊源?”
陆仁正要说话,孔灵之开口,“你刚刚说不是下药,难道是武林盟主帮忙?”
俞百草不解,“盟主怎么帮忙?他还能把秦掌门打晕了送她床上?”
陆仁惊讶的看着孔灵之,未曾想到这个庸医反应还挺快,竟然能猜出来。
“正是盟主帮的忙。”陆仁清清嗓子,开始讲述起自己查探到的一段忘事。“前辈你还记得吗?盟主成婚前,大概三个月的时候,曾经被他岳父以教导武艺为名打的躺了一个多月。”
俞百草:“知道,据说是他流连花丛,去喝花酒。”
被他岳父知道,可不得好好教训他。
陆仁扇子在手上轻轻敲着,“当时跟他一起喝花酒的就有秦掌门,秦掌门那时还不是掌门,少年英才,遇到盟主一见如故,两人关系非常好,就差磕头拜把子了。”
接下来也不卖关子,直接了当,“盟主带着他喝花酒,秦掌门却不知,当时他点的那位容貌清秀身段姣好的女子,其实是毒娘子。”
孔灵之瞪大眼睛。
也就是说,武林盟主是真的去嫖了,而秦掌门,是被嫖的。
她甚至怀疑盟主跟秦掌门交好是不是就别有用心。
俞百草:!!
什么?看不出来总是一副正派模样的盟主竟然干过这种事。
陆仁:“盟主带着他在秦楼楚馆住好一段日子,待毒娘子怀孕,就把消息传出去,随后,他岳父打上门,盟主自然不能再去了,而秦掌门回去也被爹娘狠狠修理一顿,他心里还非常愧疚,觉得都怪自己,害的盟主被岳父责打。”
两人听的呆住。
好一阵,俞百草突然说,“难怪当天你说毒娘子的孩子是秦掌门的,盟主出手那么快,下手还非常狠辣。”
大家都以为盟主跟毒娘子有旧情,所以不愿毒娘子名声有染。
孔灵之问,“陆兄,你有没有想过出书?”
“什么书?介绍我碰到过的庸医吗?”
“就是把你查到的那些有趣的事写下来啊,不然你若是死了,那些故事随着你一起入土,该多遗憾?”
俞百草附和,“是极,反正你也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写下来那些人也拿你没法子。”
陆仁:你们两个庸医就盼着我死是吗?
“不!我一定要活下去!”他坚定的躺回去,“故事讲完了,前辈你去给我熬药吧。”
...
孔灵之研究出几个方子,先拿去给俞前辈看,前辈说没事,吃不死,她才去给陆仁喝。
第一碗药,陆仁喝了不停呕吐,间或吐出几口黑血。
孔灵之拿本本记上。
过了半天,第二碗药,陆仁喝下去就开始睡,睡得天昏地暗。
孔灵之拿本本记上。
再过一晚,第三碗药,陆仁喝完猛地抽出一把小刀,放到孔灵之脖子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孔灵之拿着笔,“什么感觉?快说说你现在的感受。”
“这么臭的药,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臭的!”
“还有呢?”
“我想宰了你这个庸医!”
孔灵之开始写,“暴躁、狂躁,看样子这副药对神经有影响。”
陆仁:暴躁!
他当初怎么就答应让这个庸医试药的?脑子里进药了吗?
...
孔灵之耗费半个月时间,期间陆仁多次出离愤怒,有一次甚至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再也不想受着人世间的苦楚...
期间孔灵之没有给别人诊治,俞百草倒是想来坐诊,然后被陆仁赶走了,说他在这会影响孔家母女的名声。
俞百草:...
你在这就不影响她们名声吗?再怎么说,他一个老头子总比你这年轻人方便些吧?
他问出这句话,陆仁从怀里掏出一叠薄薄的面具,“我有这么多身份,每天都能换,您能吗?”
如果一个男人一直在这看病,会惹人闲话,但要是好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大家只会说孔郎中医术高明,才有这么多人上门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