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上城区一个月后。
跟白榆和陈森在同一个特赦令里的人有的在政府部门任职,有的竟然炒作自己是被“特赦”的,然后直播带货。
还有一些,比如他们曾经在异能大队时的队友迪恩,通过欧仲文联系到白榆和陈森,经常来他们这里做。
迪恩有个很能干的弟弟也在政府部门任职,他透露了一些内部消息给他们,让他们放心,新政府绝对没有将大家一网打尽的意思。
熊氏的目标是建立大统一的帝国,所以会很珍惜人才。
很快,迪恩在他弟弟的介绍下加入了新政府的异能大队,过起了和曾经差不多的“吃公家饭”的生活,并时不时怂恿白榆和陈森他们也加入。
白榆当然一口拒绝,她受够了被当吉祥物、被管束了。
陈森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即使恢复了,以他的性格,也是不会再去当“公务员”的。
欧仲文一心只想去拾荒,尽快升级,其它什么事都不能让他提起丝毫兴趣。
虽然不加入新政府的异能大队,但他们好歹确认了现在是安全的,开始外出了。
大家第一站就是去看郭诗逸。
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老苟虽然不认识郭诗逸,但也嚷着要去。
大家只好带着他。
到了那个熟悉的病房门口,众人竟然听到了郭诗逸的尖叫声。
欧仲文:我去!这是采用了什么新的疗法吗?直接播放主人的声音,刺激她的大脑……
“你们怎么敢的?”
“滚出去!”
“给我滚出去!”
郭诗逸尖叫着,伴随着玻璃器皿破碎的声音。
白榆愣了一下,带头往病房冲去。
众人一起跟上。
病房里,郭诗逸穿着公主睡裙,双手叉腰站在床上,对面前的两个人怒目而视。
白榆:诗逸?你,醒了?
欧仲文扑上去就要给她一个拥抱。
不过,以目前的姿势,他恐怕只能抱住郭诗逸的腿。
郭诗逸一脚踹开他:
“走开!”
“你们只看到我醒了吗?”
“看不到这对狗男女有多恶心吗?”
“帮我揍他们,揍出屎来!”
“不然别说是我兄弟姐妹!”
她的对面,站着的“狗男女”是她的父亲,以及他们经常见到的,她父亲的女秘书,一个看起来年纪跟郭诗逸差不多大的女孩。
郭诗逸父亲双手合十,苦着脸:
“祖宗,你别说了。”
“给你爸留点脸面。”
郭诗逸冷笑:
“脸面?”
“原来你也要脸面啊?”
“要脸面的人怎么做得出在自己植物人女儿的病床前跟女秘书舌吻的事?”
郭诗逸父亲捂住脸,
“哎呀!”
郭诗逸的矛头对准了那个女秘书:
“我说小姑娘,一个年纪可以当你爸的男人吻你,你不恶心吗?”
“你看看他的皮肤,皱皱巴巴。”
“看看他的毛孔,在往外渗油。”
“他的嘴巴呢,简直跟一个月没有清洁过的马桶一样臭……”
“你怎么下得了嘴的?啊?”
那姑娘破防了,捂住脸呜咽一声,夺路而逃。
郭诗逸爸爸就要追上去。
欧仲文恰到好处地关上门,落了锁。
“你……”
老头子气得浑身颤抖,
“诗逸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她要是跑了,不跟我了,我饶不了你。”
郭诗逸抓起枕头扔了过来,砸在老头子的脸上:
“你饶不了谁?”
“我朋友是在帮我。”
“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你先别饶我呗。”
老头子恼羞成怒:
“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才睁开眼睛就这么闹,这谁受得了?”
“看在这些日子你老爸在你身上砸的钱的份上,你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
郭诗逸怔怔地看着他爸:
“到底是谁先羞辱谁的?”
“我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不,如果我死了,你们在我灵堂调情,我也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拧断你们的脖子。”
“你欺负了我妈一辈子,还想要欺负我吗?”
“我可不惯着你!”
老头子冷笑:
“我欺负你妈?”
“我倒是想给她一大笔财产,让她跟我离婚,寻找她的第二春去呢。”
“她不肯啊,那我有什么办法?”
“我看见她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就恶心,只能去外面找快乐。”
郭诗逸哀伤地笑:
“因为她从小就被洗脑,说女人是不能离开男人独立生活的。”
“我费了好大的劲,想要改变她,然后你也看到了,我失败了。”
“我决定放过自己,尊重她的命运。”
“说真的,我的道德底线很低的!爸爸!”
“没说你不可以搞女人,但是,不可以当着我的面搞。绝对不可以!”
老头子左右看看,这群人都是鄙视他的眼神,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看不惯我就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啊!”
“你敢吗?”
“啊?”
“一边拿着老子的钱挥霍,一边要教训老子,你哪来的底气?”
郭诗逸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狠狠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
白榆惊呼一声,夺过了刀,按下了呼叫器。
“病人清醒过来了,但是手腕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
鲜红的血顺着郭诗逸的手腕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笑着看着她父亲。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不相干。”
“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也别替我收尸。”
“你要是死我面前,我会一脚把尸体踹飞。”
老头子捂住心口,颤抖的手指着郭诗逸:
“你,你……”
郭诗逸盯着他的眼睛:
“从此,我没有姓。”
“请大家叫我,诗逸。”
欧仲文立马大叫“诗逸”。
白榆扶额。
这家伙,现在跟个捧哏的一样。
但是郭诗逸父亲的所作所为,让她也失去了劝一劝郭诗逸的心思。
脱离这种家庭,其实也算一种解脱。
“砰砰砰”!
护士在敲门。
欧仲文赶紧将人放了进来。
在ICU工作的护士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这点小伤根本不在话下。
很快,诗逸手腕上的血被止住,缠上了绷带。
“抱歉啊!”
“弄脏了你们的床单,我会赔偿的。”
她说。
老头子冷笑:
“我现在就让人停了你所有的卡,我看你拿什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