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相信,当大乙在那间屋子里没有看到大皇子的身影时,这位精明的刺一定会留在屋里,等待他的到来。
于是几番思虑之下,程实决定分头行动。
毒药三人去狩猎蒋迟,而自己则去“解决”大乙,这样一来,如果两路都顺利,那这场试炼即使找不到那所谓的疮痍之赐都无所谓了,因为程实已然成了最大的赢家。
至于能赢得什么,那就要看在跟大乙的交流中,能套出什么了。
决定一旦做出,四个人在简短的交流后快速动作起来。
公羊角显然很排斥跟毒药共事,他面色铁青的率先离开了此地,变色龙紧跟其后,毒药在走前又看了一眼程实,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但程实的脚步也不慢,他很快便朝着大皇子的藏身之地循迹而去。
见程实无意搭理自己,毒药微微蹙眉,她的视线掠过公羊离开的方向,脸有异色的跟了上去。
...
另一边,大皇子藏身处。
确实,如程实所料,当大乙一脸焦急的闯入这间民居但未发现任何身影的时候他便意识到程实有话要对自己说。
可问题是这个“程实”究竟是不是真的程实还要两说。
大乙心中有很多疑问,对方到底是谁,对方想干什么,对方实力如何......但这些疑问除了让当事人自己解答外,试炼里似乎很难再找到别的答案。
这位战争的刺目光阴沉的坐在沙发之上,静静的等待着这些答案的到来。
窗外寒风呼啸,但风雪中那个被他留下放风的人影早已不见。
精明的大乙已经意识到自己跟蒋迟不可能再联手走下去,更意识到程实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指针骑士。
既然他都想到了,那蒋迟不可能想不到,所以此时,这位时间的信徒怕不是已经开始隐匿踪迹躲避追杀去了。
而这个“程实”......
他明显是个很记仇的人,但他似乎却对自己在那场杀局中推波助澜的立场并不抵触。
为什么?
肯定不可能是在篝火营地那一段短暂的会面时产生的友谊......
难道他真正的身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大乙眉头一紧,脑中想着想着,竟然生出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
“程实”也是那位大人的人?还是说他本就是......那位大人本人!?
大乙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转瞬又觉得有些合理。
他开始回想跟程实相遇的每一个细节,而第一个画面,就是胡为带着程实踏入他们那个篝火营地的瞬间。
对啊,是老胡带着他到了那里。
所以,老胡知不知道程实本来的身份呢?
如果程实也是那位大人的人,老胡不可能不提前告诉自己,他在准备的时候明显把所有人都当做了对手,那也就意味着,程实不是自己人。
可当时那种情况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老胡在演戏!
他知道程实是自己人,但出于一些原因,他没法说出口且需要避嫌,就比如......
对方的身份比老胡更高,而且来与他们相遇其实另有目的,所以老胡才没跟自己开口。
再联想到程实在击杀公羊角后说的那些话:脆弱的凡人皮囊......
大乙心中咯噔一声,面露惊骇道:“姥姥的,莫非是的是祂!?”
话音刚落,程实从一楼推门而入,拍了拍身上的雪,看着坐在沙发中满脸惊愕的大乙,笑道: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是的,在一位刺的感知中,程实无声无息的出现了。
但这并不奇怪,因为他有一位沉默的帮手。
在离开之前,程实就让变色龙对自己施加了一层沉默的伪装,所以他才能避开刺的感知悄然来到这屋前。
他本想多等一会儿,听听看大乙会说些什么,毕竟这位暴躁老哥有口癖,总是喜欢骂骂咧咧,说不定又嘟囔出什么关键信息来。
可没想到等着等着,还真让他等来了最适合出场的一句。
于是程实果断撕开了沉默的伪装,推门走了进来。
他本以为这会是一次非常顺利的开局,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位战争的刺比任何人都谨慎,他并没有被程实无声无息的出现吓到,也没有自我催眠去相信程实的什么身份,而是敛尽表情目光凝重的看向程实,暗中做好了攻击姿态,沉声问道:
“姥姥的,你到底是谁?”
程实不答反问:“你不是猜到了吗?”
大乙冰冷摇头:“我从来不相信猜测,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和亲耳听到的。”
“哦?是吗?”程实云淡风轻的再次往里走了几步,“我记得你应该听到了,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姥姥的,装神弄鬼在我这儿没用,程兄弟,我最后叫你一句程兄弟,你是老胡带来的,救过老胡的命,所以我很信任你,但是,如果你再这样一味隐藏身份......
那可就别怪我手上的铁刺,认不得人了。”
信任?
程实瞥了一眼大乙手上那锃亮反光的铁刺,摇头失笑。
“好,好,好,既然这样,我再给你点提示吧。”
说着,程实站定,笑容意味深长。
“混乱!
记起来了吗?”
混乱!
大乙瞳孔骤缩骇然色变,而看到对方表情失控的那一刻,程实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这位战争的刺,果然跟混乱脱不开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