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暖阳。
林间小路,郁郁葱葱。
休憩了两个小时的陈东,早早地就和昆仑开始了魔鬼训练。
倒不是他不困。
而是他清楚自己和陈家那些精英的差距,要想胜者为王,除了付出百倍艰辛,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信条。
抬头看山,低头走路,只管努力,其他的交给天意。
训练结束,大汗淋漓的陈东瘫坐在了公园长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场魔鬼训练下来,让他几乎透支。
但这也是训练的目的,只有在一次次透支极限的过程中,身体才能一点点的提升。
昆仑同样浑身大汗,不过状态却比陈东好的多。
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虬结着,阳光笼罩,仿若泛着光辉。
“少爷……”昆仑忽然开口。
陈东挑眉,看向昆仑。
昆仑神情纠结了几秒钟,道:“我想帮范璐。”
陈东忽然笑了起来。
“昨晚不是已经帮过了吗?”
昆仑摇摇头:“不,我是说,我想给她一个家,一个没有亲情拖累的家。”
亲情决裂?
陈东眉头皱了起来:“这件事,范璐怎么说?”
他没有范璐那样的经历,也不曾觉得会被亲情拖累。
但知晓范璐的过去后,毫无疑问,范璐确实是被她的狼父给拖累了。
理智上,范璐和狼父决裂,是对范璐最好的保护。
但亲情牵扯,又岂是理智能够决断的?
“她已经决定了。”
昆仑目光坚定地说。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陈东没有丝毫意外,干脆地问道。
毕竟,身为人父,为了还债,居然能将女儿绑到床上,供债主轮番享用,这样的亲情,范璐做出这样的抉择,无可厚非,也丝毫不惊讶。
“暂时没有,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少爷说一下。”
陈东点点头:“那你去帮范璐做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一家人别藏着掖着。”
休息的差不多了,陈东也起身往家的方向走。
留下昆仑,错愕茫然地呆在原地,呢喃着:“一家人……”
朝阳下,昆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随后快步跟上了陈东。
早饭过后,陈东便赶往鼎泰公司。
如今城西房价不断上扬,鼎泰所要做的,便是随着房价一起蓄势、发酵,等到合适的时机,取消限购,倾囊销售。
所以他手里的工作一点都不少。
后边的一周时间,城西的房价不断发酵、蓄势、上扬。
清影国际和亿科集团的同时入驻,让全城人几乎疯狂。
哪怕房价持平了暴跌之前,也依旧没有显露颓势,继续上扬。
鼎泰公司的所有员工,在这场房价上扬的风波中,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儿,士气高涨。
每天上班时,同事们谈论最多的,就是房价涨了几成!
在陈东刻意压制下,四个楼盘的房子依旧在以每日限购五十套的速度缓慢发售。
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顺风顺水。
这天晚上。
忙碌一天的陈东回到家里。
让他诧异的是,母亲居然不在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母亲还能去哪?
询问了龙老和范璐,得到的答案是一无所知。
陈东也没有继续疑惑下去,母亲这么大的人了,兴许是大晚上出去散步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类似范璐那样的事情,想发生在天门山别墅区里的几率,真的不高。
吃过晚饭后,陈东便叫上昆仑一起走到了别墅露台。
吹着晚风,陈东问道:“范璐的事情,结束了吗?”
“算是结束了吧。”
昆仑有些不确定:“给了她父亲两百万,彻底断了联系了。”
陈东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两百万不算多,但对于范璐的父亲,那可是救命钱了!
一个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的赌鬼,真不指望他还能坚守什么。
不过,昆仑有些不确定的口气,让陈东清楚,亲情真没那么容易割裂。
突然。
“昆仑哥!”
范璐的一声喊,让陈东和昆仑同时回头。
范璐红着眼,满脸焦急地冲了过来,拉住了昆仑的手:“出事了,我爸出事了!”
陈东眉头微拧。
昆仑却是声音一沉:“你不是和他决裂了吗?后续他再欠下赌债,也与你无关了。”
话很直白,却是在提醒范璐。
几天前的那一幕,让昆仑雷霆炸怒。
他毫不怀疑,若是当时去晚了一步,范璐的人生就将改写。
“不,不是这样的。”
范璐急得满眼噙泪:“我爸不仅把你给的钱赌输了,还欠下了一百多万,现在那群人问他要债,他们为了逼我过去,要,要挖我爷爷奶奶的坟!”
轰隆!
一语惊雷。
这一刻,饶是陈东也面色阴沉了下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
那些人为了逼昆仑和范璐现身,居然刨祖坟?
这是连祖先都不给个安宁么?
“走!”
昆仑当即拉着范璐的手往楼下跑去。
望着离开的两人,陈东苦涩一笑,呢喃道:“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挖人祖坟缺大德,上次还没被昆仑教训够吗?”
摇摇头,陈东起身往楼下走去。
到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母亲回来。
“妈,这么晚去哪了?”陈东笑着问道。
只是寻常一句关心,可当他看到母亲的神色后,便心里一凝。
李兰的脸色很怪,有些沮丧颓靡,透着一股疲惫。
她神情慌了一下,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出去转了转,我先回屋睡觉了,东儿你也早点睡,别累着。”
说着,李兰便直接掠过了陈东,上楼睡觉。
只是转了转?
陈东皱眉立在原地,和母亲相依为命二十几年,哪怕在最困苦艰难的时候,母亲对他也是笑脸相对。
现在这样的神色,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犹豫了一下,陈东转身去了龙老的房间,让龙老这几天注意一下母亲的动向。
回到房间后,陈东躺在床上,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母亲刚才的怪异神色,辗转反侧。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
是范璐打来的。
难道出事了?
陈东算了算时间,这会儿昆仑和范璐差不多刚到马田村呢。
刚一接通电话。
电话里就响起范璐惊恐地哭喊声。
“呜呜呜……陈,陈先生……昆仑哥被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