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呢喃。
透着浓浓的不解和疑惑。
而这样的呢喃疑惑,若是此时还有别的存在在场的话,绝对会惊恐的无以复加。
一位敢枉顾大道,直接以建木轰击下界的存在。
于他而言,即使是陈东抵临了上界,在这上苍中也依旧如同蝼蚁一般。
偏偏,这位存在苦心探查感应,竟然找不到那只蝼蚁!
这就等同于……“蝼蚁”仿佛是直接从这位存在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不可能跑太远的,甚至不可能跑出这南疆仙林才对,就算是死在了南疆仙林的凶兽口中,也该残留下气息才对。”
幽幽夜空中,建木枝条在空间裂隙中轻轻飘动着。
那位存在的声音,随着呢喃,疑惑更是越来越浓。
显然,对方完全不能理解这突然的“消失”。
而“他”敢如此呢喃,也印证了周遭并无其他存在。
“难道是进入了古荒之地?”
忽的,空间裂隙中的建木枝条停止了摆动。
这一方天地,仿佛随着建木枝条停止摆动,也同时按下了暂停键。
一秒。
两秒。
三秒。
……
时间推移,万籁俱静。
乃至下方的仙林古木,也是随同静止,就连一条条枝杈也停止了晃动,落下的枯叶也停在了半空。
“呵呵!”
一声嗤笑。
空间裂缝中的建木枝条随之摆动起来。
而静止的时空,也重新恢复过来。
仙林古木,枝杈晃动,落叶飘零。
“真是想多了,南疆仙林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九死一生,古荒之地更是绝险凶地,若非古荒禁制存在,那其中的随便一头凶兽跑出了古荒之地,对南疆仙林都是灭顶之灾,他们怎么敢进去?”
“不过古荒禁制也确实能阻挡我探查,他们要真是进入了古荒之地,那也无需顾虑了!”
说话间。
横亘天空的空间裂缝明显的快速愈合。
原本跳动的建木枝条,也是缓缓地朝着裂隙深处收缩而去。
这个过程持续了五秒中。
建木枝条消失,空间裂隙也彻底消失。
而人祖坟场的这片天地,也终于彻底归于寂静。
……
诺大的茅屋内,灯火通明。
陈东与大莽等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而天狼,则碍于兽身的原因,只能蹲在茅屋门口对着肉食狼吞虎咽。
当第一口肉食入口后,天狼就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浓郁澎湃的血气涌入体内。
这让它欣喜若狂,也丝毫顾不得半点仪态,狼口对着大石盆内的肉食,狠狠地撕咬着,甚至无心理会茅屋内陈东和大莽等人的交谈。
只是……
嗡!
村落中心的桑树蓦然散发出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清晰金色涟漪。
不似之前的朦胧光辉,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层金辉。
金辉出现,以桑树为中心,瞬间涤荡八方,转瞬即逝。
“嗯?!”
天狼狼口还叼着一大块肉食,惊奇的抬头看了一眼,血色狼眸瞬间锁定了村中心的桑树。
只是金辉扫过之后,周遭的空间也再度回归刚才。
“吃肉吃出幻觉了?怎么感觉刚才突然亮了一下?”
天狼叼着肉,一边吃,一边嘟囔着,血色瞳孔更是缩成了两个小点。
凝视了两秒钟。
确定是幻觉后,它便继续对着大石盆内的肉食,狠狠地狼吞虎咽起来。
茅屋内。
不论是陈东,亦或者是大莽等人都毫无异样。
似乎根本没察觉到外边桑树的异变。
只是在天狼抬头的时候,小屁孩多看了一眼,道:“这条狗会不会食不受补?”
陈东嘴角含笑,下意识地看向了狼吞虎咽的天狼。
在他吃第一口肉,吃第一口菜,喝下第一口酒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神奇。
力量!
充沛的力量!
酒肉菜,尽皆充斥着浑厚澎湃的力量。
一旦进口,便会如同江河倒涌般,澎湃的灌输到浑身每处。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畅快舒爽。
兴许这样的一口酒,一口菜,一口肉,落到天下,对万物众生,就是一场天赐机缘!
陈东看着天狼的吃相,笃定天狼也是察觉到了。
只不过相较于天狼,他更加注重仪态罢了。
毕竟在大莽等人眼里,他是尊贵的贵,是同席而坐,痛饮达旦的。
“哪会?这畜牲的底子可不一般,积累了很漫长的岁月呢,如今凝聚肉身出来,岂会这么不经补?”
瘸子说话间,便是随手拿起桌上的两根大棒骨,用拐杖敲碎,就扔到了茅屋门口。
“狗子,里边的骨髓可是好东西!”
“汪!”
天狼吃的正嗨,感受着血气的澎湃,更是完全没过脑子的,直接回应了一声。
屋内的瘸子等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陈东也在笑,只是笑容却极为僵硬。
虽然在笑,可他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看眼前大莽五人的眼神,更是复杂深邃。
大莽能一眼分辨出他和天狼的来历,已经够让他惊骇了。
瘸子对小屁孩的随口回应,却是直接一眼看穿了天狼的底细!
俨然是看出了天狼以前身为信仰,熬过了漫长时光,然后才凝聚出肉身。
这……还能有秘密吗?
陈东心中忐忑不安道。
一念及此。
一只苍白纤细修长的手,却已经抵临他的脖颈前。
“前辈!”
陈东吓了一大跳,惊惶无措的看着伸手过来的病秧子。
病秧子苍白绝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看陈东的眼神,柔和中又带着丝丝涌动的涟漪。
“怎么?你怕姐姐吃了你啊?”
一语出,陈东登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莽四人则是神色复杂起来。
“嗯?”
病秧子似乎来了兴致,娇躯纤弱无骨般,缓缓地朝着陈东靠拢,吐气如兰:“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姐姐吗?”
柔声轻语,异样魅惑。
而她那只纤细白曦的右手,食指指尖却是已经轻轻的点到了陈东的喉结上。
“咕咚!”
陈东禁不住,本能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更是心神荡漾,感觉刚刚吃下去的血气澎湃的如同海啸般朝着头顶上涌。
一下子,就连茅屋内的光亮,似乎都变得迷离起来。
“真是不经逗呢。”
病秧子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下嘴唇,嫣然一笑,魅惑丛生:“这年轻的身子,真是让姐姐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