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琐事,正常情况下只需向几个邻里求助一次即可解决,就算不再是邻居,长期相处的他们离开前也会帮忙出把力。
回到家中,叶小宁见到李怀德正在门前等待。”我刚才去了一趟李建国那儿,何大清炒的饭菜很好吃,馋了我就吃了顿,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叶你好,我是易钟海,我和李怀德从小一起长大,曾去您府上,但那时我们并未遇见。”
叶小宁眼睛微闪,他没想到易钟海出来找她,竟是为了这话题。
其他街区他也查探过了,连名声在外的南锣鼓巷都没找到有房出租的地方。
毕竟,那时的人力车行驶一公里才仅需五分钱而已。
易钟海搬家从院子搬至胡同口不过几十米的距离。
何况那边的人都非常友好,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连个邻居的名字都不知道。
房屋的租赁问题不用担心,对他们而言只是一笔小事。
况且你们两人以前并没有太深的恩怨,不是好朋友吗?”
叶小宁也曾数次出入这院子,但从未遇到易钟海。
上次易钟海去找李怀德时,她偶然在窗边见到了一面。
对于这个决定,李怀德显然表示反对。
然而在当时的风气下,人们对有夫之妇总有些忌讳,不费些心机,让他全心投入几乎是不可能的。
二人步入屋内,叶小宁随口提道:“怀德,40号院确实不错,那里有李建国这样的医师,以及何大清这样的出色厨师。”
可是没人帮忙就没辙,虽然易钟海体力允许独自完成搬家,但聋老太太肯定会阻挠他。
到时候他顺利搬进新居,简直是奇迹。
叶小宁摆手道:“不用了,怀德还在家等着,你们赶快回去继续用餐吧,待两日后周末我再来看望,也许那时候我能带来些新鲜事物。”
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却,但这番举动没先征询她意见,聋老太太感觉受到冒犯,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尊重。
“喂,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搬个家还得我批准!”
聋老太闻言越发气恼,指着易钟海尖锐地质问。
此刻,听说易钟海突然搬家之事,聋老太太心头一凛。
他的行为如此反常,是真想要甩开她?
易钟海嘲讽地笑了一声回应:
“老太太,现在才发现我想摆脱你啊?当年如果不是我向街道担保,你现在可能仍在街头乞讨。
这些年我对你不算差,你怎么回报我的呢?”
“是啊,老大哥,尽管我们不需要上班,但也不能全天候照看孩子,家里也有很多家务要处理。”
“东旭,你在忙什么呢?”
随后,他转身对两位搬运工人说道:
李建国详述了他的打算给了李刘海。
要是那男人敢娶了你,那就是他八辈子倒楣的事。
任何想踏足此地的,都不允许。”
易钟海充满活力,主动向每一个碰到的人打招呼。
他用拐杖指向易钟海:“你懂不懂礼貌?我这么大岁数接受你一些东西有何不妥?还想让我感激你,简直无礼透顶。”
“先把门锁上。”
因此,他径直跑向前,直接把失聪的老妇踢翻在地,边踢还一边恶言相向。
“这些与你无关,你不用内疚。”
叶晓宁走近询问道:“师傅易,你们在做什么?”
假如失聪的老妇坚持扰秦淮茹,几分钟她能在洗手间里做很多事情。
她这次竟威胁到了他的小孩,李建国不得不迅速采取行动。
李建国愣了一下,其实,李刘海的办法的确不错。
那两个搬运工是钢铁厂的临时工,主要职责就是装卸铁块,他们转为正式工困难重重,但如果有李怀德的帮助,可能性便大大增加。
“老大哥,刚才老太太走前说的话您应该听到了,我得上班,我老婆也要在小酒馆,根本无法照顾到孩子。
如果老太太大步迈进,我们该如何应对?”
听到叶小宁的话,李怀德担心惹恼了老妇,立刻顺势松开了手。
此时,院子的人皆明白老太被驱逐之事,知道老太底细的人一致认同这是咎由自取,无人关心她的处境,只是指责声不断。
住户心中焦虑万分,因为老太太无底线的行径使他们害怕自己的孩子会被报复。
看到老妇被打断牙齿,他忍不住开口:“怀德,算了吧。”
“李建国,你还不出来说句话吗?你一向喜欢揽闲事。
我家老太太被欺负成这样,作为院落一霸的大哥,你怎么不出面?”
李建国接过手中的资料,点头回应。
另一边。
他向李刘海开口:
李建国让众人散开,然后回到了家中。
他挺直身子,朗声道:“大伯你放心,无论面临何等挑战,我李刘海哪怕赴汤蹈火,也一定为你完成吩咐的任务。”
“别担心,我绝不会让你们违法,但这事说出来的确不光彩。”
易钟海注意到窝脖工们已停止行动,连忙补救地解释。
“是,主任李。”
跟在他的后面,李刘海低头恭敬地说:“是,大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该是我要求大家支持我更多工作的时刻才对。”
李建国自然不相信聋老太有这样的胆子。
她再可悲,也不至于愚蠢至极,这类人通常十分看重生命,不至于冒险,但他也不能排除万一的情况。
“主任李,你要出门吗?”
处理这样的事务,让其他人介入不方便,而李刘海这样的人却最合适。
“老刘,等下过来一趟。”
“这是上级的重要指示,主任,您先过目一下。”
其他众人附和:
“别逗了!”
叶小宁歉然说:
“我明白了。”
李怀德见到李建国总有股厌恶感,似乎自己头上罩了一层嫌疑。
聋老太太怎么肯轻易放任他离开?立刻冲上前去,拉住已经打好包裹的窝脖,厉声喝道:“不准走,东西给我留下。”
过去李建国试图认真学习新知识,无奈一读起书就犯困,算算术脑壳疼,这样的状态如何能学得到?
