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班这么晚,还出来做兼职?”
侍者显然没听懂程实的调侃,他尴尬的笑笑,却丝毫不挣扎道:
“抱歉打扰到您,老板说您受伤了,所以让我拿些伤药过来,就在我上衣的口袋里。”
程实一动没动,脚下用力道:
“哦?那我还要谢谢你们老板了,不过你们都是这么送药的?”
侍者尴尬的哈哈两句,满脸通红道:
“抱歉,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好奇心太多了,我会如实跟老板汇报,请您饶了我吧。”
侍者没说谎,而且态度诚恳,不像有诈。
程实犹疑了片刻,还是将手伸向了他上衣的口袋。
然而就在他碰触到侍者前胸的时候,他猛地怔住,而后飞速收手,微笑着道了一句感谢。
侍者慌张的从地板上爬起来,连连鞠躬退了出去,并将房间的门关上。
程实看着手里的纸条,陷入了沉思。
...
另一边,杜熙光屏气凝神的站在墙边,听着隔壁程实屋里的动静,等到那边声音消失,才朝着坐在房间里的方觉摇了摇头。
“是旅店的老板派人送药,只不过这个侍者或许有点小心思,被程实发现了。
他很警觉,也很精明,精明的不像是个混乱信徒。”
方觉先是点点头,而后摇摇头道:
“混乱的气味骗不了人,这位理智蚀者的神性很高,正如他所说,靠近秩序,在混乱看来更是一种混乱。”
“呵呵,照这么说,你岂不是比他更加混乱?”
“前提是他信仰混乱,而我信仰秩序,相同的外在表现下包裹着不同的内核,因此每个称之为人类的个体,才会是不一样的。
好了,闲话少说,还有15分钟,我很期待今晚的旅程。”
“我也很期待,等我们走后,记得把静音屏障撤掉,不要让隔壁产生怀疑。”
方觉点点头,没再说话。
...
3点很快到来。
程实感知到隔壁的人不见了,果断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对两个人的去向略有些猜测,但现在却没跟着自己的想法走。
他再三看了看手里的纸条,沉着脸往一楼走去。
字条里说一楼大厅的吧台下有个密闭的空间,很适合碰面,让他一个人来。
一个人?
好,就一个人。
今天,我也做回独狼。
我倒要看看,在永绽镇制造恐慌的凶手,到底长着一副什么模样!
...
程实之所以猜到邀请他的人是凶手,就是因为在他触碰侍者前胸的那一瞬间,他真切的感受到对方是一具血肉傀儡。
这个傀儡以假乱真的能力非常厉害,或许换个人来都看不出端倪。
但程实不一样,他摸过太多的人。
呃,这话说的有点别扭。
换句话说,他很懂肉体。
好像也不太对......
算了,就这个意思,懂得都懂。
对于一个有着摸胸经验的医生来说,指尖触碰的一瞬间他就能感知到对方身体内的肌肉筋膜走向和气血压力。
而这位侍者,显然跟真人大不一样。
所以,并不是什么老板让他来送药,而是幕后真凶控制他的傀儡,对程实做了一场邀请。
至于为什么,程实想不明白。
他避开了旅店中的夜猫子和巡逻侍者,毫无声息的来到了已经歇业的吧台前,然后根据纸条上的描述,拨动了吧台下的一个空酒瓶。
在酒瓶转动的那一刻,程实所站的地方突然变软变粘,将他整个人陷了进去。
程实脸色错愕,来不及挣扎。