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哥正想答应,站在岸上的白衬衣道:“那些渔获是非法捕捞的,暂时扣押。”

    赵勤也不争辩,跟着人到了所里,他一人坐在一边,白衬衣坐在另一边,两边还坐着靳小功和钟哥,颇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

    “赵勤,6月底台风登陆,你是不是投放了十个地笼在海里?”钟哥负责问讯。

    “是。”赵勤回答的很干脆,因为这十个地笼全村人都知道,根本隐瞒不住。

    “听说这十个地笼收入有近万元是不是?”

    赵勤看了一眼钟哥,“你也是在海边的,你听过一个地笼收入一千块的吗?”

    “现在是问你。”白衬衣轻拍了一下桌子道。

    赵勤看了他一眼,随即对钟哥道:“你有权问我,我也有权保持沉默,对了,我要打个电话通知我律师,这个没问题吧。”

    三个审讯的人都懵了,钟哥愣了愣道:“咋,你还有律师?”

    “有啊,怎么我不配?”

    “赵勤,希望你端正态度,不要做无畏的抵抗,我们…”

    钟哥见白衬衣要发火,便走到近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大意就是说赵勤原先是京大的学生,上次有件事误会,来保他的就是京城的人云云。

    白衬衣听完,面上显露了一丝紧张,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向赵勤语气变得和缓道:“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我看律师就免了吧。”

    “哦,刚刚三个领导的样子,我还以为要对我施刑呢,我这人胆小怕事。”

    白衬衣犹豫了一下道:“虽然休渔制度没有明确规定不能使用地笼,但对所有的网都有限制,你放地笼严格说来也算违规,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赵勤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

    “按照规定,我们要没收所有地笼收获所得,并处以一定的罚款。”

    “多少罚款?”

    “这个要开会研究一下。”

    “哦,那领导你们慢慢研究,我就先走了,等你们研究好了告诉我一声,到时我让律师看一下合不合理就行,合理立刻就交。”

    白衬衣这次是真怒了,“赵勤,请你端正态度,配合工作。”

    “领导,我的态度哪里不端正了,我又有哪里不配合了?”

    白衬衣被气得肝颤,他想以势压人,但很明显眼前的人不怕,他想拿法律来说事,对方直接要把律师叫过来。

    就律师的那张嘴,人家就是专门研究法律的,说不准辩到最后,发现错的还是自己。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开船出去放地笼了?”

    “没有。”赵勤矢口否认。

    “赵勤,我们有人证,你别以为不承认就可以搪塞过去。”

    “领导,请您把人证叫出来,我可以和他当面对质。”

    白衬衣又被噎了一下,请托他的人还一再叮嘱,不要说出是他在背后弄的事,似乎很怕这个赵勤,现在叫人对质肯定是不可能的。

    “好,我上午去你们村走访了,很多人说你们那十个地笼,收了一万多,这个你难道还要否认?”

    “领导,看来您没出过海吧,等休渔期结束,我带你出趟海,让你看看,一个地笼到底能收多少钱?

    我还是那句话,谁说有一万多,你就让谁当我面说,来所里说,相信对方在这里也不会说谎对吧。

    空口白话的,我还说领导您是收了别人的礼,故意在这为难我呢。”

    “赵勤,你是在污蔑我。”

    “哦,对不起领导,我说错话了。”

    赵勤很真诚的道了歉,随即叹了口气道:“那晚风大,收地笼时本村只有一个叫罗向武的看到了,你们可以问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