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会生气了吧~
我可是按照要求做的,又没自由发挥......
眸子微眯着眼睛在程实身上打量了许久,那有些波动的眼神才终于回归冷寂,而后又冰冷问道:
“为何不取6点?”
也不为什么,就是表达个态度:我不想任神安排。
但这话是不能说的,好在程实早就打好了腹稿,只见他毫无犹豫的张口就来道:
“既定,便是既定。
在既定的命运之路上,没有人能改变它的命运,不,哪怕有超脱一切的存在能够改变它,它也一定会回到既定的命运上去。
这才是天命既定。
而我,只是帮忙拨正了它的命运。”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片虚空中都猛地升起了迷幻的色彩,这一刻宛如所有虚无都在与程实的回音共鸣!
就连那冷漠的眸子上,也闪过了一丝......赞赏。
是的,赞赏。
星点在闪烁,螺旋在倒转,程实从来没想过他能在命运眼中看到笑意。
但祂确实笑了,而且笑的比欺诈更美!
无论是那句“超脱一切”的马屁,还是那句“一定会回到既定命运”的自我陈述,都让祂深感欣慰。
果然!
他本就应是命运的宠儿!
“好,很好。”
眸子的欢欣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祂没管目瞪口呆的程实再次重回冰冷,但说话的语气中显然再无冷漠之音。
“当命运眷佑于身,既定也可为之改变。
坚守值得赞颂,但变化亦应讴歌。
作为命运的眷者,你要谨记,不可拘泥迂腐,也勿墨守成规。
你对既定的感悟算得上有心,但有一点你仍然说错了,超脱一切的不是存在,而是......
虚无。”
“......”
程实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悟性点的有点不够,相比于命运的谜语,他还是更喜欢直接了当的欺诈谎言。
至少撒谎简单多了。
怪不得命运的神棍们总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恩主都这样了,他们能不“上行下效”吗?
虽说暂时还是难以“苟同”,但程实识相,知道怎么应付老板,他一脸诚挚的点着头,看上去似乎已经把所有的课堂内容都消化吸收了。
命运对此不置可否。
场面突然又冷了下来,一人一神就这么尴尬的对视着,谁也没找到下一个话题的开端。
沉默......在祂的地盘上,没敢来。
最终还是程实硬着头皮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干笑着问了一个他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那个......恩主大人.......”
话还没说完,只是听到一个“恩主大人”,虚空便再次波动起来,眼眸的眼角微抬轻嗯道:
“说。”
“......”刚想说来着,被你打断了。
程实无奈的揉了揉脑门,继续说道:
“既然现在的我弃......承您庇佑,那那位......”
程实再次被打断了。
“无妨,不必理会。
祂自知无趣,便不会为难于你。”
“......呃,我的意识是弃誓诅咒,恩主大人,游戏里的弃誓诅......”
“哼,那不过是祂的嫉念与妒火,你既受我庇佑,我自然不会让这妒火烧到你分毫。
如何与祂相处,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啊?
不是,谁的嫉念与妒火?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还有,那我该操心啥,如何与您相处?
我这个人除了会撒点小谎倒是蛮好相处的,可是您嘛......
啧,难说。
程实不敢做声,他机械的点头应是,心中却思绪纷杂。
他不是一个过于纠结的人,既然信仰已经转变,那么便来之安之,总归他坚信这一切大概都是乐子神所谋划的巨大乐子中的一部分。
因为以欺诈的本性而言,祂不会平白吃这么大一个“亏”,所以自己的弃誓大概早已在祂的意料之中。
不,这里面甚至可能还有祂的亲手推动!
祂到底想干嘛!?
就算是当卧底也应该去对家记忆啊,来命运卧的什么底?
痛击我的同命途搭子?
等等!
程实眉头一蹙,突然想到了胡为曾经说过的信仰融合。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难道乐子神正在谋划祂和命运的融合,所以才让自己来打前锋?
可弃誓之后只有一个信仰,谈何融合?
当下的程实脑中有很多疑问,往常这些疑问在觐见欺诈时都敢吱声要一个答案,可现在当着命运的面,他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有该不该开口。
于是场面又沉默了下去。
还是那句话,沉默不敢降临于祂的地盘,所以这次是那双眸子打破了尴尬。
“若有疑惑,想问便问。
我为虚无本质,洞彻寰宇真实,所知甚多。
哪怕是祂不知道的事,我也能为你解答一二。”
“!!!”
程实没想到能等来这么一句话,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双眸子,似乎觉得祂是如此的陌生。
不对劲啊,命运怎么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交流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但即使如此程实也没敢如同在欺诈面前一般“大放厥词”,而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诞育在秩序的试炼审判中救下了我,祂,是您叫来的吗?”
他的脑中还回响着那句“吾守信而来”,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那场至少有三人参与的神明博弈。
可这是有关祂们的逸闻,本不应该被玩家所知,程实也没打算要到什么结果,只是试探下跟命运的聊天“尺度”能有多大。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面前这双冷漠的眸子居然回应了,而且是如实的回应了。
“是,也不是。
祂只是与我和真理达成了一些协议。
我改写了诞育令使的命运,作为回报,祂需要为‘我的信徒’,挡下一劫。”
祂的信徒!?
果然!
程实瞳孔一缩,没想自己居然猜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