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潮笙站在炉火旁,用灵泉水煮了一些细腻的小麦粉,煮制过程中,她加入了盐粒。
将咕咕兽的肉在撕成小块后,放入锅中与小麦粉一同煮制。
不一会儿,一股浓郁的香味就从锅中飘散出来,北望的肚子不禁发出了轻微的咕噜声,他的确感到饿了,游潮笙听到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小心翼翼地将煮好的食物盛入石碗中,端到了北望的床前,碗中的食物热气腾腾,让人食欲大增。
“来,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游
北望点了点头,可手却使不上力气,游潮笙端着碗,拿起木勺子,轻轻吹了几下,递到他的嘴边,动作格外轻柔。
渡弥看着这一幕,心中的不悦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取代:“姐姐,我也饿了。”
游潮笙照例给他也盛了一碗,香喷喷的,他最爱吃姐姐做的食物,比起生肉不知好吃多少倍。
吃完两碗热腾腾的粉糊糊,渡弥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已经被夕阳染成了一片橘红。
他知道,回到狐族的时候,夜幕必将降临。他轻声说道:“姐姐,我得走了。”
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姐姐和这个流浪兽待在一起,但渡弥也明白,部落的祭祀仪式即将结束,届时,他那九条尾巴的荣耀将再次显现。
“阿渡,天快黑了。”游潮笙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渡弥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如同新月般温柔:“姐姐是在担心我吗?阿渡没关系的,等雪季一过,阿渡就来找姐姐好不好?”
看着他那满眼的深情,游潮笙轻声应道:“好。”
渡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北望:“你要保护好姐姐,我回来见不到姐姐的话,就把你和那几只崽子都杀了。”声音虽小,却如同寒冰般刺骨,只有北望和他听得一清二楚。
游潮笙虽然没大听清,但也能感觉到那话语中的寒意,她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站在石屋外,游潮笙目送着小狐狸的身影越走越远,她的心也随之一颤,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多少有些不舍。
苍连此时提着一只肥硕的两耳兔回来,瞧见游潮笙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忙将她揽入怀中。
“乖乖,别难过,我还在呢。”苍连最心疼她,他知道那只妖狐离开,自家乖乖的心也疼得紧。
“没事,就是有些心慌罢了,不知道乾月怎么样了。”
“放心,我派鹰族兽人去寻他,不会有事的。”
三日后,乾月拖着疲惫不堪的步子,终于回到了部落。
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孤独,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沉重而艰难。
阿雅一看到他,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他,泪水如决堤的河流,汹涌而出。
“我的崽崽,你怎么才回来?阿母还以为你同你阿父去了!”阿雅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乾月的身后,一根粗糙的藤条紧紧地绑着阿雅,她的身上布满了荆棘划破的伤痕,每一道都触目惊心。
他双膝跪地,眼中充满了哀伤和自责:“阿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阿父。”
阿雅的哭声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母子二人的泪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冰,如同他们心中那无法愈合的伤口。
“阿父带着我去搜寻薇娅的下落,却不想狼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阿父为了保护我,才......”乾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部落里一片死寂,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阿母,部落里的人呢,潮笙他们呢?”
“潮笙雌性带着部落里的雌性去了鹰族部落,我留在这里等你。”
“虎凌他们......”
见阿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乾月哪里还不明白,心中悲痛万分。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薇娅身上,她已经奄奄一息,乾月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狠厉和决绝。
他从石屋内取来火种,架起枯木枝,将薇娅整个人丢到火上。薇娅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乾月站在那里,神色淡漠,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虎族生你,养你。”
“你却帮着外族攻打我虎族,你这种兽人,死不足惜!”乾月的声音如同冰刃,划破了薇娅的最后一丝希望。
火光映照在乾月的脸上,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深深的仇恨和痛苦。
部落的安静被薇娅的嚎叫声打破,但很快又恢复了死寂,仿佛在为这场悲剧默哀。
“阿母,阿父的身子被我埋在部落不远处的山上。”乾月的声音沙哑而沉重,他不敢将族长的尸身带回来,他怕阿雅承受不住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阿雅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的声音颤抖着:“陪我去看看你阿父吧。”
母子二人搀扶着上了山,风雪如刀割般刺骨,却无法比拟她心里的哀痛。
曾经威风凛凛的雄虎,如今就被葬在一个小小的土包里,被无情的风雪覆盖。
阿雅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她的哭声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凄凉。
她自成年起,就与族长结侣,这么多年,她再没有其他兽夫。这就像是一根弦,从乾月回来就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雅几近昏厥,最终乾月带着她下了山。
多日的奔波,在见到阿母那一刻,卸下防备,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去。
梦里,阿父的身影愈来愈远,连带着阿母,阿母笑着奔向阿父,将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乾月猛然惊醒,冷汗席卷全身,石屋内空无一人,外头天色已是黄昏,他连忙起身冲到外面。
就瞧见阿雅不顾寒冷,坐在雪地里,仰头看着天空中飘下的雪。
乾月再也忍不住,上前抱着阿雅:“阿母,别丢下我。”
“阿母......”
阿雅的眼神变得清明,一下又一下的摸着他的长发:“我的崽崽已经结侣,潮笙雌性很好,阿母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