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静静坐着，透过镜子再次看向身后的男人。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秦司堰继续给她吹头发，温热的指尖不断擦过她的皮肤，锁骨、脖子甚至耳朵，仿佛带着电流，引起阵阵酥麻。
云苏忽然捏住他的手腕：“可以了，已经干了。”
秦司堰抬眸看向镜子里的她，顿了下，关掉吹风机。
云苏又道：“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秦司堰将吹风机放在化妆台上：“我在楼下等你。”
“嗯。”
秦司堰走出房间，并关了门。
云苏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视线略显复杂，平静了会儿，没再胡思乱想，起身去换衣服。
一楼厅。
秦司堰坐在沙发上，恢复冰山帝王的强大气场。
程木站在旁边，轻声开口：“秦向荣父子最近拉拢了不少人，但大多数人只是卖个面子，没什么实质性的联系，其中算是有分量的便是顾氏以及……”
见他吞吞吐吐，秦司堰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直说！”
“以及季家，秦向荣私下里与季董见过面，并且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属下猜测他大概是想与季家联姻，以此拉近与季家的关系。”
“顾氏是什么态度？”秦司堰淡然问。
“顾氏那边并没有回应，这两天您没去公司，昨天顾小姐来过，是她特意向属下提及此事，让属下告诉您最近要提防秦向荣。属下回来后，想着您身体不舒服，就暂时没说。”
秦司堰没说话，一张俊脸云淡风轻，似乎并不在意。
思索片刻，程木又道：“秦向荣大概是想让自己女儿嫁进季家，但传言他女儿秦惜喜欢的人是时家二公子时景……属下还打探到，秦慕礼最近在接近季小姐。”
静默片刻，秦司堰骤然道：“这种乱七八糟的八卦就不用说了。”
程木：“……”
是乱七八糟的八卦么？感觉挺关键的啊。
“是。不过秦总，这父子三人这么做的目的，恐怕不仅是想拉拢季家，更是想借着您拒绝季小姐……又忽然闪婚的事挑拨离间您与季家的关系。”
程木略有些担心的说。
秦司堰当然明白秦向荣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他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季家。
此时云苏走过来。
秦司堰吩咐：“你先下去吧。”
注意到云苏，程木点头，紧接着看向走过来的云苏唤了声夫人，随后离开。
云苏听到了程木的话，坐下后，开口道：“你那个三叔有异心？”
秦司堰神色淡然：“一直都有，但能力不行。”
“你当初中毒跟他有关系么？”
秦司堰捏着手中的茶盏，顿了顿，才道：“如果跟他有关，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秦向荣当初没胆量动手，只想等他与其他人斗的鱼死网破之后，坐收渔利。
总是想得那么美。
云苏了然，转而又道：“我觉得季家不会跟他有牵扯，就算……你拒接了他们的女儿。”
虽然跟季家人接触不多，但她直觉季家人不会那么做，季家能走到现在的位置，说明季家掌权人是有脑子的，不可能意气用事。
秦司堰注视她片刻，薄唇轻启：“你说得没错，比程木聪明多了。”
还没走远的程木：“……”
秦总，我还没走远，听得见。
夸奖夫人就夸奖夫人，能不能别带上他？
云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程木：“程木还没走远。”
秦司堰：“知道，说给他听的。”
云苏抱着手臂：“所以顺便夸奖我？”
秦司堰：“主要夸奖你。”
程木：我不该在这里！
三天后，周六。
云苏抵达墨书大师的私人画室，进门后没看见师父，便在茶几前坐下来等候。
此时手机收到一条消息，她点开黑色软件，是宇文洛。
请问，有结果了吗？
云苏故意拖了三天，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回复他：抱歉，我还没查到。
没查到？
虽然隔着屏幕，云苏完全能感觉到宇文洛的震惊，继续回复：是，我没查到她的黑身份，她确实很神秘。
宇文洛：所以你也查不到吗？
云苏：是的，我查不到，至于她在GE集团总裁身边的目的，通过她做的事来看，我认为她没有恶意。
宇文洛：那她跟暗影集团少主无影有牵扯么？他们之间有没有秘密往来？
云苏：应该没有。
对面一阵静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苏又回：你想要的消息我没查到，按照规定，钱会退回你的账户。
消息立刻又发来：不用退回了。
云苏怔了下，没看懂他这操作。
无幽，我也是黑，其实我关注你很久了，以后我能继续跟你保持联系吗？
原来是这个目的。
云苏回复：抱歉，不能。
又是一阵静默。
云苏把钱给他退回去，再次回复：钱已退回，请查收。
与此同时，庄园里。
看着账户里退回来的钱，宇文洛一脸失落，不仅仅是因为没查到云苏的身份，更因为无幽拒绝了他的请求。
见他这副模样，上官情问：“怎么了？这副表情？”
“没什么。”宇文洛没告诉任何人找无幽调查云苏的事，包括上官情。
调查的结果实属让他意外，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云苏是谁派来的，以及接近二爷的目的，唯独没想到连无幽都没查到她的马甲。
震惊的同时，心情又有些复杂。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厉害，隐藏的如此之深。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他好像真的小看她了。
……
画室里，墨书大师从里屋出来，看着忽然出现的徒弟一愣：“嗯？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叫我？”
云苏道：“刚坐下您就出来了。”
墨书大师笑笑，过来坐下：“秦司堰给我送礼物的事你知道吧？”
云苏点头：“嗯，知道。”
“你是我徒弟，我当然要帮你了，他这礼物我肯定不能要，又派人给他送回去了。不过……”
见老爷子欲言又止，云苏随即问：“不过什么？”
“今天早上冯会长兴高采烈的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协会这次举办的国画大赛得到了秦总的赞助，我都不用问就猜到肯定是秦司堰，
他这是礼物送不成又改赞助了，还是派人跟冯会长联系的，这小子真是聪明，知道这样我就没辙了。”
这次大赛是由国画协会举办，主要发起人是墨书大师和冯会长，秦司堰跟冯会长联系，墨书大师自是没法拒绝。
“你说哪天他要是知道了你就是我徒弟飘零，我这多不好意思啊。”顿了顿，墨书大师又道：“徒弟，要不你告诉他吧，就跟他一个人说。”
顿了片刻，云苏道：“不用，赞助就赞助了，回头我在其它地方还他。”
“你就没考虑过跟秦司堰在一起？”老爷子忽然问了句。
云苏：“……没有。”
“那他呢？有没有这想法？有没有说过？”
云苏：“也没有。”
墨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