如今院里大多数成年人,甚至包括年纪稍长的马大姐等中年女士,最少都能识拼音、懂得基础运算,唯有何大清连拼音还没记熟透。
郭干事笑着说:“辛苦您了,主任。
我就不打扰您散步了,再见,主任。”
然而在叶小宁的存在下,这种事情绝无可能发生。
“老太太这样的人,你赶也赶不走,她们死皮赖脸、不知轻重,只要是能带来好处,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我们得学着像李怀德一样强势行事,不然说理对他们根本无效。”
聋老太太堵在门口,恶狠狠地对叶小宁说:
“刘哥,打人是违法的,打老人都会被追究,就算老哑太可恶,这事传出去,也会让我们名誉受损。
况且我不是要你动手打架,还记得上次她怎么陷害我吗?我们要以眼还眼。”
被这个老哑太烦扰多时,今日终于摆脱。
李建国笑道:
“好吧,让他们先把行李搬进来。”
聋老太一听此话,气焰登时暴涨。
这名官员级别远超水电站副站长两级,因此即使是区干部们,也尊称他为李主任,而不是李站长。
此刻,李建国方从屋内出来。
他对聋老太太临行前所做的威胁,心中也有点警惕。
尽管李建国的儿子与秦淮茹形影不离,可那也无法保证秦淮茹时刻在他身边照顾,特别是面对孤独无依如聋老太这般人物,动武并不会引来援助。
何大清擅长厨艺却对学习力不从心。
“再见。”
易钟海径直上前推开老太太,将其推倒在地,斥道:“我养你一世?你还配?”
其实李建国早有意整治她,因事务繁重拖延至今。
李建国轻松地背着手道:
刚才老哑太被抬走时说的话,大家都听见了,若不处理她,孩子们的安全将受到影响。
“好的,你费心了。”
对于易钟海的话,他并不在意,毕竟他心情格外舒畅,哪怕得不到别人的关注也是高兴。
“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
你不只是利用看病的名头与李建国鬼混,居然还想搬进我们院来?”
易钟海情绪更佳,看着气疯的老太太,心情愉悦无比。
“死婆子,你上次把我金表搞丢了还没算账,今天竟敢侮辱我媳妇?看你的好日子到哪儿头!”
见到李建国,郭干事先行问好,现今他已经提升为轧钢厂政治处的主任了。
车上还跟着几个搬运工。
关上门后,李建国才开口吩咐刘哥:
“有一事想要拜托你做,这件事可能不太简单,不确定你是否有信心?”
住户们都同意了,一排两户人家参与轮流,即使每一户轮到一家也不过十天,这无疑比他们自己照看更为安全有效。
“李先生,还有大婶,欢迎您们搬到我们社区来。”
郭干事手中捏着一份资料夹,从中抽出一页说:“李主任,听说工厂最近推出了针对所有工人的法制普及项目。
现在我们也收到了街道的指示,要求每周每个社区都要至少有一次全员普法活动,或许可以和我们的全员大会结合起来进行。”
当然,这只是一个临时方案。
没有人回应他,甚至有人猜测他是否出了问题。
“虽然不至于太过极端,但如果涉及违法的事情又另当别论吧?”
李建国早早就看到了外面的场面,但他并没有走出房间的想法。
“你们两个把那个老婆婆弄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她。”
两名装卸工人便帮着这位老人完成”行程”
,直接将她扔到了胡同入口。
听见指令,两个搬运工进入屋里。
易钟海早已预感到,她不会让他轻易搬离,因此事先找了人协助,此刻他发现选择正确无误。
而在另一侧,李怀德和叶小宁找到了车,正准备把他们的行李都挪到新家。
“没错,是我失态了,那么就这样吧,各走各的路,我们就此再见吧,不再有任何交集。”
目前,这个老婆婆已成为整个院子孩子的安全隐患,简单驱逐不足以解决问题,必须采取特殊手段。
但是再给她些时间,让她几天吃不到东西,自然会去寻找其他目标。
“大爷说的没错,我们的广福还是个小孩,对付老人也许力有未逮,不过保护孩子免受扰是必须的,不知道大爷有没有什么具体建议?赶走那个老婆婆怎么样?”
“对,打算出门走动一下,郭干事,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简直是人间毒瘤。
以她的年纪,为什么还不辞世?真让人纳闷。”
只有聋老婆婆还在,就始终是个隐患,一直派人盯着不是长远之计,李建国心底还盘算着第二个方案,但这涉及到一些私事,不适合告知他人。
见到叶小宁,易钟海立刻放开那老婆婆:“叶女士,请不要见笑。
这个老人阻挠我们搬家,剩下的物品不多了。
您可以先把您的东西放入屋内,我打包好的剩余物品也一并放置其中。”
刘海中心领神会,胸有成竹地说:
“大爷无需担心,我会叫广天带上几个兄弟来处理这件事,每天都教训她一顿,我看她还敢不敢继续赖在我们南锣鼓巷。”
郭干事把文件递给了李建国,后者快速扫了一眼,内容大致符合工业部的法制普及指南。
听完,刘海中明白了李建国的意图,频频点头表示此事交给他负责。
然而当他遇上李怀德时情况有所不同,这个人软硬不吃,他看待老人并不尊重而是视之为弱势群体。
李建国思量一番后,说出一句话:
在午餐后。
但刘海中几乎没有迟疑便回答:“若真是触法,那法律本身也必然存在问题,我一直坚信李大爷您的清白,您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李建国谨慎地试探道。
失聪的老太太刚起身想追赶,就被易钟海拦在门口。
“解成立至今已将近二十,什么时候考虑找伴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