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琉莎?你是伽琉莎派来的?”
“正确!”程实开心的打了个响指,顺手摸了下鼻子,“我跟大审判庭有点不对付,在入城的时候被那个小姑娘发现了,正好她需要一个不那么亲近的帮手,于是便偷偷把我送了进来。
我不知道那个叫做伽琉莎的小姑娘与学者你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来这里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受罪的。
所以,把我刚才的经历交代清楚,在确认自己的身体没出现任何问题后,我会完成我的诺言,帮你离开这里。”
程实的双手一直在动,不是在转匕首,就是在打响指,为了掩饰偷摸鼻子的行为俨然像是一个有多动症的病人。
瑟琉斯的眼中闪过惊疑,他并不太相信程实口中的话,因为他和伽琉莎的关系在这间实验室的知情人之中并不算是秘密。
但是他还是决定与程实合作,不是因为他有强烈的分享欲,而是他很难再等到一个“清醒”的外来者。
他觉得对方说的很对,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此,自己的诉求不过是求一死而已,所以他并不怕对方有所图谋。
反而是怕对方没有图谋,因为这样自己也将失去谈判的筹码,变成继续深陷秩序牢笼的囚徒。
“你的身体并未出现变化,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
瑟琉斯决定“合作”,于是开始向程实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推过屏幕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说道:
“无论是生命活力亦或是意识稳定度都在正常的区间内,这说明刚才的切片过程并未对你造成任何危害。
你的意识很强大,自我认可度很高,在人格切片分离出来的24小时内成功的杀死了他们,一般而言,存活未超过24小时的人格切片都被认为是无效切片,所以你的意识中也并未有任何分裂的人格残留。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被当作实验素材送进了实验室,我第一时间用你手上的同心匕首切片了你的人格。
如果按照正常的实验步骤,接下来我会继续切片你的记忆,并将存活的人格和记忆剥离出来为它们制造生理载体,而后送入培养皿中静待它们生长成为另一个你,一个全新的携带部分人格和部分记忆的你。
可惜,如此优秀的素材居然在第一步实验就失败了。”
程实皱了皱眉头,即使看不懂屏幕上的数据也装作了然的模样应道:
“所以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意识之中的切片战争?”
“战争?不不不。
这种说法未免太过夸大了,人格的剥离不过是在意识中隔离出了几个与主人格不同且不常见的自己,或许你的主人格会下意识的把这些不常见的人格当做是外来者,但一般情况下,它们之间并不会产生冲突,因为它们有‘共同认同’感,它们都属于你。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你。
在碰到你之前,我确实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的自我认可度过高,居然会产生每个人格都对自己的存在坚信不疑这种意外。
你的人格切片之间没有‘共同认可’,它们只相信自己,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在一个正常人身上,你懂么,因为这是极度精神分裂者才有的意识独立状况。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总是擅长扮演别人,而每次扮演都对自己的身份坚信不疑,如此一来,你认知中的每个人格都带有这种模糊的记忆,于是它们在出现的那一刻,独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