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福公公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北冥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去,把长公主叫来!”
“是,陛下!”福公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御书房。
不多时,福公公去而复返,只是这一次,他那张老脸上却写满了惊恐,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陛……陛下,不好了!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她……”
“她怎么了?!”
北冥皇帝猛地站起身,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长公主殿下……昨天……好像……出宫了……”
福公公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什么?!”北冥皇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个不省心的丫头,她又跑哪里去了?!”
“回……回陛下,奴才……奴才打听到,长公主殿下……好像是……往南诏的方向去了……”福公公的声音细若蚊蝇。
“什么?!”
北冥皇帝只觉得怒火攻心,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还嫌不够丢人吗?!”
自从好几年前,南宫玥在战场上看见叶君阳之后,就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便芳心暗许,非他不嫁。
可是,叶君阳却对除了那大夏女帝以外的所有女人,不加以颜色!
然而,南宫玥却不管这些,她认定了叶君阳,便一门心思地想要嫁给他。
北冥皇帝为了这个宝贝妹妹,可谓是操碎了心。
他先是派使臣前往大夏提亲,却被叶君阳以各种理由拒绝。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看在他妹妹的份上,他怎么可能借粮给南诏?
没想到,粮草没及时还上。
如今,南宫玥竟然又偷偷跑到南诏去了!
这传出去,他北冥皇室,还要不要脸?!
“还在胡闹!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兄?!”
北冥皇帝怒不可遏,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紫檀木椅。
“陛下息怒啊!”福公公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
北冥皇帝指着福公公的鼻子,怒吼道:
“朕的江山,迟早要毁在这个妹妹手里!”
福公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传朕旨意,立刻派人去南诏,务必将长公主给朕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北冥皇帝怒气冲冲地下令道:
“还有,告诉那个叶君阳,朕的妹妹已经被他毁了,要么,让他永远消失,要么让他赶紧娶了朕的妹妹!”
“是,陛下!”
福公公连忙应道。
……
南诏,叶府。
书房内,叶君阳修长的手指在一堆卷宗中穿梭,像是在翻阅什么珍宝,又像是在寻找猎物的雄鹰。
他面前堆叠着小山般的文书,从泛黄的户部账册,到各地呈上的贡品清单,事无巨细。
“啧,这南诏还真是千疮百孔啊。”
叶君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原本,来到南诏,他只是准备找个栖身之地。
但是,这几个月的所见所闻,以及南诏皇帝的小心思,让他换了一个想法。
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南诏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皇子夺嫡之争,朝臣结党营私,贪官污吏横行,这些都被叶君阳尽收眼底。
他抽出其中一本账册,上面清晰地记录着南诏近年来各地赋税征收情况。
然而与另一本记录着国库收入的账册相比,两者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好一个上下其手,中饱私囊。”叶君阳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除了这些漏洞百出的账目,他还从其他文书中发现了许多可以大做文章的东西。
例如,南诏边境驻军粮草短缺,军饷长期拖欠,将士怨声载道;
再比如,某些地方官员为了讨好权贵,私自加重赋税,百姓苦不堪言……
这些都是叶君阳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将手中的文书扔到一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夺取南诏政权,并非不可能!
除了这些漏洞,他还打算继续利用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夺嫡之争。
这两个蠢货,为了争权夺利,早已失去了理智。
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两只自相残杀的困兽。
而他,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阿影。”叶君阳唤了一声。
“主上。”
阿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你亲自去一趟二皇子府,将这封信交给二皇子。”叶君阳递给阿影一封封口完好的信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记住,要亲手交到他手上。”
“是,公子。”阿影接过信笺,微微福身,转身离去。
……
二皇子府。
奢华的寝殿内,弥漫着靡靡之音,身着薄纱的年轻女子娇笑着,依偎在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怀中。
这位男子,正是南诏的二皇子。
他此刻正搂着两名美艳的婢女,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脸上满是纵欲过度后的苍白和虚弱。
“殿下,您慢点喝,小心伤了身子。”
一位婢女娇滴滴地说道,伸手想要接过二皇子手中的酒杯。
“滚开!别打扰本皇子喝酒!”二皇子一把推开婢女,眼神迷离,语气粗暴。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高声禀报道:
“殿下,府外有一名自称是叶府侍女的女子求见,说是奉叶公子之命,有要事禀报。”
“叶府?哪个叶府?”
二皇子迷迷糊糊地问道,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就是……就是那位大夏来的叶公子……”
小厮小心翼翼地答道,生怕惹怒了二皇子。
“叶君阳?!”
二皇子猛然清醒了几分,猛地坐起身,一把推开怀中的婢女:
“他派人来做什么?快,快请她进来!”
“都给本皇子滚出去!没看见本皇子有要事要谈吗?!”
二皇子用力地将酒杯拍在桌上,吓得寝殿内的莺莺燕燕们花容失色,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头鱼贯而出。
寝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二皇子粗重的喘息声。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些。
不多时,阿影便被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