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爱妃真是体贴入微啊!”
南诏皇帝一把搂过美人的纤腰,张口便含住那递到嘴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来人啊!给朕更衣,朕今晚要翻牌子,好好宠幸宠幸我的爱妃们!”
年迈的皇帝在鹿血酒的刺激下,仿佛回到了年轻力壮的时候。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在妃子们丰腴的身体上游移不定。
“陛下,您慢点儿,小心伤了身子。”
“哈哈哈,爱妃真是体贴,朕今日龙精虎猛,再来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
南诏皇帝放肆地大笑,浑浊的双眼却掩饰不住其中的疲惫。
他哪里知道,这所谓的龙精虎猛,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直到深夜。
当南诏皇帝再一次将魔爪伸向身边娇喘吁吁的妃子时。
却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陛…陛下。”
怀中的美人率先察觉到异样,娇艳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颤抖着伸出手指去探皇帝的鼻息,却只感觉到一阵微弱的呼吸。
“来人啊!快来人啊!陛下,陛下他。”
尖锐的叫喊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原本歌舞升平的寝宫顿时乱作一团。
……
叶府,坐落于南诏皇城最僻静的一角,远离喧嚣,却也掩盖不住一股肃杀之气。
高耸的围墙上,藤蔓攀爬,枝叶繁茂,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
将外界的一切窥探隔绝在外。
叶君阳身着一袭简单的黑色长袍,站在书房的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沈将军的信。”
阿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将一封沾染着风尘的信笺递了上来。
叶君阳接过信,展开一看,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沈毅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一向笔锋凌厉,此刻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悲痛和慌乱。
“备好快马,带几个人,去城外十里亭接应沈将军,记住,一切要小心谨慎,切勿惊动旁人。”
叶君阳沉声吩咐道。
“是,将军。”
阿影领命而去,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叶君阳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沈毅一向沉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如此失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泛白,叶君阳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走到院子里,抬头望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声打破了院落的宁静。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沈将军到了。”
叶君阳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便看到沈毅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
一身戎装,却掩盖不住满脸的疲惫和悲伤。
“沈兄,一路辛苦了。”
叶君阳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沈毅的手,沉声道。
沈毅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双眼通红,声音嘶哑,仿佛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一般:“叶兄……王老大人……他……他。”
“沈兄,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君阳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老大人……他被……被那昏君……逼死了!”
沈毅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哽咽,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什么?!”
叶君阳整个人愣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在大夏时。
他与王知徹激烈辩论的场景。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退让。
那时他还年轻,血气方刚。
总觉得王知徹太过迂腐,不懂变通。
没想到,这么快。
一切,物是人非。
“叶兄。”
沈毅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王老大人一家老小都被那昏君关进了天牢,说是要……要诛九族!”
“什么?!”
叶君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慕烟……真是丧心病狂!”
沈毅红着眼,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叶兄,你足智多谋,可有办法救救王老大人一家?我……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们救出来!”
叶君阳沉默了,他何尝不想救人?
可如今南诏局势动荡,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他眉头紧锁,良久才开口:“劫法场风险太大了,如今你逃到我这里,庞贤那老狐狸肯定已经派人盯死了王府,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沈毅闻言,心顿时凉了半截,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那……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王老大人一家。”
叶君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沈兄,你先别急,容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庞贤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次王知徹的事,他肯定插手了。
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救人,谈何容易?
沈毅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不能逼迫叶君阳。
只得压下心中焦急,安排好随行的士兵,暂时在叶府安顿下来。
……
翌日清晨,大皇子府。
“殿下,叶君阳求见。”
一个侍卫快步走进书房,躬身禀报道。
“什么?!”
正在批阅奏折的南诏大皇子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谁?叶君阳?”
“回殿下,正是叶先生,他还送来了请帖,说是今日要来拜访殿下。”
侍卫说着,双手呈上一张烫金的请帖。
大皇子一把夺过请帖,展开一看,果然是叶君阳的字迹。
他心中狂喜,叶君阳虽然表面上对他这个大皇子还算气。
但实际上却一直保持着距离,从未表现出任何亲近之意。
这次居然主动送来请帖,难道是……
“快!快请叶先生进来!”
大皇子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吩咐道。
片刻之后,叶君阳在侍卫的带领下,缓缓走进了书房。
“叶先盛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大皇子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去。
“大皇子气了,叶某不请自来,还望大皇子不要见怪才是。”
叶君阳拱了拱手,淡淡说道。
“哪里哪里,叶先生能来,本皇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呢?快请坐,上茶!”
大皇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叶君阳引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