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出来外面已经天黑。
陈过半路拐去超市，到底了买了面粉和擀面杖。
阮清看着他，实在是无语。所以烙饼这件事，就过不去了是吗？
到家后陈过接了通电话，只简单交代一句给他留门便出去了。似乎是有什么公事。
在公园里买的那个海绵宝宝气球有点漏气，这会儿已经飘不上头顶，只能在膝盖左右晃荡。阮清随手把它放到不碍事的角落，翻出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漱。
出来时正好沈佳怡又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两人在屏幕上四目相对。
互看了几秒后，那边的人见她才洗完澡的样子，张嘴就是虎狼之词：“姐妹，你这该不会洗得事后澡吧。”
“……”阮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跟她沟通。
她忽然觉得沈佳怡和陈过才应该是一对。都是脑袋里装了一堆又污又带颜色的废料，时不时地就口无遮拦。
“哈哈哈……”沈佳怡已经在那边笑得前仰后合，“不是，我说真的。你们两个不会整个周末都浪费在床上了吧……哈哈哈……”
“沈佳怡！”阮清恼羞成怒，“你还胡说八道！你忘了昨晚背后说人，被撞了个正着吗？”提起这个她更气了，“你还抛下我一个人躲了！塑料姐妹，你还有没有点义气？”
“我错了我错了。”沈佳怡很没诚意地跟她道歉，“我不抛下你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顺着网线钻过去吧，我又不是贞子。”
说着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惘，“贞子能钻网线吗？我记得她好像是钻电视机……”
阮清已经习惯了沈佳怡这种忽然冒出些奇奇怪怪想法的思维方式，她还顺着对方的话跟着讨论了两句：“应该能吧，智能电视已经能联网了。毕竟时代在进步，女鬼的业务能力也会跟着精进吧。”
沈佳怡点了点头：“没错，有道理。”
阮清没好气道：“有道理个鬼啊！”
“噗……”沈佳怡再次笑喷，“贞子可不就是鬼嘛！”
阮清懒得再和她扯那些不着调的：“你最近挺闲的？”已经从消息轮回变成煲视频电话粥了，可不是挺闲的。
“还行吧。”沈佳怡对着镜头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打算和老冯一起干一票大的嘛，就没再挖掘新户。反正就之前那些，一直跟进着不出错就好了。你呢？”
“我就那样吧。”阮清转身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个抱枕揽在怀里，“竞标的事，本职工作的事。除了不挣钱，每天忙得挺充实的。”
“不光挺充实，还挺滋润吧。”沈佳怡说着说着就不自觉上高速，“我看陈总把你滋润的不错，皮肤都变得红润光滑了。以前我就说姓曹的不行，你还不以为意。”
然后话音一顿，还是确认了一下：“陈过不在你家是吧？”
以她对阮清的了解，对方这松弛的状态，家里大概率没有别人。但凡事无绝对。万一又闹了之前的乌龙呢？尤其她刚刚提起了曹阳。
不管她跟陈过如何在一起的，现在是个什么关系。但对于自己女人和闺蜜谈论前任这件事，没有哪个男人听见后会心里舒服。
而陈过这种人，不舒服起来杀伤力高于普通人。要是因为这个阮清受到什么责难，那她可就是罪过了。
沈佳怡眉头紧锁，忽然后悔起自己的口无遮拦。
阮清看着她流露出的担忧，幽幽叹息了一声：“没事，他刚刚出去了，不在家。”
然后便看见屏幕上的人明显松了口气。
怕她仍旧有什么心理负担，阮清故作轻松道：“你之前不是还说他不行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真是善变的女人。”
话音落下时，屏幕画面晃动两下。
是沈佳怡把手机放到了支架上。
“唉……这不是你昨天的状态让我误会了嘛。”沈佳怡双手托腮，“所以他有没有身体力行的证明一下自己行？就像我们俩高一偷看那本小说里写的那样。你还记得那本吗？”
阮清当然记得，毕竟那是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那本书里有个情节就是女主偷偷和闺蜜讨论男主好像不太行，恰巧被男主听到了。于是接下来两人一起度过了一个漆黑又漫长的夜晚。
男主不知疲倦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很行。
总之……尺度之大，放到现在花钱都看不到。
两人把书一页一页撕下来夹在课本里，课间躲在教学楼拐角处看得面红耳赤，却又舍不得错过一个标点符号。
阮清回忆起当时的窘事忍不住扶额：“让你失望了，我来了大姨妈，呵呵呵……”
沈佳怡看着对方的笑容无语。她有什么失望的？失望的应该是陈过才对吧。
她忽然有些同情陈过了。
这可真是犯贱啊，越不能痛痛快快吃到嘴的，反倒越觉得有滋味。
不过想到犯贱，她终于记起正经要说的八卦了：“对了，我今天去了趟商场，你猜我碰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